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如此(1)
2022-11-27 本文已影响0人
兹丘之下
(郑重声明:本文为原创首发)
(一)引子
正月初六,深圳宝安机场,飞机落地,丁晓亮关掉了手机飞行模式,5G信号连上,手机依然静悄悄的,“叮——!”突然一条推送点亮了手机屏幕,晓亮马上解锁查看,原来是深圳防疫部门发送的短信通知。晓亮关上屏幕又静静地等待了一会,然后解开锁,打开微信,点开了李小红的头像,开始编辑信息,编辑好了之后,又觉得不妥,删了重写,如此反复几次后,索性收起了手机,失神的看着窗外,看着飞机一点点滑行,然后停靠在航站楼。
(二)腊月二十七
这个春季假期对于丁晓亮来说,是从腊月二十七开始的。
就在春节前夕,深圳突然小规模的爆发了疫情,每个深圳打工人的行程码上都挂了星号,这让每个外来务工人员的返乡之路蒙上了一层不确定性。
去年丁晓亮响应政府和公司的号召,就地过年,非必要不离深,现在已经两年没有回过老家了,今年他计划无论如何也要回家见一见爸爸。为了回家,丁晓亮年前加班加点的工作,把手头上所有都工作进度都赶在了前头,当深圳终于赶在年前摘掉“星星”(全市变成低风险)时,晓亮果断定了最近的腊月二十七日的机票。机票不仅涨了价,还不打折,这让晓亮非常肉疼,但是一想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就当是今年把去年的路飞补回来了,这么一想,就不觉得那么疼了。可以说晓亮有种阿Q精神,但他并不觉得这个阿Q精神有什么不好,相反如果没有这种精神,他觉得日子可是非常难熬的。
父亲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并坚信喜怒不形于色是一种男子气概的表现。当收到晓亮的电话,说即将回家过年的时候,他只是简单问了问时间,然后说:“我去接你!“晓亮觉得没有必要,家里离省城的机场有几十公里,折腾一趟不容易,父子俩再三争论,最后父亲同意晓亮自己坐返程车回家。
腊月二十七那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空气又暖又潮,有点“回南天”,因为要回北方,晓亮穿的有点多,还没到机场,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上了飞机,已经出了第二茬的汗,当飞机空调的冷风吹到他的脸上,让他感到一阵清爽,这阵子的加班让他严重睡眠不足,尽管带着密实的N95口罩,他还是感到了浓浓的困意,还没等起飞,就沉沉地在座位上睡了过去。
期间迷迷糊糊地醒过几次,但都觉得眼皮太沉,醒不过来,又睡了过去,等到最终清醒,飞机已经是在下降阶段,晓亮觉得腹中好饿,看到前面的小桌板上贴了个字条,意思是发餐时他在睡觉,让他醒了后与乘务人员联系取餐,他按了服务键,但客舱服务已经关闭了。
下了飞机,虽然换上了他最厚的衣服,但是一出机场,还是被凛冽的寒风一下子吹了个透心凉。“太TM的冷了!”晓亮哆嗦着说出了这句话。自从他十七岁那年离开家乡去南边上大学,就没怎么过过北方的冬天了,每年冬天也只有过年这几天回来,但基本上也是在室内猫着,很少出门,到现在晓亮已经在南方漂了十三年了,尽管跟人家介绍的时候仍说我是北方人,但是他对北方冬季严寒的气候,已经完全不适应了。北方漫天的鹅毛大雪,对他而言,仿佛也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
这个北方省会城市的机场本就不那么热闹,被疫情闹腾两年,就愈发显得冷清,即使在春运期间,本来就不大的机场,居然也只开放了一半。出了机场,没有以往热闹的景象,返程车难觅踪影,机场大巴刚刚错过了一趟,下一趟要再等一个小时。在寒风中等待了一会儿,晓亮认清了形势,准备用滴滴叫车,叫了好一会,也没有人接单。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偷偷地靠近,悄悄地问晓亮去哪里,晓亮说S市,妇女开口道300块!太贵了,晓亮心里嘀咕,这不是抢钱么。妇女说这还算是给他优惠价了。晓亮觉得她不像好人,以前他听说很多黑车司机,干着司机兼劫匪的勾当,尤其是在春节时,遇见返乡的人看起来有钱的,就拉到同伙预先埋伏好的地点干上一票,如果遇上一个看起来穷酸的人,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做黑车司机赚车钱。
虽然晓亮现在身上一分现金也没带,但是还是怕遇到不必要的麻烦,他把那个妇女晾在一边,返回到机场大门里,等下一趟机场大巴。
未完待续
(郑重声明:文章为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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