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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身的囚衣29-幸福时光

2024-03-17  本文已影响0人  士有存下之心

连载)

欧米的女友迪斯比丽芙小姐,正值二十七八岁,说年轻算不上,说衰老未免牵强,她是众多单身母亲中的一员。

在菲克民主资本国,自由和资本是生活的主题,年轻人自由恋爱很少结婚,或者都打算在财务也自由时再结婚,这种打算无疑是理性的,只是生活从来不理性,她们总会被命运之神抽中,送给她们一份惊喜,一个可爱的孩子要加入她们欢乐的生活,或许做母亲这种事不是自己能打算的,特别是教会禁止人工堕胎,私下流产这种事在道德和法律面前都是被谴责的。

在人类延续这项使命上,女性始终承载着巨大责任,特别是在菲克民主资本国,这些单身母亲总能凭自己将孩子抚养大,无论什么方式。

迪斯女士以前有丰富的夜生活,与朋友吃饭、唱歌、野营,总能结识各种俊俏的男士,她们的生活彼此联系在一起,偶尔擦出爱的火花,这种自由的生活方式令年轻人神往,彼此都付出着激情,这种激情曾经将迪斯拯救出失去欧米的困苦,她期望着一段美好的开始,或者大不了再开始,她还年轻,有挥霍和选择的资本。

现在她被命运之神选中,看中了她做母亲的潜质,迪斯女士或许有些准备不足,但目前也算是上道了,毕竟这种事没有彩排,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她学会了接受,并试图承担起做母亲的责任,但这并不顺利。

首先,她辞掉了工作,只有母亲的救济。再者她没有存款,寻找工作后也需要母亲帮忙照顾孩子,而且她需要一份不错的收入,如果她还想买化妆品的话,那得是可观的收入。以她的资历和学历,目前能找到的只能是收银员、服务员、销售一类的工作,她决定试试。

她向欧米吐露了这种想法,欧米表示赞同,迪斯女士目前在一家商场做收银员,她之所以选择收银员是因为能按时上下班,这方便照顾孩子,而销售员虽然收入高一点,但作息时间不固定。白天可以将孩子交给母亲,晚上她得自己抱着。为了节省一些开支,她最初两个月是母乳喂养的孩子,这也加深了她对孩子的爱。

考虑到对于身体美的追求,她又停止了哺乳,转而购买奶粉,优质奶粉的价格并不低,她选择高端的品牌,即使超出她的经济能力,母亲总是愿意给孩子最好的,只是不知道厂家出于什么心理,将孩子的奶粉分出高端和低端,不过质量确实是厂家说了算。

迪斯女士第一个月拿到薪水是激动的,她可以为自己的孩子买高端奶粉,没有买化妆品,依然穿着前年购买的衣服,她觉得这奶粉凝结着自己的劳动,与自身流出的母乳并无差别。孩子是吸食自己的心血成长的,这是作为母亲本能的供养,这份心血能购买的奶粉数量有限,又弥显珍贵。

怀着激动的心情迪斯来探望欧米,她想分享这份喜悦。

迪斯依然穿着上次那件碎花长裙,这给欧米一种熟悉的感觉,她表示最近小腿疼,尽管穿着平底鞋,今天这段路程让她格外辛苦,进屋先坐下来,脸上带着喜悦,欧米看着她开心的样子,自己也不觉微笑了。

“你怎么样,我刚刚发了工资,这是给你的香皂,含冰片的,特别凉爽,你用得着。”她开始活跃起来,手指着带来的袋子,又开始朝耳边扇动就来,似乎还没喘匀气息。

“这些不用麻烦,你来我就很满足了。”欧米说着朝她走去,将她的头抱在怀里,似乎表示“你幸苦了”。

她挪出嘴来眼睛朝上说道:“你知道吗,路上…”

欧米打断了她:“孩子怎么样?”

她一时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不想听到关于孩子的事,挺好的,现在母亲帮忙看着,已经快学会简单发音了。”她的脸泛起一丝自豪。

欧米说:“难为你了。”声音很低沉

“还好吧,目前工作还算顺心,只是有点乏味,我想过段时间就能完全适应。”她的话好像很乐观。

欧米坐下来,仔细端详着她的面孔,没有化妆的痕迹,嘴唇有些保湿唇膏的印迹,脸蛋依然白净,欧米觉得她本是一朵鲜花,不需要涂脂抹粉,但生活却用粗糙的手打磨着她,脸色并不红润,这似乎有点缺少休息或者营养。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清澈明亮,有个孩子的影子在里面晃动,不过欧米现在是那个孩子,他也渴望着爱。

迪斯看着欧米的肩膀,她似乎也希望有双男人一样的肩膀,她就能扛起更多重量,她伸手去触摸那坚实的依靠,她心生几分羡慕,不自觉滑动着手指,细细感受它的轮廓,她靠近用鼻子去扑捉某些气息,将脸贴在上面,慢慢享受这份安稳,她用嘴唇去表达敬意,欧米将她搂得更紧,亲吻她的额头,脸颊,耳根,他想舐去那些生活留在她面颊的灰尘,他感受她的呼吸,在耳边轻轻讲述,讲述她如何坚强,而这一刻她变得很温柔,卸下了那些抵御生活的铠甲,只剩下柔软的血肉。他的手掌能感受到这份柔弱,他不忍用力,尽量轻轻抚摸,她的手感应到的却是阳刚,那坚硬的骨骼,对生活不肯服软的坚硬,她希望这股阳刚之气停留在自己体内,这样她会有更多底气去抬头挺胸。

欧米的手划过她的胸脯,多了一份绵软,少了些坚挺,他将手停下来,小心地捧着一样,多少带有一份敬意。

“真想一直呆在这里。”迪斯有些神伤的语气说道。

“说什么傻话,但确实可以呆久一点,我也不想你走。”欧米还真像个孩子。

欧米在她额头上深深地亲吻了一口,嘱咐她保重,她带着几许不舍,脚步有点拘谨地走了出去,应该是长时间的站立,小腿肌肉鼓鼓的。

欧米每日定点去电话亭和她通话,时长取决于她的忙碌状态,有时长,偶尔短,聊的话题也取决于她的关心对象,毕竟欧米的生活没有什么内容可供交谈,渐渐地欧米开始自责起来,他不能立即飞到她身边去给个拥抱,亦不能在傍边陪她一同欢笑,她们的通话渐渐地以匆忙挂断结束。这半年欧米都沉浸在她每月探望的幸福中,然而欧米总能预感到短暂,属于欧米的似乎注定短暂。

欧米的律师已经将上诉材料递交,根据当地法律习惯,这个程序需要大约两年时间完成处理,这意味着无论如何,欧米还得在里面等上两年,他看着那两棵柚子树,柚子树倒是很耐心地陪着所有人等待,它们的年轮里记录着很多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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