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洗梦录》第050回 金华池芙蓉出水 朦胧夜浪子偷香
金华池芙蓉出水 朦胧夜浪子偷香
文 |骤雨长风
夜幕低垂，云暗星稀，一弯残月如钩，今晚天公作美。
逍遥三少换上夜行衣，黑纱罩面，云悠然特意将头发用黑布裹好，以防额前白发暴露身份。
太师府已经被折腾得鸡飞狗跳，今夜，逍遥三少要来造访金华宫，折腾一下庞氏女小妖妃。
兄弟三人施展凌云渡夜访金华宫，金华宫灯火辉煌，富丽堂皇，兄弟三人无心欣赏。瞧见一队宫娥彩女提着花篮香炉向宫中后花园走去，三人尾随而去。
…
花园外，守卫森严，一队队御林军刀枪在手，穿梭巡逻。
云悠然听说日前真宗皇帝和庞赛花不知何故起了争执，天子龙颜不悦，料想真宗皇帝今晚不会夜宿金华宫，如此声势浩大的御林军保护的必然只是庞赛花一人，里面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三人却不得而知。
其实，这金华宫后园是庞赛花沐浴之所——金华池，庞赛花曾听人说杨贵妃喜爱在华清池的温泉中沐浴，连诗仙李白都将其视作天人为之倾倒，甘心赋诗三首【清平乐词】以示仰慕之心。诗仙赞誉是何等的风光荣耀，同样贵为皇后的庞赛花自认为天赐倾城倾国之貌，风姿更胜杨贵妃。真宗皇帝为讨美人欢心便投其所好，在金华宫后园为她建了这金华池，红楼碧瓦，金碧辉煌，宫殿内引来清泉入玉池，可惜紫禁皇城内的泉水不是温泉，真宗皇帝就命人在不远处地下修建火工室，泉水水路在入池前先经火工室加温再汇入金华玉池供庞赛花沐浴，多余之水再由暗道排出。挥金似土只为搏得美人一笑，真宗皇帝可谓是劳民伤财，煞费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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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悠然三兄弟今夜误打误撞，跟着众宫娥来到金华池。三人借着夜色掩映跃上大殿金顶，掀开顶上琉璃瓦向内观瞧，只见宫内红烛高照，灯火通明，金华池大殿分两层，中央有一口圆形的白玉天井，天井的正下方便是那传说中的金华池，透过天井俯视泉池，碧水风光一览无余。
数名手提花篮的宫娥彩女围在楼上天井周围，司职洒花添香，恭候皇后娘娘凤驾亲临。
像云悠然和颜无错这般伶俐之人，一眼就看穿了当中究竟，两人相视坏坏的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只有秦问稀里糊涂不明就理。颜无错悄悄捅了捅云悠然，邪恶一笑，小声道：“师兄，我就说跟着你混准能招来桃花运上身，这不，桃花运说来就来！”
秦问不解道：“什么叫桃…花运？”
“嘘，胖子别出声儿，今晚师兄做东，请我们兄弟欣赏美人出浴，记住，待会儿不论看见什么都不许激动，否则，你这么肥，不小心压榻了大殿掉下去，就全都露馅了！不过…要是真能掉下去也好，和那肥天鹅一起来个鸳鸯浴，嘻嘻…这就叫桃花运！”
云悠然调侃道：“无错啊…我原以为咱们兄弟三人中就只有我有这种邪念，由此一见，你颜老二也好不到哪儿去，也是一个好涩之徒。”
“切，都是纯爷们儿，连孔夫子都说人不风流枉少年！”颜无错信口胡诌。
“胡扯，这句话怎么会是孔圣人说的。”
“那是谁说的？”
“这句话分明是老子说的。”云悠然也跟着他一起瞎扯蛋。
“啊对，就是老子说的！师兄，你说的老子是姓云呢？还是姓颜？”
“姓啥都行，反正不会姓秦，姓秦的娃都单纯。”
“对，咱胖子兄弟可是天下难得的正派好男儿，你瞧他，老老实实地准备着偷看美女洗澡，一句废话都不乱说。”
“你，你们…不是不让我出声吗？”秦问气哼哼地说。
兄弟三人胡诌八扯，心中痒痒地盼着好戏早点儿上演。
…
好戏说来就来，在数十名宫娥彩女的簇拥下，皇后娘娘庞赛花御驾金华池。
宫门关闭，明灯高悬，四周红罗幔帐低垂，在宫娥彩女们的服侍下，庞赛花脱下锦衣凤袍。
“散花雨！”随着为首的娥官一声令，落英缤纷散落，漫天花雨飘飘，丝竹管乐声中，庞赛花刺身果体缓缓步入金华池，一池清波氤氲弥漫，花如雨落，恍若蓬莱仙境一般。
金华池四周，玉龙吐清泉，青鸾戏碧水，涟漪荡漾，碧水翻波，清泉碧水和着漫天花雨一寸寸漫过庞赛花白玉凝脂般的肌肤…
趴在大殿顶上看戏的逍遥三少反应各不相同，先说云悠然，这家伙自认为已经领教过庞赛花暗香销魂的厉害之处，应该可以自持。不过，夜间风情远胜午后，要说偷看女人洗澡，在雁荡山学艺之时就看过地主李老财儿的小老婆洗澡，可像庞赛花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一私不挂，诱人的洞体刺果相呈，还真是平生第一次。云悠然捋过额前白发紧紧咬在口中，“难怪老爹终日体似筛糠，萎靡不振，泥马天天搂着这样的女人睡觉，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自打见到庞赛花脱下凤袍的第一眼，颜无错就已经浑然忘我，姓什么，叫什么，统统想不起来了，“偶滴个乖乖…原来美女是这个样子滴…相比之下，李老财儿的老婆简直就是老母鸡！土包子！哎呀！哎呀呀呀…舌头不好使了！怎么嘴巴也合不上了…坏了，坏了，泥马裤裆里的兄弟也想出来看看风景，哎哟！琉璃瓦好硬！好兄弟，听话，这回你先不急着看，你可别一生气把这大殿的琉璃顶给戳个窟窿出来。”
秦问也不好过，一张胖脸憋得跟紫茄子似的，不过好在还记得二师兄的话，强忍着不敢出声，但体内真气澎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再到身体当间儿，憋着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得不到发泄，“糟了！咋回事儿？又热又…难受，有个地方快涨破了…” 秦问心中着急，用胳膊不断地捅趴在身边的颜无错，可颜无错神游天外毫无反应。
…
再说金华池中的皇后娘娘庞赛花，沐浴在兰汤花雨中，身旁有宫娥捏拿捶按，还有异国进贡的玉液琼浆供享，天下间美女无数，佳人万千，得享此无边荣华福禄的唯庞氏女一人尔。
往日里真宗皇帝若是不来，在沐浴之后，她都会回到寝宫去挑选男宠幽会缠绵，可今晚不同，一想到后宫男宠便不自觉地想到了云悠然，一想到云悠然便想起了午后园中所受的窝囊气。
“啪！”庞赛花将手中白玉樽掷在云龙石柱上砸个稀烂，皇后娘娘无名火起，俏脸蒙霜，吓得身旁宫娥彩女跪倒一片，连呼娘娘千岁息怒。
庞赛花狠咬牙关，怒骂道：“该死的云悠然，敬酒不吃你吃罚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该死！三只该死的臭癞蛤蟆！有朝一日本宫要把你们放在火上烤！放在油锅里烹！把你们丢进虿盆中喂毒蛇，让你们受尽千刀万剐之苦！我艹你…爹的！”
温泉池中，庞赛花破口大骂以泄心头之恨，殊不知那三只招人恨的“癞蛤蟆”此刻正老老实实地趴在大殿顶上乖乖地听着，三兄弟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无错，胖子，我受不了，我怕再挨一会儿骂就要昏了头，一旦忍不住还口对骂那可就露馅儿了，大局为重，咱们还是撤吧。”
“唉，没有癞蛤蟆，无敌的天鹅也会寂寞。你看，憋得人家都想曰你爹了！这光屁股的肥天鹅发起飚来可真要命！”
“她想曰我爹天经地义，但是能曰多久，可就得看我老爹的能耐了，兄弟们——撤！”就这样，在皇后娘娘的痛骂声中，兄弟三人将琉璃瓦小心翼翼恢复原位，灰溜溜地逃回寝宫。
…
一进房间，三个家伙就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颜无错倒了三碗茶，“来来来，师兄、胖子，喝口茶，降降温…师兄，你老爹真是艳福不浅，难怪人人都想当皇上。”
“兄弟，红颜祸水，有些女人不能惹。”云悠然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无错，咱们三个被庞赛花骂得狗血淋头，说不定她现在都还没住嘴，我搞不清今晚到底是谁占了便宜？”
“我的话也许对不住你那当皇上的老爹，但观面相，你小妈绝对是一枚花心好涩喜欢小鲜肉的风流女，心里肯定是恨不得让天下所有男人都来偷看她洗澡，当然，最好都是长得像师兄这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少年郎君，否则连当癞蛤蟆的资格儿都没有！”颜无错自嘲道。
云悠然脑袋仰到椅子后面，“忘了吧，把她骂我们难听的话统统忘掉，醒醒脑子，想想我们该怎样捉弄她。”
“我忘不了！”老实的秦问终于开口了，“你俩还好，可可可…可她今天骂了我两次，每次都都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同样是…癞蛤蟆，我却偏偏是那最最…最丑，最胖的一个！”
听了秦问的抱怨，云悠然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两眼盯着秦问，表情怪怪的。
颜无错看着云悠然，道：“师兄，看架势你一定想到了什么好主意。”
“哼哼…有时候，我想不佩服自己是个天才都不行，哥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天才！”说着云悠然跳上椅子，兴奋地说道：“我敢说，这样儿的整人妙计就连他诸葛孔明也想不出来！我这招就泥马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听？”
那二位同样兴奋得两眼放光，俯耳上前，听完云悠然讲了他的整人之计，颜无错佩服得一挑大拇哥，“我靠！老大！兄弟对你佩服得是五体投地。论整人，你是天才，而且是那种阴阳两界通吃，缺德带冒烟儿的天才！哈哈…”
“管他呢，男流氓整女流氓，一场好戏即将登场…无错，文房四宝伺候；秦问，再给师兄沏杯茶。待我修书一封交与那骤雨长风楼的女魔头——张小北，叫她给咱们兄弟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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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张小北，这几天因为上街打架被爷爷罚了三天禁闭，今天一早儿刚被放出来，恰好碰见云悠然差人送来亲笔书信。张小北看过书信，当即提笔回了五个字——“三日后交货”。
这丫头是个急脾气，连早饭也顾不得吃，就立即上街，召集了附近胡同里住着的三十多名小弟，抄起渔网竹篓，一群十来岁的娃娃在张小北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杀出东京汴梁城。
第三天一早，云悠然派来马车，张小北带手下四个最为得力的跟班小弟，抬上黑油布包裹着的满满一大箩筐的宝贝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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