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潮岁月如歌

平行世界里真实的自己

2019-05-12  本文已影响0人  睛月阁

1978年10月28日傍晚

这一年的深秋,距离十一届三中全会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中国开始实行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在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前夕,在苏北农村的一个小村庄一个女孩诞生了,这个女孩就是我,我出生的时间是改革开放前夕,村里实行的仍然是农业社大集体生活,出生的时间是傍晚,当时村里所有人都在红薯地里忙着大丰收,我一出生就分到一份红薯,以至于后来母亲经常提起,说我命好,一出生就有吃的。

我是家里老幺,上面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母亲怀我的时候有人说肯定是个男孩,虽然是个女孩,父母也挺开心的,添人进口总是让人兴奋的。

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开始了,队长为我家发愁,分田到户,别人家都好说,我家实在没有劳动力,大姐才11岁,其他的哥哥姐姐更小,我父亲那时在工商所工作,就算在家务农,只有一米六个子的父亲平时是五十斤的粮食都扛不动的,只有母亲一人勉强算个劳动力,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爷爷,奶奶专门伺候脾气暴躁的爷爷,还要操持家务,地里农活的重担压在了母亲一个人身上。母亲是个天生乐观的人,只有一米五不到的个头,骨子里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土地分下户是由队里统一抽签的,上天庇佑,我家抽到了原生产队里一直种山芋种的地,很肥沃,共有三亩左右,我母亲决定在上面种玉米,那时候买化肥是需要票的,父亲体力上不能帮上忙,但是个爱动脑子的人,人缘也好,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化肥票,母亲是个勤快的人,用父亲买来的化肥埋在每棵玉米下面。到了收获的季节,我家的玉米大丰收,父亲又找外面的人帮忙收玉米。土地分下户的头一年,我家遥遥领先,再也没人敢小瞧我们了。

1985年9月

我上面有个姐姐只比我大一岁半,因为我的到来,不到一岁她就断奶了,那时候大人们都忙,孩子又多,难免照顾不到,三姐从小就长的瘦小些,我一直吃奶吃到三岁多,只到有一天被亲戚说那么大的孩子还吃奶,自己觉得很不好意思,再给我吃奶我死活也不吃了。那时候喂养孩子没有现在这么科学,基本上最后一个孩子都是吃到孩子自己不吃为止,我也是其中一个,正因如此,我的身高与三姐相差无几,长得又挺像,很长一段时间,别人都说我们是双胞胎。

我们的那个年代还没有幼儿园,家里有个堂姐在村里代课教一年级的学生,小时候的我比较机灵,讨人喜欢,堂姐上课的时候就喜欢带着我,我帮她拿着教棒指着她教的字给学生念,那时候三姐已经是学生中的一员,一学期结束了,我也跟着堂姐在一年级的课堂里混了一学期,期未考试的时间到了,我趴在讲台上看下面的哥哥姐姐们考试,自己心里也想试试,这时刚好剩下几张卷子,那天考的是数学,我跟堂姐要了支铅笔做起卷子来,卷子很快做完了,堂姐当场批改,竟然得了一百分,堂姐很兴奋,说我不用念一年级了,可以直接从二年级开始报名。就这样我和三姐成了同桌,一直到初一我们俩都是同桌,所以在别人眼里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双胞胎姐妹。

小时候的我们虽没有现在的孩子有那么多娱乐节目,但每逢节日也是过的有滋有味。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正月十五闹元宵的玩花船,花船以舞为主,说唱为辅,玩花船至少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船娘子,身着彩装,花袄、花裤、花头巾、花鞋,脸上涂脂抹粉,打扮的十分艳丽。她站在船仓中,用绳子将花船吊在腰间,左右手握住前面的彩棍。另一个是撑花船的,扮相很古怪,大都头戴花毡帽,身穿灰布衣,动作滑稽,语言幽默,一边撑一边唱,特有趣。当然还有耍猴的、玩杂耍的,应有尽有。

转眼又到一个年关,俗话说小孩盼过年,老头怕花钱,那时候的我们最盼望的是过年,过年的时候就会有新衣裳穿还有压岁钱,还可以放鞭炮,挂灯笼,贴春联。大年三十晚上,一家人会早早聚在一起吃团圆饭,接下来来一家人在电视前等着看春晚,那时候的电视是黑白的,只有少数人家才有,我家的电视是村里买的比较早的,父母又热情好客,所以早早的我家院子里就挤满了自带板凳的乡里乡亲。这时候母亲和姐姐们已经开始准备饺子馅了,大都是大白菜猪肉馅和酸菜粉丝馅,准备好饺子馅后,就开始和面准备擀饺皮。大姐擀饺皮的手艺最好的,手法超快,一个人擀,几个人包都赶不上她的速度,还不耽误她看春晚,春晚没结束饺子已经包好了。我们小孩子们一般是等不到春晚结束就呼呼大睡了。

大年初一,母亲会早早起来在厕所的一角烧狼烟,传说中的年是很凶猛的野兽,无所畏惧,唯独怕烟,所以留下了每到过年时烧狼烟的习俗。

大年三十孩子们睡的晚,母亲在我们还没有起床的时候会到我们的床头给我们发开口糕,寓意是新的一年里步步高升。一被叫醒后我们就睡意全无,可以给长辈们磕头要压岁钱了。父母早早把崭新的压岁钱准备好,那时候大多是一角、两角、五角的。我和三姐小时候的压岁钱一般最终都会被哥哥骗去,他告诉我们说把钱埋在地下,过段时间就会找出摇钱树,我们就把钱交给他,不等摇钱树长出来钱就会被哥哥挖走,我们俩过段时间后早把这事给忘了,所以哥哥屡屡得手。

到了初二,母亲会准备一些糕点、瓜子花生预备招待走亲访友的宾客。如果谁家有刚出阁的姑娘,初二是带姑娘姑爷的日子,家里还要请几个叔叔大伯陪客,醉酒是免不了的,如果姑爷酒量不大,最好不要沾酒,否则不吐的翻江倒海,那些叔伯兄弟们是不会放过的。说起酒,我们可是洋河酒的故乡,社会上流传说泗阳的麻雀都至少能喝二两。如今洋河酒厂己从当时的小酒厂变成了上市公司,已是今非昔比了。

过去春节的时候还有一个习俗就是请新娘,就是村上有年前刚结婚的新娘,各家都要请的。请新娘要早早和新娘人说好了日子,再请庄上没出阁的姑娘陪客,话话家常,好不热闹。

1990年9月

转眼到了上初中的年纪,我和三姐顺利地进入镇上中心中学上初一,那时候父亲在镇上工商所当所长,我们没有住校,就跟着父亲住在工商所的家属区里,说是家属区其实就是三间在镇上东头的土墙盖瓦的房子里,甚是简陋,后来工商所建了楼房,搬到了街中心,我们的居住环境也得到了改善。

在初一初二的时候我的成绩还算是优秀的,到了初三,突然班级里冒出好多上一届的留级生,这些留级生大都是上一届的中等生,,托了关系留了级准备正取县上重点中学和中专的,那时中专还是包分配的,考上了就是铁饭碗,所以有的家长都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孩子考上中专,现在看来,当时的这种观念确实耽误了一部分优秀的孩子继续深造,着实可惜。

这个时候的我进入了青春期,跟我走的近的一个女同学成绩很好开始早恋,每次都带着我做电灯泡,我们住的地方也成了他们约会的场所。那时候的男生女生只要讲句话都会被人说成谈恋爱,现在看来那个女同学的思想还是比较开放的。

青春有甜也有涩,我也莫名地对班上的一个男生有了好感,在我的眼里他很上进,每天起早贪黑的学习,很想出人头地,但很遗憾他差几分没能考上县中,在父亲的建议下上了技校,现在回想起来,在每个人的人生不同时期的道路口中做一个不悔的决定是需要智慧的,这个选择也决定了他后来普通平凡的一生。

初三的那一年我并不是很用功,成绩也从优生下滑为中等生,每天浑浑噩噩,后来只考上了普通高中,也就是在那所高中遇到了现在的老公。从现在看来,其实你生命中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遇见。我高一的同桌是我老公的邻居,学习刻苦钻研,我学习的自制力差,都是她不断督促我努力学习,高一第一学期我竟然考了个年级第九名,而我的同桌只考了班级二三十名,下学期调座位了,她也不再督促我学习,而我也遇上了一个贪玩的同桌,上课时间不听课,玩纸牌游戏(象狮豹虎狗狼猫鼠),期末考试成绩一落千丈,我连去拿家庭报告书的勇气都没有,放假的时候我拜托以前的同桌帮我拿,然后寄给我,我把家里的地址给了她。

这个暑假特别炎热,二姐下地打农药中毒,打了阿托品后一直在说胡话,一个假期都在帮家里干活。就在假期的一个傍晚,我收到一封信,拆开信的瞬间感觉到心脏呯呯直跳,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男孩写的信,或许每个人的青春都有这样的经历,这个男孩就是我同桌的邻居,也是我现在的老公,缘份这种事情真的有很多说不出的奇妙,或许换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我,假如那是一个认真学习的我,未必能遇上现在的老公,有的缘份是上辈子甚至是几辈子注定,总会有上神指引你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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