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聊聊天吧,爸爸
“衣服都收到了吗。老爸”
“都收到了,没钱,买衣服干啥,我穿的又还有”
“试了没,合身不”
“挺合身的,我和你妈都试了,挺合身的,花了不少钱吧。”
“给你们买衣服,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还是女儿好啊,时刻都惦记着我们。”
“那是必须的,谁让我是你们的女儿呢。”
挂上电话,眼泪汪汪,离家已经一年多了,这一年多时间里,今夜却格外的想父母,是我岁数大的缘故吗,怎么越发觉得离不开父母了,还是父母渐渐老去,不忍心看到他们斑白的头发以及渐渐爬满额头的皱纹。
1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木匠,按我们家乡的话来说,是个手艺人。盖房,打家具,都不在话下,只要他看一眼的东西,保准能给你做出来,因为父亲会这一门手艺,所以乡亲们总是找他,不管有没有工钱,他总是不推脱。因此,父亲在十里八乡很有名,找他盖房打家具的人也特别多。
小时候,买不起玩具,父亲就自己给我们做,乒乓球拍,手枪,陀螺…只要是别的小孩玩的玩具,他都能给我们做出来,精巧,和真的没什么区别。
记得有一年过年,大街上到处都是买玩具的,尤其手枪特别引人注目,各式各样的,爸爸妈妈带我和弟弟去赶集置办年货,弟弟看到那些长短不一的手枪,偏要要,可是妈妈身上除了置办年货的钱,没有额外的钱去买一把手枪。弟弟哭闹的不停,爸爸说:“别着急,回去我给你变一把,但是现在不能哭闹,我们先去买过年用的东西吧。”五岁的小孩,也能听懂话,所以弟弟也没继续折腾。
回到家,爸爸拿起手锯和木板,在那忙碌了起来,先用铅笔画好图样,用手锯在那一下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始锯起来。大致的样子出来了,用刀在那割细微之处,而弟弟就那样蹲在旁边等着。不到一个小时,一把仿真枪就诞生了,弟弟高兴极了,拿着手枪就跑去给他的朋友炫耀去了。
2
父亲,总是默默的为我们付出着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健康,记得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天下午放学回到家,看到母亲两眼通红,我问发生了什么事,母亲说:“你爸出事了。”我听后吓了一跳,问“怎么回事”。母亲说:“你爸给邻居家去盖房子,用刨床锯木板的时候,把手指头锯断了,去医院没有接上。”我问人呢!母亲说:“你姨夫他们陪着,马上就回来了。”
爸爸回到家,我看到那包着纱布的半截指头,难受极了,呜呜的哭了起来。:“傻丫头,我没事,你哭什么,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快去写作业,别耽误了学习。”爸爸,女儿心疼你,受伤的指头,一定痛死了,十指连心,这样的疼痛,你怎么受得了呢。
十几年过去了,到现在,爸爸还是那半截指头特别醒目,一到过年爸爸写对联,用那半截指头握毛笔,总看着很别扭,我问爸爸:“这样能写吗?”他说:“你看着,能不能写。”洋洋洒洒的几个大字就诞生在他的手下了,断了的手指,和他磨合了这么多年,似乎也没那么碍事了。
3
爸爸爱喝酒,每次去朋友家,都喝的酩酊大醉,路都走不稳。小时候最怕爸爸喝酒,因为他一喝酒,妈妈就唠叨,妈妈一唠叨,爸爸听烦了,两个就开始吵架,我的童年一直是在爸妈的吵架中度过的,可是吵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吵散他们,我有时再想,是不是吵着吵着感情越来越深,只是他们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记得有一次爸爸去他朋友家去玩,喝醉酒后骑着他朋友的自行车回家,在路过水渠的时候,连车带人掉到水渠中去,幸亏那时候水渠里面没有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回到家的时候。满身泥巴,那个狼狈样,逗得我们哈哈大笑,母亲看到父亲那个样子,又气又笑又担心,叹了一口气,唉不省心啊。
4
从小到大,爸爸一直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对我们兄妹三人要求很严,弟弟上学的时候很不让人省心,三天两头不去学校,严肃的父亲岂能允许你这样,给弟弟准备了粗粗的一根棍子。不去学校,每天早上把弟弟拎到教室,弟弟也是怕了,从那以后再也不逃学,每天按时按点去学校。可是就算这样,我们也很不争气,弟弟初三毕业就去读了中专。
作为青春期的我也很叛逆,高一下班学期的时候,突发奇想,想要学厨师,心里想着带上那顶高高的帽子,穿上一件象征着厨师标志的白色工作服,一个女厨师,多威风啊,是啊,那时候想到的是威风,其它的什么都不考虑。
跟父母谈判了好几次,我要去学厨师,我连去什么学校都找好了,父母一概不同意,说等我高中毕业,想去干什么他们都不管,只要安安心心把高中读完,为此我和他们置气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件事,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现在想想,也挺好玩,那时候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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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我长大了,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父母却渐渐的老了,皱纹悄悄的爬满了他的额头,斑白的头发告诉着我们他们日渐衰老。我害怕了,怕他们日渐老去的身影,想要多尽尽孝道,我却远在千里之外。
所有的关爱只在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所有的寒暄只是想要多关心一下,每次通话,我总是东拉西扯,说好半天,我只想就那样静静的听听他们的声音,电话似乎成为了我们彼此关心的桥梁。
爸爸,多和我聊聊天吧,我很珍惜和你们相守的每一个时刻,和你们通话的每一时刻,我想让你们知道,女儿很我爱你们。
父母的爱,像绵延不断的细流,蔓延开去,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