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传习录》第二十六天-黄省曾录(1)
一、“无适者,无莫也,义之与比”。义就是良知,晓得良知是个核心才能没有执著。古人道,“天道应则大,化则细”,意思是说任其自然,顺乎人情去做就能成其大,任人所为,违反自然规律去做,所得者就微薄,这就是道。
二、“思无邪”可以贯穿古今所有圣贤的著作与言论。道心本来是无声无味的,所以说惟微,依照着人心去做,就有许多不安稳的因素,所以说惟危。圣人的心,巴不得人人都做圣人,只是人的天资不同,实行教化时不能越级,中等以下的人就是给他说性说命,他也不懂得,必须慢慢的改变他过来。《荀子劝学》中说,怀着恶意发问的不要告诉他,怀着恶意告诉的不要追问他,怀着恶意讲说的不要听取他,怀着争强的气势的不要同他辩论。所以持礼恭敬,然后才和他谈论道义的方向,言辞和顺,然后才和他谈论道义的条理,面色从容,然后才和他谈论道义的精义。
三、读书理解既可,要知道理解已是次要的了,重要的是使自己的心本体光明,必须时刻用致良知的功夫才是做学问的关键。凡是学习并不是为了给人增加点什么,而是教人可以通达天性,凡能保全天理良知,而不损坏它,这就是善于学习,这就是圣人的学习方法。
四、圣人治理万物,不仅仅是保全他们的性命,根本的是保全他们的天赋、人性,天赋的人性保全了,精神才能和谐,眼睛才能明亮,耳朵才能敏感,身上的360块筋骨才能顺畅,他们把天赋的人性看得比性命更重要,因为天赋的人性中有良知,仁义,之于那些毁谤,更是与性命无关的外在之物了,他们更不会把它在心上的。
五、圣人教育人历来主张有教无类,在孔子的学生中子路本是卞地的平民,子贡本是卫国的商人,颜涿原来是个大盗,颛孙师是个马侩,但孔子对他们进行教育,使他们都成了显赫的士人。教育好比磨砺。昆仑出产的金属配上铢父之锡,让吴越的匠人加工将它铸成剑,却不加以磨砺,终归不是利剑。将它在岩石上打磨后,再用很细的黄石磨,就会成为锋利的剑了。教育和学习就是对人性的磨砺。
六、有人在心中立下事业,但事业总难成功,是因为他心里没有大志,只有大事而无大志,就像大海上航行,只有大船,但没有指南针那样,只能在茫茫大海中慢慢漂流,学习也是如此,做大学问不是大志向,做圣人才是做学问的大志向,志向立得大,立的明确,功夫才有下手处,才能做出真功夫。
七、农民的成绩是比较种粮的收获,商人的成绩是比较生意的盈亏,学者的成功是比较文章的才华,士兵的成绩是比较战场的勇气,然而唯有品德操行才是比较公众的天平,这个天平就是良知,无论农商学兵乃至官员,都在本分之中致良知。
八、良知不能呈现,是由于外物的蒙蔽,被蒙蔽,见解就趋于迷途,成为蒙蔽的外物有:情欲、憎恶,疏远和亲切也可以成为蒙蔽,广博和鄙浅也可以成为蒙蔽,好古和悦今也可以成为蒙蔽。只有解除了蒙蔽,良知才能呈现,良知呈现,心地才能专一而清明。
九、戒慎恐惧,不闻不睹,正是默识功夫,只要人能在闲居独处时努力追求至善,就能致良知,阳明先生强调,要以戒慎恐惧,为致良知功夫,认为他与修己以敬均同属于内心省察的修养方法,能够使人保持良知本体不受私欲诱惑而昏蔽。
十、古代圣人崇贵夜行而不露形迹,是因为它们通乎昼夜之道,古人对夜行的比喻是很多的,说他恍恍惚惚,中间似乎有个形象,芴芴茫茫,中间似乎有个物体,幽幽冥冥中间似乎有个精华,致达诚信、究明事理、反反复复而没有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