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长篇】《奇妙的朋友》34
不只奇妙 不止朋友
最后一周，节目组规定的录制地点是珠海长隆海洋王国，大家只需周一一早在珠海集合便好。
可周日这一天，芜芯还是先来到了广州，再次回到石屋。
六点四十，园区已关闭。通行证没有作废，钥匙没有回收，一路顺畅。
她以为bonbon、蜂蜜、芜言都会在，可玻璃房已经是空的。随处可见的摄像头纷纷撤下，那些“眼睛”又究竟捕捉到了哪些，是自己也不曾知道的呢。
芜芯轻轻拉开卧室的窗帘，虽然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阳光。
在厨房，她发现了那本煮粥的食谱，因为周二离开的太匆忙，忘了收。拿起来的时候发现，他的那一本菜谱也叠在一起，就一同装入了行李箱。
她环顾了下四周，这个欢声笑语过，也曾因为自己而沉默无声过的客厅，有着太多无法打包的记忆。
推开门，往外走的时候，竟遇见了熟悉的面孔。
"芯姐！"小如此时见到芜芯很是吃惊。
"还是值班吗？"
"啊，对啊…，芯姐，你怎么又过来这边，听说明天不是在珠海录？…是因为你提前走的，忘了通知你吗？"
"没有，我知道。是我落下了东西回来取。"
"哦，这样啊。那芯姐，你手好点了吗？"
"哦，好多了"，芜芯不解小如怎么知道的，她手的事还算很保密的，知道的人不多，"对了，小如，你工作的地方离这远么？"
"不远，长颈鹿广场一拐就到。"
"我能去坐坐么？"芜芯觉得这种“掐头去尾”的相遇，也算蛮大的缘分。
"啊？…啊，可以，当然可以啊"，小如开始有些紧张。
因为芜芯的手伤，她执意帮芜芯拉行李箱，由于基本是空的并不沉，芜芯拗不过，也就随了她。
到了地方，芜芯坐在椅子上，小如开始快速简单整理了桌子，一个“不小心”碰倒了相框。
芜芯刚好看到，于是帮她扶起，可里面的照片：左边是小如，右边是…林封。他揽着小如，笑里满是温柔，跟那首歌的时候，揽着她一样。
“绅士手”呢？看来，“例外”也并非“独享”。
芜芯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她好像在吃醋，而且是在吃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人的醋。
人们说，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害怕全世界都爱他。可面对一个正被全世界爱着的人时，你才真正开始害怕，自己已经爱上了他。
小如是个好姑娘，她喜欢对了人。就像他的其他粉丝一样，她们都喜欢对了人，这就足够了，她们并没有必要来喜欢我。
"你真的很喜欢他"，芜芯想到了上次帮她做了回传递员，还被马陆遥嘲笑心大，"生日那天的纸条，我回去就给了他，他看过还笑了。"
"哦…，谢谢芯姐…，我去给你倒点水。"
"别忙了。"
小如刚出门，手机响了起来，"小如，电话"，芜芯拿起要帮她递过去，余光一瞧，称呼处明明是“哥”，照片确是林封的。
芜芯觉得，小如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他，才会希望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就像有的人会把老公设置为芜彦祖，把10086设置为刘德华一样。她的紧张，应该也是因此而害羞的吧。
小如出去接了这个哥哥的电话，芜芯打开手机，自动定位显示出的地址，分外眼熟。她拿出那张快递单，一字一字对下来，完全一致。
小如回屋前，芜芯收起了快递单，"小如，我想问你个问题…"，芜芯没有直言“你不要骗我”，但她认真又恳切的表情，分明就是这个意思，"…那些药是你寄给我的吧？"
"不是…。"
"嗯？"芜芯看着她，再次确认到。
小如明显也是个不会撒谎的女孩，面对芜芯的眼神，她交代道，"芯姐…我，是…是我寄的，但…我是帮别人寄的。真的，芯姐，…我没骗你。"
芜芯笑笑，拿出皮夹，取出一沓钱来，"这你必须拿着"，她知道那些东西加起来一定售价不菲，不该让这年轻的姑娘如此负担。
"芯姐，我不能要，我真的是帮别人寄的。"
"那好吧，我只能亲自还了，是谁总要告诉我吧？"
"是…，芯姐，反正…是喜欢芯姐的人。"
芜芯笑着摸着她的头，"就麻烦小如，帮我还给喜欢我的人。"
这个时候的芜芯，还以为那个“喜欢我的人”就是不愿承认的小如本人。
直到，珠海酒店住下，打开行李时，从林封那本菜谱里掉落出的心形纸条，才让一切水落石出。
原来，“喜欢我的人”竟是我不愿承认的那个人。而那个人，真的是小如的哥哥。
受伤那天，他还没有手机，小如是如何得知的，难道又是“鸿雁传书”？
芜芯觉得，这钱还错了人，却又还的不能再对。
只是这“无间道”般的一幕幕还是让她不能平静。你究竟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时间还没太晚，芜芯想着想着，给李蔚涯打了个电话。
"涯哥。"
"怎么了，还没睡。"
"涯哥，你从来不骗我。就算是你答应别人保密的事情，你也不会骗我的，对吧？"
"不一定，看心情"，蔚涯大概猜到芜芯要问什么，故意以玩笑的方式打着马虎眼。
"涯哥，你告诉我，我能参加奇妙，是不是有人帮我说了话？"
"这么没自信，你都是凭本事的好吧。"
"所以呢，没有人帮我说话吗？"
"有人愿意帮你说话也是你的本事好吧。"
不愧是涯哥。跟他是义气的，跟自己却也是默契的。
不用提名字，芜芯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没想到，他用的心，他操的心，都远远超过她的以为。那刘浩给我的反常，又是你拿什么做的交换？
除了越来越多的声音，越来越多伸过来的话筒，就连莫名其妙的跟拍也越来越多。
周遭的打探已“无孔不入”，故事的男主角竟还冒着险，抓着每一次机会“见缝插针”，是真的要局面发展到覆水难收才罢休么。
我宁愿不要你这件铠甲，也不想成为你的软肋。
明天快些来吧，或许，我只能继续用伤心，来帮你收心。
海洋王国的录制，训养员是离不开水的。刘浩打过招呼，芜芯便被独自安排了去做讲解员。
背词这样的小事难不倒她，即使没有手卡，也应对自如。只是，讲解员与游客离得那么近，而离得那么近的人里…
讲解中途，换场中正指引着大家往里走的芜芯，随身麦克被一个突然冲上来的人夺下，拖出的连接线差一点把她绊倒。
同样的学生模样，差别不大的说辞。
就近听闻赶来的除了马陆遥，自然也少不了他。
"能不能行！这哪里是粉丝，分明是恐怖组织！"马陆遥想起不久前的机场那回，气愤地说，"跟上次那些是一波人吗？"
"上次？"马陆遥话没落地，林封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等着他说些什么。
马陆遥没有吱声，只是不再看他，他答应过芜芯不向林封提起的。
"怎么回事？"林封把马陆遥拉过去，追问到。
"你为难别人干什么？"芜芯向外推着马陆遥，"陆遥你先出去"，回身关上了门。
"是你要自己说么？"
"林封…"，芜芯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开火前的准备，"…你好歹也是粉丝三千多万的人，你不会不知道粉丝对你有多重要。你不是说过，你可以跟她们是任何一种关系。这个时候，你该做的是去安抚她们，而不是在这跟我废话。"
其实，那些并不友善的人，芜芯内心更愿相信只是自己的黑粉借着他的名义而已。但此时，她必须把这个帽子扣在他身上才行。
"没想到，我说的话，你记得这么清楚…"，林封好像并没生气，还有着那么一丁点的高兴，"…没错，我是说过，但是你吃掉了另外半句吗？不过也好，那半句，本来就是留给你的。"
林封时常会想，粉丝对艺人的爱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真的是情况各异，也确实罗列不清。
所以他才会说，我与粉丝除了肉体，可以是任何一种关系。“任何”二字，好似囊括了无数可能。足以让某个群体继续沦陷，无需清醒。
不过，他同样说过，不会柏拉图。所以，排除“肉体”，“任何”二字便大打折扣。直白一些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你们不要多想，我，终究还是我女人的。
是大姨妈的关系么，芜芯觉得自己最近有点脑供血不足，想到什么都能拿来用，这断章取义的技术也是绝了。
只是最后弄巧成拙，挖了坑，反倒埋了自己。
但她不能缴械，在这个明明就快看到胜利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