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
从南往北眼看着水田变成旱土。我很少谈景。景由情定,情由景生。如此的关系是很难说透,极难把握的。
此刻济南还在反夏,却也昼夜温差大。几天前树上开满淡紫红的花,回来时已经落下。凄凌与否,亦或是美丽,自己看到这花,去踩踩去摸摸才能有所感受。我无法拿南方与北方对比,因为两处的人小时候大都玩过秋千。
旅途上碰到很多人,售票大妈永远都是一张京剧脸,我也不能好言相对。翻看一本杂志。在尼罗河上,游客坐船泛河,会时不时有一些乞讨的小孩坐着一块木板做成的小船从你旁边经过,他敲敲你的船。你给,他高兴的笑。你不给,他笑着接着去下一个船。于是我翻看到一群黑色肌肤的孩子打着赤脚,没穿上衣一个一个互相勾肩站着。对着镜头呲牙咧嘴的笑,我也不禁笑的很自然。
放下杂志,又朝窗外看了看。
北方的房子几乎是不盖瓦片的。他们的房顶可以晒玉米,房子的墙面可以晒玉米,马路可以晒玉米。挂起来一大根一大根的晒,戳下来一颗一颗的晒。一大片一大片此人还高的玉米地,我能想象到很多很多场景。
不知来处的大火四处蔓延,吞噬,争先恐后,烧出各种形状。
小孩带着自家的狗,奔跑在无际的玉米田,穿过一亩,进入另一亩。
从远处看去,顺着风,靠着风,绵延不断的波浪。
穿过玉米地的时候,总有某处传出声响,就在你的周围,像是一条蛇,又以为是老鼠。猜不透,不如鼓起胆大步直走。
此刻旅程已经接近尾声,北方的梧桐开始落叶了。踩在上面莎莎的响,比蚕吃桑叶的声音大,比踩在大雪里的声音小。冬天的景象到冬天再去体会,至少秋天是含蓄有内涵的。只是因为爱吃果子而热爱秋天是体会不到丰收的喜悦的。
譬如秋天的有分寸有些人是不会懂的。丰收的同时一面也开始落叶。他不着急,得有过渡。冷一会又热回去,再慢慢的变冷越来越冷,再入冬。这样的秋天就是焦躁的反义。
视线里又出现一位母亲抱着一岁左右小女孩,小女孩一直盯着我,我也盯着她的眼睛。她的脸上充满着向往和期待,就如我旅程开始时候一般。我发自内心对她笑了笑,又冲她眨了眨眼。
她回头告诉了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