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世界》心理启示录02：绝对自由之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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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乐园是人类的天堂。

在这个广袤、美丽又神奇的土地上，你可以创造任何体验。你完全自由，法律与道德，都可以踩在脚下。辱骂、鞭打、爆头、制造战争，杀得流血漂橹，都可以。经典问答是：“这个客人已经干掉一个团了。”“没关系，他高兴就好。”

完全的自由会带来什么？文明的崩溃。

很多来西部乐园的人类都大吃一惊：原来我是个混蛋，原来我的朋友是个混蛋。在文明社会里，大家西装革履、彬彬有礼，一群多么有教养的谦谦君子。一旦脱下文明的外衣，我们的内在，还是动物界那个嗜血杀戮、弱肉强食的普通种族，只不过更无恶不作、奸猾狡诈而已。

每天，乐园里成百上千死于非命、拖回去修复和重启的机器人，昭示着文明的脆弱和基因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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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高级玩家终于厌倦了杀杀杀和啪啪啪，他们开启新思，要在游戏中寻找自己，终于找回了一点万物之灵的颜面。

游戏中怎么会有自己？我们玩游戏，不就是为了逃避现实中的自己么？恰恰相反，所有的游戏，最终都指向自己。

我小时候很喜欢玩一款养成游戏《明星志愿》，一个叫方若绮的小姑娘，她梦想当明星。我让她一周5天去上各种训练班，周末2天打工。她每周都会累病，我就用咖啡、医院打针维持她。两个月她要彻底崩溃一次，起不了床，只好在家狂睡。逛街、吃饭、约会这种事哪里有时间呢？终于她可以接到一些工作了，拍广告、唱歌，慢慢开始演一些小角色，天天又穷又忙。忙到最后游戏结束，她才演了两三部电影，还是配角。

后来我想，我这是玩游戏呢，一天天盯着屏幕看一个小人顶着本书练仪态，乏味不？于是找了外挂，把若绮同学的属性从演技到唱功，都调到最高。第一天，高不可攀的大导演就来邀请她演女主角，冷若冰霜的制作人也来约节目。我乐不可支，让她接了无数的工作，逛街、吃饭还是没时间。虽然拿奖到手软，银行卡里的钱多到数不清，但她的生活模式，依然得靠咖啡、医院打针才能活下去。我想，忙碌的若绮一定特别盼望游戏结束，可以息劳归主。

瞧，游戏里哪有别人，都是自己。我才是“冲刺消耗”的深度患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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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和伦理，从来都是一对，不离不弃的怨偶。

不要害怕给科技以自由，不要害怕文明的短暂崩溃，带来的伦理绝望。因为一个文明的崩溃，必然带来新文明的崛起。只要探索自己的努力不终止，进化的力量就会生生不息。不仅是机器人会进化，人类也一样。

如果经过探索，人类发现，物质其实可以随意转换，不灭的精神灵魂，才是自己的内在本质。那么，会有人选择抛弃血肉之躯，换一种存在形式么？我想，一定会的。

这虽然是一个可怕的伦理问题，但从趋势上来看，却不是讨论和法律能够阻止的。它关乎的，最终是自由选择，和自我认定。

自由，崩溃与重建，是个体的觉醒之路，也是文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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