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啬大夫失眠一夜，头昏脑胀，可就睡不着，天朦朦胧胧亮，他便起了床。对着镜子一照，吓了一大跳，镜子里的人怎么那么老，水泡眼，满脸的折子，几颗黄牙，似乎有松动的感觉，怎么越看越像老奴。老奴是谁，老奴就是啬大夫母亲口里的老棺材瓤子一啬大夫的爹，从小都大母亲喊老奴都是棺材瓤子，老奴是外人给爹起的外号。那时啬大夫年龄小，不管外人喊老奴，还是母亲喊棺材瓤子，他都觉得无所谓，爹都不愠不火的答应，可当他长大后，才知道这两种叫法都是对爹最大的侮辱。爹为啥被叫为老奴，都是因为爹年纪轻轻丧了妻，还扔下了一个儿子，那个妻当然不是啬大夫的母亲，因为爹有个拖油瓶，续弦很困难。可爹比竞是有手艺人（赤脚医生），最后爹被邻村小爹十几岁的小寡妇看上了，当时爹还高兴，老牛吃上嫩草了。

谁知这小寡妇进门便成了爹的难日，小寡妇为了对付拖油瓶，动不动寻死灭活，动不动还给爹搞个绿帽子回来。有人还说小寡妇当年为了折腾赤脚医生，曾经将屎拉到锅里呢。这不就给啬大夫的爹整了个老奴的雅号。不过称老奴大多是爹的同姓兄弟对爹的同情，他们觉得兄弟是手艺人，干码让小寡妇那么欺辱。小寡妇跟老奴生了一群孩子，可没给老奴一点颜面，当着孩子的面始终喊老奴棺材瓤子，直到老奴死去。

今天镜子里的自己那么像老奴，就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跟小寡妇一样，不光让他颜面扫地，还给他捅了个天大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