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坵

立冬，新土在霜色里格外醒目

这不是复苏或生长季节除了冬小麦

不高的土层来自附近崖边

它从北方乘风而来里面充满人骨气息

只是现在被荒蒿冲淡

草腥会在第一场雪和最远一场雪中

年年来访

曾经的荣耀屈辱困苦以及不安

在这刻凝固汲汲终生的迷惑

不外乎眼角最后没有流出的泪光

雪季抵不住要来

羊群漫步踏过松软新土蹄印深深

山岇上细腰狗追逐躲过猎枪

奔跑过茂盛豆枝毛色土黄的老兔

牧羊人对着晚霞甩响皮鞭

回家了，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