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皖南客,寻梦到徽州
江南风光好,江南好时光。从小便从书本上大概知道——江南风景,徽州风光令人心醉神往。从汤显祖“欲识金银气,多从黄白游。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徽州。”到周紫芝的“不做徽州梦,空吟楚水边。仓皇相别日,欢喜得书年。”无不让我对徽州的文化充满了好奇,想要亲身观叹一番。
说来也巧,学校恰好组织了为时三天的采风活动,让我得以圆梦徽州。
坐在大巴上,我习惯挑选一个靠窗的位置,透过窗远眺一路的风景,不仅缓解了我晕车的症状,也能更加细腻地体会不同地域之间的变化。
车从市区开出,驶向我们此行的第一站——宏村。随着驶向皖南地域,最明显的变化,就是房屋的改变——由大部分的红瓦高房,变成了黑瓦小房。跌宕起伏的马头墙,傲然地挺立在房檐上。颇有皖北没有的古风古韵。
我们是下午吃完饭去的宏村,好消息是没有天气预报上通告的阴雨,坏消息是,太阳也不是那么的精神。个天空被银白色的光韵包裹起来,再带着一点点的闷热感,应该不能算是一个游览观光的好天气。
进入宏村,一排排古树映入眼帘,繁茂的枝叶顶天遮日,丝毫不向秋天妥协。我们顺着一块块石砖铺成的小道,乘着古树为我们送来地一阵阵凉爽的和风,步入观光的一站:南湖。
即使是秋天,南湖中心的残荷,随着水波荡漾着,在清风中低头自若,似乎在感慨时光的流逝,别去的故人。
湖中央,一座窄但高的小桥连接着过道和那边的南湖书院。踏上青石台阶,不敢走地过快,生怕一不小心就崴脚掉入水中闹了笑话。
站在桥上看南湖,十分壮观,一圈圈涟漪泛起,彰显着南湖旺盛的生命力。
南湖书院就像是个慈祥的老爷爷,虽被岁月伤了身,但仍巍峨在南湖畔,用挂在门上的“以文家塾”牌匾欢迎我们来学习参观。我不由得感慨要是我生于此处,小桥流水人家,清风拂面,岁月静好,怎能不静下心来好好学习呢。
南湖书院里,是前人的学堂,再往后就是孔子画像。据说求学要先拜孔子,学会尊师重道,尊贤敬贤。抚摸着带有岁月痕迹的桌凳,我似乎看到了百年前,鲁迅先生毅然在这里刻下了一个“早”字……
从南湖书院,顺着交织错落的小巷,来到了著名的景点——月沼。半月形的月沼清澈见底,两只小肥鸭在上面自由自在地游着。我们到后不久,突然发现若隐若现的太阳还没走远,后面的月亮已露出轮廓,似乎要和太阳比个高下。而这一慕,可都被月沼尽收眼底,投射在湖面上,十分有趣。
无论是宏村还是我们后来去参观的屏山,又或是其他的皖南古韵,基本上都围绕着的迷宫似的巷道和上了年岁却又不甘落寞的宗祠展开,有人玩笑似地吐槽我们的采风就是在导游的带领下从一个祠堂窜进另一个祠堂,从一个小道踏进另一个小道。
虽然宗祠里大多物件都已经古迹斑斑,我甚至看到了挂在那被众人遗忘的已经霉到发黑的蓑衣。但是宗祠里面的木雕仍然散发着它经久不衰的魅力。在那么小的横梁上,人和物和事,栩栩如生!
而青石白墙的古道也有着自己的魅力。在本就不宽阔的小道旁还有小水渠,用于淘米洗衣。想象着以前人们街坊邻居一起出来洗衣淘米,话着家常,轻言轻笑,那份轻松自在悠闲,是现在过着繁忙竞争生活的都市人梦中的光景。
采风二站的鲍家牌坊群也十分著名。座牌坊多是赞颂鲍氏女子的贞节。鲍氏一族在当时重男轻女、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大背景下,反而有着较高的女子地位。因为男人们大都出去闯荡了,可谓不成功便成仁,如果闯荡无果,是不被允许回家的,这使得女子管家成为了一件常见的事情。女子的地位也因此提高。甚至清懿堂还打破了女子不入祠堂的陋习。不愧“慈孝天下无双里,衮绣江南第一乡”。
在鲍氏的家族建筑中,“回”也成了重要的意象,因为闯荡无果的男人不能回乡,所以大家都希望通过建立的天井湖等建筑,用这种“回”的意象来期盼男儿能功成名就,荣归故里。想到当时出去的男儿们,似乎我们现在很多时候的境遇也没那么糟糕了,毕竟我们的背后还有父母为我们撑起的一片天,我们累了、倦了,还有一片安全的庇护所。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些古韵建筑里的现代化色彩,无论是宏村里的音乐酒吧,还是屏山里随处可见的画板和咖啡厅,亦或是牌坊群里的甘蔗机都彰显着这些江南古韵与当今社会的关联,他们并没有与世隔绝,用这种“旅游+”的方式在维系着自己的生活,更为这些年代久远的建筑们,增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时代在改变,虽然这些建筑已经是古时的遗产,但是它们仍在现在熠熠生辉,仍和这些现代的住民有着密切的联系。
旅程快要结束,我们即将离开皖南的那段时间里,我经常站在南湖桥上看南湖,那泛起的一朵朵涟漪让我想起许嵩“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的诗词。也许这些景色就是带着这样的物是人非的哀愁送走了一波又一波,一代又一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