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论语

《新论语》03:如何做到仁(page15)

2023-07-31  本文已影响0人  无音1802

DAY 136 周二,阴天

仲弓问仁,子曰:“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仲弓曰:“雍虽不敏,请事斯语矣。”

这段还是有点复杂的。先看古汉语字典。

宾:①<名>客人。《廉颇蔺相如列传》:“因宾客至蔺相如门谢罪。” ③<名>主持礼赞的官员。《荆轲刺秦王》:“乃朝服,设九宾。”《廉颇蔺相如列传》:“乃设九宾礼于廷。”

使:①<动>命令;派遣。《陈涉世家》:“扶苏以数谏故,上使外将兵。” ②<动>让;叫。《梦游天姥吟留别》:“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③<动>使唤;驱使;使用。《五人墓碑记》:“人皆得以隶使之。” 

承:①<动>捧着;托着。《登泰山记》:“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 ②<动>承受;承接。《滕王阁序》:“临别赠言,幸承恩于伟饯。”《谏太宗十思疏》:“凡百元首,承天景命。” ③<动>承担。《狱中杂记》:“其乡人有杀人者,因代承之。” ④<动>继承;继续。《孔雀东南飞》:“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  ⑦<动>承认。《陈州粜米》:“拿到阶庭取下招承。”

祭:①<动>祭祀;祭奠。用一定的仪式来祀神、供祖或对死者表示悼念、敬意。陆游《示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毋忘告乃翁。”

施:①<动>实施;实行。《齐桓晋文之事》:“今王发政施仁,使天下仕者皆欲立于王之朝。”②<动>施展;使用。《促织》:“靡计不施,迄无济。”③<动>施加;推与。《论语·颜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邦:①<名>诸候的封国,泛指国家。《季氏将伐颛臾》:“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

怨:①<动>怨恨。《赤壁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②<动>埋怨;责备。《凉州词》:“羌笛何须怨杨柳。”

家:①<名>住房;住所。《汉书·司马相如传》:“家徒四壁立。”②<名>家庭;家族。《促织》:“每责一头,辄顷数家之产。”⑧<名>奴隶社会中卿大夫的封邑。《季氏将伐颛臾》:“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贫而患不均。”⑨<名>朝廷;官府。《赤壁之战》:“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

然后是每句话解读。

第一句:好像在说“自我约束”和“自我规范”:出门就好像是要见尊贵的宾客(所以会洗漱打扮好自己、安排好事项,尽量展现出美好缜密的一面),驱使他人(按照孔子生平而言,应该是指地位不如自己的人,比如说平民百姓)好像要承办大型祭祀(天子活动或国家活动的仪式)。

出门如见大宾,实际上是“如来”,就是没来,但是如来。这有点像《弟子规》里面的“执虚器,如执盈。入虚室,如有人。”——无论是否真的要见贵客,都要妥善打扮自己、收拾荣装,整理心情,保持气度。这也近乎于乾卦第三爻的“终日乾乾”。

但是,“派遣民众干事情好像承接了祭典一样”这个的逻辑有点费解。派遣民众是对外,保持慎重的心态是对自己。而上半句的“出门”和“见大宾”的主体都是自己。

所以先回到“意”上面来。出门是很日常的事情,见大宾是少有的事情;祭典是隆重的事情,反之“使民”是普通的事情。后半句意思是普通事情也要郑重对待。

这里似乎有语境的缺失:为什么“使民”就是小事情?在现代生活中,使唤别人/被人使唤的情景不多,但其程度也不会放入“小、大”之列做比较。只能说在孔子的年代,或许“使民”是日常生活中最小的事情,而祭祀活动是最大的。——这里大概是将春秋贵族社会生活中的内容分为三类:使唤他人(或者仆役)去做的杂事、小事;“事必亲躬”的常规事;参与上层(有形/无形)活动的大事。总而言之,做小事要有承接大事的心态。

第二句:自己不想要的,就不要施加在他人身上。其实理解为“实施”也是可以的:你自己不想承接的政令和要求,就不要实施在民众身上。这也符合孔夫子对当时贵族敛财图利行为的不满,甚至更深层次的对当时社会阶层混乱、大家不遵守礼仪的局面表示不满——诸侯想享用天子的好处但不承担诸侯的义务和规矩;大夫想享用诸侯的好处但不承担大夫的义务和规矩;士族想享用大夫的好处但不承担士族的义务和规矩……

第三句:在大地方工作里没有埋怨,在小地方工作也没有埋怨。“邦”和“家”直接用春秋的意思。但是这个“怨”来得莫名其妙。可能对现代大部分人来说能在各小地方做公务员已经不错了,至于去大城市什么的,大概就看运气吧。

感觉这句话有点像是孔夫子安慰自己(或学生):只要有一官半职,在哪里做都是一样的,都是服务百姓和国家,不要生出怨气。如果将范围加大,分为内、外,也大体没问题。

最后是整体意思。

孔子说的三句话,各有各的意思和道理,但我们看全篇,为什么孔子要这样回答仲弓?

“什么是仁?”

孔子:A、B、C。

这三个ABC到底是分别陈述的,还是有递进关系?我觉得是分别论述不同情形下,“仁”的表现。三个维度(当然可以有更多,不过孔夫子没说)下的修身指南,既是目的,又是过程。当然,有些解释版本说第一句是处世,第二句是为人,这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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