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忆旧

二十四个节气中既是节气又是节日的有二个，一个是清明，另一个是冬至，清明是官方认定的节日，而冬至这个节日仅是在民间流传。

“天时人事日相催，冬至阳生春又来。”由于对春的渴望，因此冬至在人们心目中甚为重要。在古代，冬至如同现在过年一般，添置新衣，操办饮食，祭祀先祖，充满着仪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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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士鋐在《吴中竹枝词》咏道：“相传冬至大如年，贺节纷纷衣帽鲜。毕竟勾吴风俗美，家家幼站拜尊前。”

冬至日的前夜称作冬至夜，以前母亲在的时候，到了这一天总是要烧一桌菜，来祭祀先人，俗称“做羹饭”。

供先人的菜放在八仙桌上，每个桌位前放一盏倒滿黄酒的酒盅及碗筷，边上还要放二个差人的酒盅。听母亲的解释，这差人是陪先人过来的，没有座位，是站着旁吃的。

此时母亲的嘴里会喃喃地说些什么，大概意思是不要客气之类的话。等到香烛燃完，烧过锡箔，这套仪式也就结束。

酒盅里的酒母亲会倒入酒瓶里，以后烧菜可用。然后母亲叫我们把这些菜互相移动一下，说不移动吃了小孩子要笨的。先人吃过了，接下来才是我们吃。母亲过世了，冬至做羹饭这套仪式也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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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一直流传“冬至大如年”的说法，中国是传统的农耕社会，旧时，到了冬至，一年的秋收已毕，辛劳了一年的家人欢庆吃一顿饭。所以在冬至节的前夜，名曰‘冬至夜’，合家团聚，吃冬至夜饭。

关于冬至夜，有句俗话说：“有的吃一夜，呒没冻一夜。”一般过得去的家庭在冬至夜这一顿，相当重视，宁穷一年，不穷一天，鸡鸭鱼肉全有，堪比年夜饭。衣食无着的穷苦人家没有这样的晚餐，只能是饥寒中度过一年中时间最长的黑夜了。

岁寒又冬至，团圆正当时，冬至这一天，是陪伴在家人身边的好日子。回想八十年代，那时我在跑外业，越到年底工作越是繁忙，几乎每个冬至都是在外地度过的。晚上喝酒打牌喧闹一阵，散场后当一个人独处时，寂寞感还是涌上心头，正如乐天先生所云：“邯郸驿里逢冬至，抱膝灯前影伴身。”

冬至节气关于气象在江南有句民谚：“清爽冬至邋遢年，邋遢冬至清爽年。”意思是冬至日是晴天，那么春节会下雨，反过来，冬至是雨天，春节就是天气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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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个做烟火炮仗小生意的，他的经营之道就是依据这条民谚，碰到冬至日刮风下雨，他就会大量进货，希望春节里发笔小财，如果冬至天气好，那就太平点少进点货。

流传千年的民谚绝不是无稽之谈，去年冬至日是个晴天，大年初一是雨夹雪，我在简书《记在苏州过年的那这二天》里曾经提及。

今天是冬至夜，“有的吃一夜，呒没冻一夜。”不怕长肉肉的，现在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