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的故乡
对于故乡辞海是这样解释的:家乡,自己出生或长期居住的地方。而我的故乡就在世界上最长,工程最大最古老的京杭大运河河畔。“她开掘于春秋,完成于隋,繁荣于唐宋,取直于元,疏通于明清。漫长的岁月里,无数次的整修,最后一次大的兴修后称为京杭大运河。”(度娘说的)
人类的闻名往往与河流息息相关,我的故乡不仅与河有关,她也是北方最大的淡水湖——微山湖。河通着湖,湖连着河。碧波千里,一望无垠。湖河岸边,不仅仅戚继光出生在这里,还有刘表也出生在这片土地上。而张良,微子,目夷他们长眠于此。
不愿谈古论今,历史知识匮乏,文学水平亦有限。只说说我认知的故乡。
二十岁前几乎没离开过故乡,二十岁后几乎很少回到故乡。年龄越大,思乡越切,越难回故乡了。近些年待在故乡的时间也屈指可数,每次回故乡,那片黄土地依旧熟悉。只是越来越多熟识的乡亲离去,后来的新人越来越多的只是陌生,深深体会到“笑问客从何处来”。这才意识到家乡真的成了故乡。
人常说:回不去的才是故乡,现在越来越体会到这样的心境。回不去的时候回也只能靠回忆来填补。儿时的小伙伴也变了模样,岁月将沧桑雕刻在彼此的脸上。感情却从没有变样,只是能说的话越来越少,相聚的时刻只能用:“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来形容了。
河边的草地上,几个男孩子追逐奔跑,欢声嬉闹;小河中央,光着屁股,打着水仗;庄稼地里,烤着红薯,玉米,大家津津有味的吃着;冰面上,推着滑着,打着飞转的陀螺。
光着脚丫一起长大的伙伴,只有我离开了家乡,思乡也就属于了我。怀念曾放养的那群白山羊,曾割草挖菜喂养的大白兔;曾骑在老黄牛背上胡乱吹的长笛。
春天,一群伙伴去捡树枝,刨树根。也去田里给庄稼松土,除草。最期待的是学校组织的春游。全校一起去看盛开的桃花。现在那成片的桃花源也只能在记忆中找到了。
夏天喜欢到河边戏耍,嗅着潮湿的黄土夹杂着青草的芳香。捉蚂蚱喂蚂蚁,在河边挖城堡,捏泥巴,也去河里抓鱼。光着脊背,太阳晒的黑黝黝的,短裤也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秋天,在收获的喜悦中忙忙碌碌。割大豆,掰玉米,耕田地,种麦子……。农活总是干不完的,小孩子们帮着大人干活,总是爱偷懒。时常一会儿就去喝铁壶带来的水,时常又去一个人人都看不见的沟渠里去撒尿。苦苦乐乐的农忙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甜蜜。
冬天,是我们那时最欢乐的季节。没有农活,大家可以尽情的玩乐。捉迷藏,跳房子,丢沙包,推铁环……。最最开心的是溜冰,打陀螺。调皮的小伙伴还会砸破冰面,做个大陷阱。
邻居之间都是乡里乡亲。吃吃这家的菜,咬咬那家的馒头,喝喝这家的汤,拿拿那家的烙饼。小伙伴们吃着,评着。如果几个伙伴闹了别扭,这些老账都是会被翻出来的。
河是我们生命不可或缺的,河养育了我们,也流进了我们的血液。质朴的乡亲,也因为有了这条河,有了灵性。骨子里不仅仅有了坚韧,也有了柔情。
千年的运河,千年微山湖,流水不止。关于湖河的传说也经久不息。小时候经常听长辈们说:微山湖是因为留城(张良的封地)下陷而成湖的。六十年留城会出现一次。进入的人拿出任何东西都是金的。有的人比较贪心,拿的东西太多而无法出来,就和留城一起消失了。
另一个传说是关于运河的:乾隆皇帝下江南,从运河经过。在我家乡这里,不小心手中的扳指掉入运河。因为扳指珍贵,乾隆爷很喜欢,就命人去打捞。打捞的人比较贪心,潜入水底找到扳指,放入石头缝隙里。上来后说没有找到,乾隆皇帝走后,那人再次潜入水中,想拿回扳指。可发现那扳指变成了一条小蛇,那打捞的人最终也一无所获。这些故事告诫我的乡亲们,做人要诚实,不贪婪。
几十年的岁月,风风雨雨。时间改变了一切,故乡的容颜,游子的心境。但河还是那条河,黄土地还是那片黄土地。我心中的故乡一直在那里,丝毫未曾改变。湖边的青草,河畔的垂柳相互诉说着。分不清哪里是湖,哪里是河。只知道那岸边是我的故乡。
河畔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