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登山,登山,登太行山

2020-06-01  本文已影响0人  光荫故事

登山回来,翻看群里的照片。看强驴们背景里茵茵草木,似有种妙趣横生的神秘,料想该是人迹罕至的绿野仙踪。所以就又懊恼,总是不去,总是后悔;反过来是,只要去了就不后悔。结论是,我去——!去登山,登山去。

初夏有趣,麦黄,杏黄,天也小性感,着单衣短袖,一股凉意鼻头的汗珠就能全散。

自开动以来,队员们热情高涨,连续三周皆两车出行,这一次,带上皮皮罗勒侥幸当一次空军,入队后合计75人。由于体力程度不同,自然分成四队,强驴挑战18公里超强线路,其余由各小组负责人通报线路,对讲机联络。一切有条不紊。起始位置龙浴寺,大家分头行动,约定各自环线,下午5点钟在此会师。

我和皮皮罗勒一开始的三人行,自然不会分开,追随陆队,组员21人,向绝壁大梯进发。

实话讲,这破地儿我都来过三次了,有人会问了,我为什么还来,我能说,自己随波逐流嘛,当然也不完全对,关于登山的事都不复杂。前几天大海发圈,有一命题:趁着年轻,可劲折腾!陆队下边留言:跑不动,就谷蛹!我突然觉得自己弱爆了。我又何必在意线路重不重复!不过是种执念罢了。

如果出行就是要记述,那么,当天的故事平淡,好像并无波澜,但是还是觉得这一天是我们生命中独一无二的一天。

一行人下行奔山脚去,路径的龙浴寺掩映在青松翠柏间,我们需沿环山脚的水渠绕到绝壁大梯正面。尽管并非高温,可是在无遮无挡的路上行走,温热的空气把一切辐射到默不作声。天上疙瘩泡云,一大团一大团地叠加,像似孕育的计谋。不是轻飘飘的飘,眼前的山峰耸立绵延,参差的脊梁像似笔触一层层淡抹,又仿佛是平原的一个梦,朦朦胧胧。

走完水渠,队友集中。少女凯若又戳逗鲁律,我们几个又混一个队伍了,她故意问鲁律:“唉,鲁律,你乍不跟强驴去呢?”鲁律是谁,那可是个久经场面的大律师,跟我们说话都是泛着萌,纯然的像个缺乏经验的孩子。他总是能把频道调到恰当的波段,与谁都无比和谐。少女喜眉带笑地等回应,鲁律老实说:“队长不让我去。”咦——,这下可捣了凯若的胳肢窝了,都要笑倒了,还继续问“队长乍说得?”“队长确认强线队员,我就近前问队长,唉,队长,我咋样,队长艮都没打,你——,不去,于是我就下来了。”

听完我们都不厚道了,笑的哏哏响!鲁律依然是一脸的淡定,我们熟到,玩笑开到百无禁忌,就喜欢他总是含着微微的笑,对我们的坏笑了然于胸,始终憨态可掬!可爱极了。

笑声还没完时,鲁律颇为奥妙地说:“是这样的哈,以后要是面临选择时,别磨叽,千万不要天真地问队长,那样就等于直接告诉了队长你的选择。”还是呀,多新鲜!自己心里就打鼓了,队长可是个老江湖,在他面前,犹如照“X”光。我和陈皮就如法炮制地被队长回拨过两次。觉得队长洞明极了,心里门清,就是不说。凡事只要周全妥当。

到绝壁大梯的一段,可以这样意会,我们是一群聪明的小蚂蚁要从大象的后脚趾最优路线抵达脊背。一路缓坡,哈腰,气喘吁吁。坡上均匀长着有型的柏树,黑黑的树冠犹如用粗笔描绘的朝向空中的箭头。间隙里有细弱的紫荆花丛,含苞待放的花絮正孕育着一场烂漫。

走上一半,后头传来两个队友原路返回的请告,缓坡的消耗,是对登山人的灵魂考验,纵是强驴也往往是有必要调动意志力的,连续的拔高是对体力耐力的权威测验。接近大梯的一段坡度更陡,在一个小平台上,队友各种摆拍。偶然见毛绒绒的山合欢淡雅的黄花,开成了一大束。迎面的一株桑树,仍有唾手可得的紫桑葚,总不辜负辛苦经过的人,大家在尴尬的斜坡上选定位置,揪一枝,摘了径直放嘴里,酸甜可口,那一刻就突然有些许的安慰,与此同时大家还发现与桑树缠绵不清的还有一棵野葡萄,米粒一样的花苞组合成一穗穗,压得桑树枝丫低垂,下劲的很,这无疑又是一种期待。

第一次上绝壁大梯,是有几份恐惧,直上直下,徒手攀岩,标准的羊道,控制不住地往下瞟,整个感觉就不好了,关键之处需要人提溜一把。第二次再来,因为第一次,还会心有余悸,有了经历就闷着头看下一个着力点,轻松而上。这一次,还是跟气温相对较高的时节有关。我和皮皮前后,等我上到最后一跃就可登上山巅之时,她没有跟上来,我就回头喊,向绝壁伸伸头,能看见她在下边不远处的平台上,没有回应。我驻足,后来凯若抵达皮皮跟前,扶住她缓缓躺下,罗勒不做声,赶紧回头下行,确认有状况,我卸下包,也下行一小段赶到,之前刚刚辟完谷的皮皮有点低血糖,大家赶来,集中到这一处小小的平台上,聊轻松的话题,等她一点点缓解,才发现在这短短的一段绝壁上,陆队和鲁律也迟迟未上来,开口喊,大漠示意稍等一下,等他们两也赶上,看鲁律上衣湿透,陆队身上携着两个包,大家都坐下,鲁律坦诚说刚刚的反应,这俩位功夫了得的强驴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应激反应。马龙给的霍香正气滴丸给鲁律,他撕开送到口里,一旁的大漠真诚建议给鲁律喝自己的淡盐水,他举起杯子,鲁律张开,啊——的口型,我发现一旁的罗勒不自在了,大漠是个解围大师,“啊——”一个字把我们逗的前仰后合。看着勒勒极速收起的尴尬,我都快笑死了。伙伴们之间的深情厚谊彼此之间的熟稔度,如家人般可亲。

稍事休憩,身体都得以充分缓解。到了下午,皮皮还拿这事调侃,“这一次彻底记住了这条线路。”

大概12点多,沿山巅平台向左,一路走下去,到一处绝壁的凹弯,小树成荫,从山涧吹来的微风,清爽怡人。大家自由组合,铺开场子分享午餐。

大家讲究养生,好像只有登山这一天可以有理由任性。陆队包里货真多,一张大小适中的地席抻开,一件件往出拿,硬菜童子鸡、软煎饼,最惊艳的是一大罐米糊,喝上一口,瞬间有打通任督二脉的感觉,我得说,港湾的月子粥暂排第二!皮皮我俩要不是还有点矜持,就得给陆队喝光了,嘻嘻!米糊通常都是给小宝宝喝的,他竟然背山上来了,陆队用平平的盖子,给我们倒满,皮皮我俩像馋猫一样就着一个盘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喝起来,我邀一旁的勒勒加入,他死活不肯,最后勉强挎了两勺子,羞得不好意思的样子。

皮皮的番茄疙瘩汤,喝一口,酸的人挤眉弄眼,她在一旁可高兴。分享了少女的青瓜羊角蜜,大漠的各种盒子,跟俄罗斯套娃一样,大大小小的,全部清空。我带的瘦肉粥,就显得太过平庸,这一顿饭是得有技术含量。陆队,米糊配方能否公开,赶明儿我开个宇宙之最托拉斯琼浆米糊店,专利权归你。

因为时间充裕,午餐后大家继续沿山巅小道不慌不忙的行进。一字排开像一条吃跑喝足的游龙,蜿蜒悠游,午后的时光不由得让人安静,蒸腾的雾霭自在地包裹着视线里的一切,气息均匀的万物沉沉入睡了一般,松涛奏着细弱的哨音,夏虫也放低了吊门,杜鹃脆整整来一两声,好像少了蝉鸣,初夏的少女风,吹得一切心神荡漾。

一路上认识了乌柏和椰榆,大家在袁世凯庄园门前驻足,有一株主干斑驳的大树很特别,问老乡,说是榆树,勒勒是个小百科,就断定是椰榆。跟平时的榆树完全是两码事。说是庄园,就是个普通的农家,据说袁世凯在此避过难。山谷幽闭,环境优美,有人在台阶上吹奏萨克斯,还挺地道,我们就伴着这样动听的乐曲择一处山谷小道下行。攀了一上午的山,下山自然也不那么轻松,沿路虽路迹明显,但是鲜有人至的原始状态,各种植被蒲扇住羊肠小道,整个山谷遮荫蔽日,是天然氧吧!桑树还都长在抅得着的地方,稀疏的叶间挂着熟透的果子,当然觉得味道不错,可是有趣才是最关键的。过一把手瘾,回味一次童年,其乐无穷。

下山口正好对着起始地,严丝合缝。完美的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给强驴们丢一辆车,其余乘队员先一步返程。到家片刻,就狂风大作,惦记还在路上的队友,默默祝福我们大家平安健康快乐!

谢宽队陆队,谢先锋官,财务官,还有常伴出行的小伙伴,和每一位摄影师,期待下次喲!

(2020.6.1)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