古近纪之战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皆是巧合)
乾坤神器“吉杵”(原创图文)七万年前,世间冰火浑噩共存。盘古龙头破天,足撑地,以身躯劈隔冰和火,制造了乾坤。龙之精魄游弋于浩瀚乾坤圈中;龙血凝聚成型,显象于一神器,环节冰棱相扣,通体殷芒,始称为“吉杵”。“吉杵”以龙的意志统管着正义和勇敢,维持灵界、冥界、人间的正邪。万年后,盘古龙能量消失殆尽,以意志将“吉杵”寄放在灵界的精灵们手中。精灵族世代用生命守护着圣洁神器,维护着乾坤的平衡。
然后,终于有一天,“吉杵”遗失了......
————引子
1.
我叫阿依,古近纪5万年末,出生在人类村庄——呀哈村。村庄清雅闲静,座落在联盟国的万圣主城外。
听长老们说,自乾坤伊始,灵、冥、人三界争霸,兵连祸结。在龙血神器“吉杵”的召唤下,以璀璨精灵种族为首,人类、塔西矮人、树虫侏共建联盟国,长居于火焰之地,秉承正义,维护平衡。而以兽蚁人为首的喽啰异族,多为冥界生灵,被盘古龙身躯化作的万丈冰墙隔离在极寒界。
我的家族是强大的火系术士,精通三界医术,陆水两栖,拥有与生俱来的异秉—“灵魂复活”,素有“不死蓝袍”之称。这些天赋,得馈于村子后面那片黑森林的玄泽。那片黑森林,终年积雪,静静地蛰伏在万丈冰墙之下。我们称它为“呀利多森林”。
呀利多森林拥有无穷的黑暗力量。每年月食,这片森林就似一个无形的黑洞,表面无异象,却能吞噬靠近它的生灵。月食的日子,森林周边阒然无人,一片死寂;一旦月食结束,又恢复繁盛生机,百兽嬉戏,千鸟啼鸣,万花争艳,亿树成群。人们谈到它,眼里却会闪过一丝恐惧。当年盗走“吉杵”的冥界兽蚁人,就是乘着月食之日逃进森林,消失了。
然而,我从小在它身边长大,觉得它是亲切的:它的味道潮湿温暖,玄色充满神秘。
成年那天,我跪拜于家族长老们面前,接受了术士家族的“授袍礼”。
代表术士终身荣誉的术士袍——深蓝色的叶茎网织而成,雪花银露滚边,胸前用血泊金丝镌绣着“吉杵”的图形,通透殷红。长老们各自牵断一丝长发,诵祷顶级术语,十根发丝在空中扭成一股火辫,异光闪动,霎时,我手中便多出一把“Y”型红色术杖。
“阿依,起身吧。”
长老们严肃而慈爱地教诲我:
“成年的术士都会拥有唯一的、利于自己天赋的灵性法器,也就是打开了你的天窍。”
“当你遭遇极致威胁时,借助你的法器触发你命之本体---碎源,可召唤虚空缝隙的恶灵解困。”
“交易是公平的,作为对恶灵的回报,我们必须舍弃灵魂本善。慎用!”
火系术士的强大,部分来源与跟自己心意相通的血宠。我用自己的血液豢养了一个“半袖人”,可以在阳光下生存的低等生灵,半截袖筒高,不畏火灼。它跟我一同学习一百零八道掌控火焰的术语,一百零八种分解魂魄的符道。平日里就栖身在我的术士袍袖中。
我问长老,别人说我们是“不死蓝袍”,我们真的永远不死吗?长老沉吟片刻,告诉我,术士最残忍的自毁型法术“生命分流”,可以殆尽我们身体的血液,我们毕竟是人类,当身体里没有一滴血液的时候,也就没有我们了。
我似懂非懂,虔诚叩拜。
接下来的日子,纯净温馨。
傍晚时分,我跟着与我同龄的小伙伴们,在呀利多森林空地嘻戏。他们是来自各出生地的精灵、塔西矮人和树虫侏。我们施展各自刚学到的法术和本领,捉弄林间窜出来的野獠猪,逗着迷路的雪狼转圈圈,欢呼雀跃,乐意融融。
塔西矮人战士格安多在村里开着一家甜酒店,我们常去光顾。
要上一大堆黑啤畅饮,龙凌哥哥喝得高兴了就会跳舞,总是很滑稽地将一杯啤酒顶在头上,细长的耳朵合着他的舞步不停地颤动。他几乎高出我半个人,纤瘦的身子,一双特大的脚,他是精灵族,来自北部的希里泰安达,那个绝对安全的美妙的璀璨精灵城。龙陵哥哥也是我们这群小不点的领头人,每过七天,他会带着大家走进万圣主城的大教堂做弥撒,听精灵圣女们唱美妙的歌。
入夜后,我就牵着梦魇小马驹,踩着碎散的星光往村子后面的山顶走去。一路上,梦魇的尾巴欢快地跳动,生出一簇簇蓝色的火焰,照亮我前行的路。站在山顶上举目眺望,苍穹黛墨。对面的呀利多森林,夜雾迷障,时隐时现,习习晚风送过来它那熟悉的味道。我便遥想长老们讲过的关于“吉杵”的传说,关于翻过森林背后那道万丈冰墙后的世界,会有什么神秘或者恐怖的未知......
2.
我从来没有想当过,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会在某一天彻底地结束。
那天,我沿着万圣主城的护城河驱马往上游缓行,一路上追着逗透明的变色蝶,不知不觉走了很久。突然闻到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尸体气息,越来越浓。抬眼看,前面有一截破损的猩红色土墙,齐人高的食人草丛中似乎有一间矮小简陋的小木屋。我走近前,一位白发苍苍的树虫侏老人佝偻着身子,坐在木屋门口发呆,眼神空洞无助。他的身上爬满了臭虫,狰狞丑陋的瘟尸犬和恶灾蝙蝠在他身边肆意的上蹿下跳,老人不停驱赶和躲避身边恶孽的欺负,表情很是痛苦。
我诧异联盟国境内竟然有人如此凄凉。用障眼法避开食人草的缠绕,我靠近了老人,从背上抽出法杖,挥动,一道闪光劈向正欲撕咬老人的瘟尸犬;“半袖人”从我袖口跃出,连发“雷霆灼烧”,火球倾泻,迅速将那些可恶的瘟尸犬和恶灾蝙蝠扫荡一空;梦魇也低嘶一声,尾巴左右挥舞,无影蓝火瞬间就把这里清理得干干净净。
老人缓缓地抬头看我,开口说话:
“我认得,你是呀哈村的人类术士。”他指了指我身上的蓝袍。
他告诉我他叫兰德,3000年了,一直在这里等候他的儿子。
“他说他会回来的,他说他一定要去森林里猎一头雪狼。”老人嗫嚅着,一滴浑浊的泪从眼眶里溢出。
“呀利多森林吗?”
我问。
老人点点头,把目光转向了远方。
树虫侏族身长不及雪狼高,也无法力,如何能猎得雪狼?难道他的儿子是在月食期间去的呀利多森林,从此便没有出来?我暗中忖度。
“他叫兰基,他的额上有一道刀疤,是小时候跟精灵们玩被打伤的。”老人哆嗦着嘴唇反复絮叨着,突然很迫切地望着我,问:
“种族真的有优劣之分吗?种族是谁分的?人们为何总是轻率地判断对于和自己不同出生的优劣?”
我似乎明白了。联盟国以精灵种族为首,依次是人类、塔西矮人、树虫侏,种族优劣意识,自盘古龙将“吉杵”交于精灵族掌管伊始,就延续至今。按照联合国律例,能进入呀利多森林汲取灵泽和狩猎的,只有精灵和人类。
老人的儿子是想证明自己,只想为自己的种族争得荣耀。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头抚摸着梦魇的头。它懂我,将头凑近我脸上蹭了蹭。我从梦魇的尾巴上取出一根火焰毛,默诵术语,挥手将它置于木屋横梁上,一袭无形的术符包裹了小木屋。有术士的驱魔术,恶孽是无法近身的。
“他会回来的。”我安慰着老人,牵着梦魇默默地离去。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夜已经深了,匍匐在梦魇的背上,它轻缓颠簸的节奏让我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看到白发苍苍兰德,抱着他儿子兰基的尸体失声痛哭,一道炫红从天而降,“吉杵”出现在半空,它的圣光柔和地环绕着老兰德和他的儿子......
3.
突然,激烈的号角和战鼓把我惊醒,是万圣城起兵。
此时我刚到呀哈村口,村子里灯火通明,但四处无人。
“不好!”我轻呼一声,急拽缰绳,扭头策马疾驰,直奔万圣城大门。
万圣城门口,已是厮杀哭喊一片混乱,眼前的情景让我惊恐万分:成群结队的兽蚁人疯狂嚎叫着,掀起黑色的腥风血雨直冲城门,一路践踏、撕咬。城门口,毫无准备的联盟将士和闻讯赶来的联盟同胞,顽强抵抗殊死搏斗。
我慌乱地跳下马,牵着梦魇想寻找地方躲藏,一个兽蚁人看到我了,他挥动着钢剪冲我扑来,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守护光盾及时罩住我,一枚狼头钉呼啸着从我耳边闪过,直击兽蚁人的头,那是龙陵哥哥的暗器。但见那兽蚁人顿时黑血倾喷如柱,挥舞在半空的钢剪随着他的身躯缓缓倒下。
回头一看,赶上来的是小牧师紫叶,跟在她身后还有我那群小伙伴,为首的是龙陵哥哥,他们都破甲断袍,精神疲惫,看来是厮杀了好一阵了。
“快,用我的隐形药水,进城里!”
龙陵哥哥分发了精灵族的隐形药给我们,变身雪狼,我们跟着他窜进旁边的草丛。万圣城墙西北角的护城河里有个暗流,直通城里教堂花园的喷泉,精灵咒语可以打开暗流。以前玩耍的时候,龙陵哥哥经带我们这样进城去。
当第一滴清晨的露珠融化的时候,战火暂时熄灭了。
城内残荷断壁,浓烟滚滚,血流成渠。联盟和冥界双方都伤亡惨重,但是终究,万圣城里拥有精锐的部队,把兽蚁人暂时压制在城外。
被困在城里也不是长久的办法。龙陵哥哥托了精灵族的朋友,准备从城后内河港口把我们送去北部的希里泰安达,璀璨精灵族的母国。据说那里仙雾袅绕,苍翠绿郁的巍峨山陵上挂着硕大的星星,鸟鸣蝶舞,一片安然祥和。
龙船缓缓驶离万圣城内河港,我和小牧师紫叶相携着站立在船头,遥望呀哈村的方向,依依不舍。
“阿依,我们回不来了吗?”
紫叶问,大眼睛里溢满忧伤。
我摇摇头,也许真的是回不来了。我不敢告诉她,昨晚逃进城的时候,我看到大长老率领村里的人,挡在城桥的最前面与兽蚁人拼杀,他那身雪白的衣袍血迹斑斑凌乱不堪,满头银丝张扬怒冲,他的血宠“翡嘀虎”已经身亡,挂在桥头护栏上,身首异处。
术士的血宠几乎就是术士的半条命啊。
龙陵哥哥走过来,看看我们,也将目光转向城里。我看到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万圣城内河港(网游截图)4.
我们到希里泰安达后就安顿下来。
没过多久,传来了万圣城主被冥界控制的叛徒刺杀身亡的噩耗......
希里泰安达建设在安全区的天罩下,无论白天或者黑夜,天幕上都缀满银盘大的星星,比在呀哈村看到的星星大一百倍。然而,寒光刺眼,令人痛到心悸。
日子在不知不觉中过了多久,已经算不清楚了。来到希里泰安达的人类、塔西矮人和树虫侏越来越多,他们都是从自己栖身的地方逃过来的,大多数与我们上下年纪。听精灵传教士说,由于神器“吉杵”落在冥界,我们的意志气息正在逐渐衰弱。
“必须夺回神器。”他说。
“就在万丈冰墙后面。”
龙陵哥哥是璀璨精灵王的侄孙,之前他接受精灵王的委派,一直居住在万圣城,秘密保护着我们。
他挑选了我、紫叶和另外几个塔西矮人加入了“神格元”。“神格元”本是精灵族最高荣誉的战队,是保护精灵王的战队。现在,“神族元”将扩充融入联盟大军,从另一个方向奔赴万丈冰墙。
我们离开希里泰安达,跟随联盟大军迁移作战。一路上,尚未成为真正战士的我们,由安苏拉牧师保护着。安苏拉是一位红头发的精灵,璀璨精灵族的大宗司,每当危险来临,我们就隐身于他施法的保护罩内,他的保护罩任一百枚精灵的狼头钉也冲不破。
休战时分,我们就听战斗讲解,了解兽蚁人及冥界生灵的属性,操练各自的法术、格斗技巧。龙陵哥哥偶尔也来看看我和紫叶。每次他到来,我就发觉紫叶特别紧张和羞涩。
我时常想念长老们,想念在村里的日子,偶尔也会想起护城墙下遇到的兰德,不知道他有没有逃过那次劫难。
霍曼西港、灵莲沙湾、万蛇山、毒针城......我们联盟大军跋山涉川走过三大种族的出生地,我们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一天午后,我们走进了一片红砂地。这里是到万丈冰墙最后的火焰地。也许是正处焰锋处,正值日月中天时分,太阳和月亮交互重叠,红砂反射出橙色的烈芒,每个人都像被镀上一层金箔,腾发着热气,灼得宁人窒息,连我的梦魇都显得有些烦躁不安。
这样的环境下冥界的生灵是无法生存。安苏拉大祭司放心地席地而坐,吩咐大家各自休息。
我骑上梦魇信步走着,好奇的四处打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茫茫无际的红砂,像鲜血一样的土地。
梦魇托着我拐过一个小沙丘,眼前滕然出现一片荆棘花谷。我惊异那些怒放的荆棘花,如此硕大娇艳。我慢慢地走进去,没留意已经远离了大军的驻扎地。
温度似乎在下降,荆棘花丛越来越密集。
前面花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隐约听到“蟋蟋嗦嗦”的声音。
我警觉地跳下马,将术杖从背上取下拿在手中。
突然花丛被拨开,迎面闪出来一个树虫侏,冲我挥手。我想他必定也是被荆棘花吸引过来的,便开心地迎上去,他额上有一道丑陋的巨型刀疤赫然如我眼里。
“他叫兰基,他的额上有一道刀疤......”
我耳边响起兰德说的话,是兰基!
我惊喜地张口正想喊他,不料他露出狰狞的眼光,举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向我刺来。猛烈的刺痛让我还来不及呼喊,只觉得全身骤然冰寒,眼前跃起一抹殷红,那是从我胸腔里奔泻出来的鲜血,我看到我蓝色的灵魂痛苦地挣扎着......
睁开眼睛的时候,术士的灵魂医者悬浮在我眼前。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灵魂医者,半透明的身躯裹着蓝色的纱袍,羽翼若水,微光相萦。她抚摸着我的脸,触感如风。她对我絮絮低语,带领我的灵魂穿越时空,我看到了盘古龙开天辟地的威武,血凝成“杵”的意象,听到万圣城王被刺杀时候的愤怒咆哮,老兰德死去时候的哀祷......灵魂医者告诉我,为了正义,为了平衡,我必须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士。
我勇敢地走上了战场,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网游截图)5.
当时空的漩涡将我带入古近纪45000年的时候,我的梦魇小马驹已长成为高大健硕的赤色烈焰战马,而我,我勇敢地走上了战场,成为了真正的战士。
我们的大军已经跨越万丈冰墙进入冥界。
无数次对抗冥界生灵的战役,我总是随着龙陵哥哥冲在队伍最前面,痛快淋漓地施展所有的术术,用尽心智,随机应变,顽强英勇。我的血宠“半袖人”和烈焰战马默契配合着我,一次次刷新辉煌的战绩......我被嘉奖了一套带着璀璨精灵族标识的荣誉指挥者战袍。
每当战斗角号吹响,我便身着缀满精灵守望星、沾满盟军和冥灵军的鲜血的紫蓝色战袍,跟龙陵哥哥一起,率领着大军斜插或者直冲;提前派出以紫叶牧师为首的复活小分队镇守战场雪墓,以最强的复活术救赎遇难盟友补充兵力;同时发挥树虫侏疾速的天赋,极速强攻哨塔。最惨烈的正面厮杀一般都会在空旷的冰河,而我早已提前调出精灵族的弓弩精兵铁骑迂回包抄,直击冥灵军的后方......
自信和坚毅,烙印在我和盟友们的脸上、心上。
信念统一:生存!抗敌!战胜!
没有其他利益冲突,没有金钱交易,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权威之争。
为了正义!为了平衡!
当我们抵达兽蚁王的幽冥城外的时候,大军仅存三分之一不到的战力。安苏拉大祭司曾经作为精灵使者进入过幽冥城,熟悉路线。他施展“慧眼”神术,看到神器“吉杵”被黑暗幽灵百合层层包裹,置放在兽蚁王的第七十一层地窟里。
硬取几乎是不可能的了。经过短暂商议,最后决定兵分两路:大军在城外起法术引圣火,渲染造势;龙陵哥哥、我、安苏拉牧师、塔西矮人战士格安多悄悄潜入进地窟取神器。
我们服下龙陵哥哥分发的精灵隐形药水,在安苏拉牧师的保护罩下秘密潜入城中,一路小心翼翼避开“大斗眼怪”的探测,绕过三个集市到达地窟入口。我取下烈焰马尾上一簇火焰毛,施以术语,火焰毛化为青烟徐徐升腾。这青烟是冥界生灵看不见的,城外的大军能看到,既会立刻喧鼓鸣号,分散兽蚁人的注意力。果然,就听得城外嘈杂声起,一队队兽蚁军匆忙往城门赶去,眨眼间,地窟入口就清净下来,只有两个守门的“半尸人”。
安苏拉大祭司收了保护罩法术,格安多手轮银战斧,旋出一股力势黑旋风,瞬移至“半尸人”身旁,左右开弓,砍下头颅。“半尸人”瘫垮倒地,一股奇臭,瞬间化为污水。
我将术士袍的兜帽取下,顺手拈出“分花落叶”术,兜帽“忽”的一下撑开如毯,我们站上去,兜帽合拢将我们四个人半裹,从地窟入口俯冲下去,就听得疾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我们已飞身降落到地库第七十一层。
黑暗幽灵百合就在窟中正堂。堂厅四周悬浮着鬼火焚经文,每一道焚经文都是一个恶毒的诅咒,稍不留神就会碰到。
“小意思。”
龙陵哥哥轻蔑地一笑,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并发,飞指如梭。就见细细密密的狼头钉如网一样四散分布,钉入焚经文,将其化整为零。
待所有的焚经文都消失了,我们举步走向黑暗幽灵百合。才发现黑暗幽灵百合其实并不是实物,丝丝缕缕墨色青烟袅袅游动,塑形成花。而神器“吉杵”只有巴掌大小,悬于“百合”花蕊之处,散发着暗红色的光泽。
“这么小啊?”
我竟然有些失望,传说中的“吉杵”竟然不是我以为的比月亮还大的模样。
“神器在于灵性,而不是大小和重量。”
龙陵哥哥瞪我一眼。他试探着去触碰青烟,但手伸出一半就顿住,随后收了回来。
“阿依,人类术士的鲜血可以对抗幽冥的毒寒,你来取。”
龙陵哥哥对我说,同时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顿时觉得有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他手下输出,渗进我的血脉。
我有些惊讶和不解,没想过能亲手触碰神器。而且龙陵哥哥的天赋和法术对抗毒寒应该没问题,为什么要我去拿呢?
“你放心,有我在没问题的。”
龙陵哥哥轻声鼓励我。我抬头看看安苏拉大祭司和格安多,他们冲我点点头。
我咬咬牙,抬起手,暗使“避毒术”,凝固了欲伸进青雾的这只手臂的血液,随着龙陵哥哥的精灵气息灌注,这只手瞬间变得透明,就似勾勒的线条,轻巧探入“百合”花蕊。触碰到“吉杵”的一刹那,似千针万扎的痛楚自手指尖传来,直逼心脏,顾不上犹豫,我一把握住神器,瞬时一股强大的气流如千军万马自手心冲进我的身体,逼得我倒退不住,整个身体腾飞起来。
安苏拉大祭师一个闪现到我旁边,将长袖一甩,裹住我的身体往下拖,龙陵哥哥疾步上前抓住我,同时甩出狼头钉打向黑暗幽灵百合,塔西矮人战士格安多旋转起斧风,砍断连着神器一同被我带出的青雾。
我也顺势单手从背上取下术杖,念诵术语将其穿地而立,借助它稳住了身体,平缓心跳。也是奇怪,刚才还灼烧难耐,这会儿犹如饮了精灵城的甘甜山泉,整个人清爽精神了很多。
摊开手掌,神器“吉杵”安静地躺在掌心,通体殷红,只是不再有灼目的光。
我将神器交给龙陵哥哥,龙陵哥哥小心翼翼接过去,抬头冲我赞许地笑。
我们都没注意到,旁边的安苏拉大祭司和战士格安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6.
我回到了呀哈村。毕竟这里是我生长的故乡,虽然它已经残损不堪。
我婉转谢拒了精灵王给我的赏赐,璀璨精灵城的温泉涧旁,一座美丽的莲花屋。能在精灵城拥有永久的居住权,对于精灵之外的种族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我只想回去重建我的故乡。我的万圣城,我的呀哈村。
小牧师紫叶留在了精灵城,她如愿地嫁给了龙陵哥哥。
作为对龙陵的嘉奖,璀璨精灵王默许了他们的婚约。婚礼那天,精灵王亲自在他们的额头描绣“永世同心星”,精灵族象征着纯洁挚爱的圣物;精灵弩手将四十九只彩凤弩齐刷刷射向天空,化为四十九尾凤鸟,绕着他们盘旋起舞,异彩缤纷。
我衷心地祝他们幸福。
塔西矮人战士格安多也随我一起回到呀哈村,他说他要重新开一家甜酒店。我成了术士家族的长老,就像当年的长老们那样,为成年的术士赐福,给他们讲曾经的战斗,带着他们走进呀利多森林,汲取玄泽授予术术。
月食的那几日,呀利多森林一如日常,不再似黑洞吞噬生灵了。时光如缓和流淌的溪水,安静地淌着。
时光如缓和流淌的溪水,安静地淌着 (网游截图)我始终有些隐隐的不安。
在深夜遥望苍穹的时候,我时常想起当初在精灵大殿,将神器“吉杵”呈给精灵王的时候,安苏拉大祭司躬身上前对精灵王耳语,随后精灵王看向我和龙陵哥哥的眼神意味深长。
细细回想起来,从幽冥城地窟里取回神器“吉杵”以后,安苏拉大祭司似乎就对我冷淡了许多,没有再像慈父般的对我微笑过。回到希里泰安达,他更是刻意回避我。离开精灵城那日,我特意去他的祠殿向他告别,他的侍从说他在修法不便见客,我只有带着遗憾离开了。
在西矮人战士格安多的酒店里喝酒的时候,我把我的疑惑告诉给他,但是他似乎并不以为然,反而就精灵族至高无上的荣耀发了一通牢骚,他不屑地“呸”了一口甜酒:
“如果当初‘吉杵’是寄放在我们塔西矮人手中,那些长耳朵哪还有现在这般盛气凌人的气势。”
背地里他一向管精灵族的人叫“长耳朵”。
自从回到呀哈村以后,格安多隔三差五就进呀哈啦森林。他说他偶然发现森林里有种水晶豆,做甜酒引子能出独一无二的味道。我见过那些豆子,带棱角的方豆子,半透明的黑色。
一个傍晚,我提前结束了传授,牵着烈焰往家里走,隐约嗅到空去里有熟悉的气息,而且越来越浓烈。远远的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是小牧师紫叶。我唤她,紫叶迎上来抱着我失声痛哭,我心里涌起种不祥的感觉。
7.
我制了一杯“导灵茶”给她,将“导灵药剂”熬煮在从呀哈拉森林湖泽取来的无尽水里,可以平复她的情绪。
紫叶从发髻上取下一只狼头钗,这是龙陵哥哥的发钗,我记得,从前一起玩耍的时候,我见着精巧曾经讨要过,但龙陵哥哥说这是他的护身符,不能离身。
紫叶将狼头钗拿在手中,神色凝重地看着,说:“阿依,龙陵离开的时候让我带给你,说你能打开它。”
“打开?”
我有些诧异:“龙陵哥哥呢?”
紫叶闭上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溢出。
“龙陵......他没了。”
我呆呆地看着紫叶,不太敢相信紫叶的话。紫叶倒是冷静下来了,她将狼头钗交到我的手里,缓缓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那时候你们在幽冥城地窟里,当龙陵准备去取神器“吉杵”的时候,精灵族的天赋异秉已经让他察觉到“吉杵”的变异,神器的灵性已经被黑暗幽冥城的恶怨感染,加之被裹于千层毒寒黑暗幽灵百合之中太久,“吉杵”已经不是当初盘古龙交给精灵族的时候那般纯净了。反而,它吸收了大量黑腹的冥性精华,近身者若没有悲天怜人的圣洁和善良,定会被它同化而制造灾难。”
“人类的灵魂是最善良的,龙陵选择了你。火炎术士的鲜血强大得能召唤虚空缝隙的恶灵,是唯一可以并合“吉杵”从黑暗幽灵百合中脱壳而出时迸发的冥性,但当时龙陵并不确定你的功力能达到这一点。所以他将一只手臂搭在你的肩膀上,除了助你抵抗冥性,也是怕你心智迷途就会立即毁了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紫叶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任何反应,接着说:
“在后来的时间里,龙陵一直告劝精灵王将神器封印,但精灵王等高位权重长老们已经被变异的“吉杵”感染,越来越狂妄自大,偏执猜忌,甚至受安苏拉大祭司的挑拨,意图发起战役灭了其他联盟种族。龙陵自知劝阻不了,为了不让精灵族掀起种族战役酿成大错,他利用自己的王族身份之便,施展法术偷出了神器“吉杵”。神器是盘古龙的龙血凝制,自然无法销毁,于是,他用法术将它封印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
“他说若精灵王发现神器被盗,必然会猜到是他。龙陵为了保护我,托心腹密友将我送回呀哈村,临行前,把狼头钗交给我,嘱咐我带给你。”
“那么龙陵哥哥为什么不跟你一起回来?”我着急地打断紫叶。
紫叶悲凉地垂下头,戚戚而语:
“他说窃取神器是不可宽恕的罪,他必须以身谢罪。”
“他搀着我坐上他朋友唤出的鲲兽,就扬起云雾将我们腾空升起,我远远地看着他对我笑着,挥着手......忽一道金光闪下,龙陵不见了,那个地方呼出一大片金色的星星,一大片......四散开去......”
紫叶嗫嚅着,目光散乱迷蒙。
我忍着心里的痛楚,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就像从前龙陵哥哥安慰我的时候,轻轻拍拍我的肩膀一样。
紫叶冷静下来,幽幽地看着我,说:
“龙陵说,只有你能打开这个狼头钗。”
我仔细观察狼头钗,精灵族的露之精华打造,通体晶莹,唯有狼头上镶嵌一粒赤色眼珠,这颗珠子似空非空,有气息流动。
“施以障眼术,能阻断空气连接,暂时造成一个空域。”
我想起长老们解说术术的话,心下默诵术语,暗吐气流入赤珠,眼前豁然开朗。原来龙陵哥哥将神器“吉杵”的封印之地的显像,灌注在赤珠里,他在显像中告诉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和法力不能启封神器。
这个显像只有施法者和解法者能看到。
我没有把这些告诉紫叶,我是想保护她。
8.
翌日,我起身去隔壁房间唤紫叶,却没看到她。
或许是出门散心了吧,我猜测。回到了故乡,她必定是要去看看呀哈拉森林的,对森林的喜爱是我们一直共有的习性。
我骑上烈焰往呀哈拉森林走去。
在森林里,几乎转遍了我们以前常去的几个湖泽、石亭,都没有找到紫叶。我唤出“半袖人”,令它跟我分路寻找。
不知不觉,我往森林里走得更深了,空气里似乎有了紫叶的味道,隐隐淡淡的,还有另外一股甜香味,似曾熟悉,像格拉多的甜酒味,黑色水晶豆的味道。
突然我一阵眩晕,眼前闪过漆黑,差点从烈焰背上跌落。随即,就像被人狠狠抽了一下,手臂刺痛。烈焰似乎也感受到什么,打了个哆嗦,前蹄腾空向后跃扬,嘶叫一声。
不好,是“半袖人”那边发生了什么。我全身血液抽搐,这是我的血宠遇到致命危急时传递给我的心灵感应。
烈焰的火尾高高扬起,闪出一路红蓝萤烟,我们借助气息之势赶到“半袖人”这边,只见它被一股刚劲的黑色旋风逼得几近窒息,地上血迹斑斑。
我飞身出去,扬起术杖直戳旋风中心,拆乱风力,一把银色大斧应声落地。
格拉多的斧子,我惊愕地盯着它。
“半袖人”虚弱地靠近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血,又指了指前面的密林。我将他收入袖中,朝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我用手拨开遮目障眼的野树藤,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紫叶斜挂在一颗古树干上,素袍已被鲜血染尽。我腾空跃起,从树上将她托下来,轻轻地放到地上,她早已没了气息。可怜的小牧师紫叶,能救赎别人却救不到自己,我悲痛欲绝。倏然,我发觉她手中有物,摊开一看,是一把黑色水晶豆。
难道......我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格安多的银斧。
忽然,我察觉身后有异样,便不露声色地暗运术术,缓慢将手摸向背上的术杖。一道寒光夹着劲力向我袭来,我云步闪躲,回头就是一杖打下,却打了个空。
塔西矮人战士格安多站在那里,阴沉着脸,狠狠地盯着我。
“你!”
此刻,我的心情极为复杂,这是我生死与共过的盟友啊,难道真的是他杀害了柔弱的紫叶。
“阿依,只能是她运气不好,发现了我的秘密。”
格安多看看地上的紫叶,并不遮掩,似乎很遗憾地说。
“秘密?”我愣住了,正欲详问,却看到似乎有个影子在他身后晃动。
“谁?”
我厉声呵斥,那个影子迟疑了一下,从格安多背后走出来。是一个树虫侏,只见他戴着半截铜面罩,只露出闪着凶光的眼睛。
“兰基!”
我惊呼,他额头上那道刀疤几乎成了我心底的烙印。
“对,兰基是幽冥城的使者。”
格安多的声调阴阳怪气。
“幽冥城没有荣耀种族之分,在那里哪怕是一只臭虫,也是有地位的。”
格拉多一边说着一边向着我小心翼翼地逼近:
“兰基是通过森林的隐道误入幽冥国的,隐道就在你身后。你还不知道吧,这里一直都有通往幽冥国的入口,只是在月食那几日才能打开,要不是紫叶小牧师跟踪我发现了它,她也不至于死在我的斧子下。”
我站直了身体,抬手将术杖指着格拉多,喝道:“停下!”
格拉多停住了脚步,戒备地握紧了斧子。
“阿依,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长耳朵除了长相俊美,弓射了得,他们的天赋和法术哪一点比你强?他们的力量怎能同我们塔西矮人比?他们的速度抵不过树虫侏。可是凭什么他们是最上等种族?就因为‘吉杵’的护卫权?”
格拉多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积压了上万年的耻辱和怨恨通通发泄出来。
“兽蚁人已经将‘吉杵’的意志弱化,它不再是庇佑联盟的神器了。阿依,我早已经跟幽冥兽蚁王谈好,共盟得乾坤,加入我们,重造天地!”
我没有理会格拉多的话,而是转头问兰基:
“兰基,你可知你父亲兰德一直在万圣城墙脚下等你回去?”
听到我的话,兰基的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和愧疚,但随即他轻“哼”一声:
“父亲?没有骨气的老家伙。总有一天,我要杀进精灵城,夺得我应该有的荣耀!”他咬牙切齿地说着,蓦地转身,像一阵风刮过,冲进了通往幽冥城的隐道。
格拉多没料到兰基会抛下自己独自离去,此刻瞪目结舌,面露怯意。
我死死地盯着塔西矮人格拉多,脑海里闪过昔日对抗幽冥界的战役中,殉难的无数盟友惨死在幽冥生灵的手下,龙陵哥哥为了维护乾坤平衡的魂魄散尽,紫叶的惨死,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为了种族荣耀?难道这一切不是为了正义?
我的仇恨犹如顺风带火,瞬间旺繁,眼睛里已经喷出蓝焰。格安多见势不妙,轮起银斧黑旋风,气势汹汹先我出势。只有一身蛮力的塔西矮人根本不是人类火系术士的对手,我起手运足了“魂飞魄散”的术咒,前足划圆,逆向一个回旋,冲出黑旋风,人跃半空劈头点出术杖,听到他“哎呀”一声,应招跌地,随即,我挥袖一舞,一串怒放的火萤花“蹭蹭蹭”窜向格安多,就听得惨嚎声凄厉彻贯林空,惊起百兽翻腾。我的火萤花足以瞬间干枯一泽湖泊。
我抱着紫叶的尸体,骑上烈焰,一跃腾起,头也不回地飞出森林。
骑上烈焰,头也不回地飞出森林(网游截图)9.
关于神器遗失的传闻,越来越多地涌进万圣城,涌进了呀哈村。人们开始惶恐不安,村里走了很多塔西矮人和树虫侏,他们都回到自己的族群去寻求安心。
呀哈啦森林又开始在月食的时候吞噬生灵了。常听到有人离家后,就再也没回来的事情。从来不下雪的万圣城突然下雪了,白茫茫的一片。鹅毛大雪一直这么漫无天际的飘着,似乎永远都落不完。
进入古近纪40000年,我突然发现身边的亲人、好友寥寥无几。时常见到的冥族生灵,大斗眼怪、亡灵、半尸人,鬼魅般随时出现在周围。甚至看到几次兽蚁人和树虫侏走在一起,通常他们一看到我就会立刻作鸟兽散,没有杀戮在眼前,我也不去多加理会。
沉重的不祥之感包围着我,度日如年。
这天,我骑着烈焰踽踽独行在村外大道上,这条大道通往万圣城。忽听得路旁的秋葵农庄传来吵闹声,这是树虫侏的农庄。我调过马头,往农庄走去。吵闹声越来越大,只见三、五个年轻的树虫侏,围殴一个树虫侏农妇,竟然还有一个半尸人。
见我进来,他们停住了手,齐刷刷吊头看着我,目光极不友善。
我正欲开口问话,忽觉后背一寒,一道冰柱刺进我的身体。瞬时,“半袖人”应痛脱袖而出,一个火球抛掷身后,应声倒下一个亡灵刺客。
我竟然没察觉到有个亡灵刺客隐身在我身后。
顷刻间,在场的树虫侏和半尸人对我群起而攻。烈焰嘶叫着,扑腾起火尾保护我,“半袖人”不停上蹿下跳运发火球。
我忍着痛,本能地甩出一个“散崩”恐惧法术,短暂地逼迫他们抱着头痛苦地四处乱窜,给我争取回缓的时间。但突然我没了战斗的欲望,杵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我无法对这一群尚成年的树虫侏起杀意。恐惧法术效力一过,他们立即围攻上来。
我突然有种强烈求死的愿望,于是,我撤下法术,束手而立,闭上了眼睛……
我死了,躺在冰凉而潮湿的秋葵田梗上,
我听到我的烈焰恐惧战马在撕叫,
我的蓝色灵魂看到他们在亢奋,在狂嚎,
我竟然没有如从前般心跳加速,血脉膨胀。
我诚惶诚恐地释放自己的灵魂,又见到了美丽的灵魂医者。
她复活了我,依旧用如风的触感抚摸我的脸颊。
我继续束手站立,继续等着被杀。
一次,一次,又一次,
我是“不死蓝袍”,他们的这点小法术终究对我是无可奈何。
终于,他们觉得没趣了,走了。
我依然傻痴痴站在那里。却骤然觉得是站在无形乾坤的虚空中,浩瀚苍穹,星带环绕,我似乎看到盘古龙英勇无畏地开天辟地,我看到龙陵哥哥那琥珀色的眼睛笑意盈盈,我看到兰德痛苦的表情,我看到紫叶充满期待地向我伸出手……
寂静荒芜的农庄森林,轻缓流淌的护城河,无数窥视我的眼睛,分不清是灵,是妖,是人。
我第一次强烈感受到孤独无助,脆弱渺小……
10.
回到呀哈村以后,我不想再出门,不再关心村里人来人往,不再习作术术。每天站在屋顶数天上的云彩,数完云彩又数地上的小草;夜里,整夜整夜地看星星。
我觉得有一天我可能会疯掉。
终于,在一个有着最美最美星空的晚上,我将龙陵哥哥留下来的狼头钗别上发髻,骑上烈焰,施展术术飞了出去。
我飞过呀哈啦村,飞过万圣城,飞过呀利多森林,飞过万丈冰墙……飞到紫红色的虚空。这里漂浮着无数虚空悬石,气层冲击的闪电像是随时可以将天际撕开一道口子,而那里,应该是通向未知的时空领域。
我穿着最钟爱的紫蓝色的荣誉指挥者战袍,站在虚空之棱东北方最高的悬石上,用最优雅美丽的手势,施展我的法术“生命分流”。
我感觉到自己的血被正被自己一点一点抽掉,身子越来越冷,却越来越轻松,轻盈得就要飘起来。剩下最后一滴血的时候,我安静地躺下来,我的烈焰恐惧战马温顺的依偎在我身边,我要血封自己。我不确定还会不会醒过来,在何时能醒过来,而我真的醒过来了,这个乾坤又会是什么样子。
我闭上眼睛,挂着两行清泪,就这么沉沉地睡去……
乾坤依旧,时空流转,在古近纪500年末,虚空天际的一道闪电,脱轨偏移击中了我。
我睁开了眼睛……
我的恐惧战马温顺的依偎在我身边,我要血封自己(原创涂鸦)——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