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九六）

《春秋》因为孔子去世而结束了，但是历史如同奔腾的河流，在继续地流淌。东方民族的历史进入了谋求大一统的战国纷争的时期，能够接续《春秋》的史书为《战国策》，这部史书是汉代刘向根据前朝留下的六国史书来编定的国别体的历史汇集。成为后人研究《春秋》之后的东方民族史的依据。所以从本篇开始，由《春秋》转入《战国策》。

战国策第一策为东周策，东周策第一篇是《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

秦兴师临周而求九鼎，周君患之，以告颜率。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借救于齐。”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夫秦之为无道也，欲兴兵临周而求九鼎，周之君臣内自画计，与秦，不若归之大国。夫存危国，美名也；得九鼎，厚宝也。愿大王图之。”齐王大悦，发师五万人，使陈臣思将，以救周，而秦兵罢。

秦国派遣军队到东周的洛阳要求东周君把代表周朝王权的九鼎交给秦国，东周君很害怕秦国用武力抢夺了九鼎，就把这个忧虑告诉颜率。颜率跟东周君说：“大王不要担心，我请求你让我到东方的诸侯国那里向齐国请求救兵。”

颜率到了齐国，对齐王说：“那秦国的行为太不符合道义了，想通过发动军队包围东周国都洛阳来要求东周君献出九鼎，东周的君臣们自己谋划，与其这样在秦国武力威胁下献出九鼎，不如送给强大的齐国。你如果出兵抗击秦国，保存东周君，这是天下图存救亡的美名啊；作为回报，你得到了象征王权的九鼎，这是天下诸侯都想得到的重宝啊。希望大王你好好考虑，可不可以出兵帮助东周君。”

齐王听了颜率这番话后很是高兴，就派出五万军队前去救助东周君，让陈臣思来担任主帅，领兵帮助东周抗击秦国，秦国看到秦国大军来到，之后退兵回去了。

齐将求九鼎，周君又患之。颜率曰：“大王勿忧，臣请东解之。”颜率至齐，谓齐王曰：“周赖大国之义，得君臣父子相保也，愿献九鼎，不识大国何途之从而致之齐?”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梁。”颜率曰：“不可。夫梁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晖台之下，少海之上，其日久矣。鼎入梁，必不出。”齐王曰：“寡人将寄径于楚。”对曰：“不可。楚之君臣欲得九鼎，谋之于叶庭之中，其日久矣。若入楚，鼎必不出。”王曰：“寡人终何途之从而致之齐?”颜率曰：“弊邑固窃为大王患之。夫鼎者，非效醯壶酱甀耳，可怀挟提挈以至齐者；非效鸟集乌飞，兔兴马逝，漓然止于齐者。昔周之伐殷，得九鼎，凡一鼎而九万人輓之，九九八十一万人，士卒师徒，器械被具，所以备者称此。今大王纵有其人，何途之从而出?臣窃为大王私忧之。”齐王曰：“子之数来者，犹无与耳。”颜率曰：“不敢欺大国，疾定所从出，弊邑迁鼎以待命。”齐王乃止。

这一段就比较巧妙了，齐国派兵击退秦国后，就要兑现出兵前的协议，谁知颜率又以九鼎无法运到齐国为借口，居然让齐国放弃了索要九鼎。其实作为诸侯国的齐国，本来就有义务在宗主国东周君被秦国武力威胁时出兵勤王的，居然也如秦国一般企图得到象征周王朝王权的九鼎。这不得不说真是江河日下，礼乐大坏了，孔子在《春秋》里记载的历史事件，其实就是诸侯国如何一心想着借助周天子来谋自家的强大，欺凌别国的事。所以战国策第一篇就奠定了周朝王权衰弱，周朝通行几百年的礼制将要崩溃，东方将要选择新的国家管理体制的萌芽开始打开。就让我们随着战国策的展开来看看东方的历史大戏吧！

好了，我们来看看希罗多德的历史吧！

（74）在底比斯的旁边，有对人绝对无害的圣蛇。它们都是非常小的，头顶上还长着两只角。当这些蛇死掉时，它们被埋葬在宙斯神的圣殿里，因为这些蛇传说都是宙斯神的圣兽。

这里记载的了埃及人对蛇的尊重，东方的图腾龙是蛇的一种变体。不知是否与古埃及有本源上的联系。

（75）我曾经有一次到阿拉伯的几乎对着布头城镇的一个地方，去打探关于带翼的蛇的事。在我到达那里的时候，我看到了数不清的蛇骨和脊椎：脊椎有许多堆，有的大，有的小，还有更小的。在山间狭窄山路进入平原的入口处便是蛇骨的散在之处，蚊谷开向与埃及的大平原相连接的一片宽广的平原。故事说，春天到来的时期，翼蛇就从阿拉伯飞到埃及来，可是在这个峡谷的地方碰到一种叫做伊比斯的鸟，这种鸟阻止它们进入峡谷并且把它们全部杀死。阿拉伯人说埃及人因为伊比斯鸟所做的事情而对之异常崇敬，埃及人也承认，他们是因为这个缘由而崇敬这种鸟的。

这里记载的了古埃及地区与阿拉伯交界的蚊谷，翼蛇从阿拉伯地区飞来埃及大平原，而蚊谷生存一种叫做伊比斯的鸟，在这里发生了鸟蛇大战。古埃及人对伊比斯鸟也特别崇敬。这里应该是存在着一段不被流传下来的故事。但是揭示了某种自然现象对人类生活的影响。

（76）伊比斯鸟的样子是这样。它浑身漆黑，两只腿和仙鹤的腿相仿。它的喙部弯曲得非常厉害而它的大小大概和秧鸡相等。这就是与翼蛇作战的伊比斯鸟的形状。（伊比斯鸟确实是有两种的），而人们比较习惯见的一种，头部与颈部是没有羽毛的；它们的毛色是白色的，除了头、颈、翅膀尖端和尾巴以外（这些部分全是漆黑的）；鸟的腿与喙和其他伊比斯鸟的相像。翼蛇的样子和水蛇相同。它的两翼上没有羽毛，而是很像蝙蝠的两翼。至于圣兽这个话题，我就讲到这里了。

这里对伊比斯鸟做了详细的描绘。翼蛇应该跟今天的眼镜蛇相似，估计那时体型要巨大得多，与其说埃及人崇拜翼蛇不如说是害怕。而伊比斯鸟恰是翼蛇的克星。相信古代埃及人和阿拉伯人有幸每年春天都要看到鸟蛇大战的场景。我们今天的人类无法目睹这种自然的奇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