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鲽鹣——第2章生死一念间
生与死是如此的轻易，“天地不仁，视万物为刍狗”。经历生死，仿佛重生，方才看清，心已入青云，却忘记了，身还在水云间。
一、梦魇
梦魇就是所谓的「鬼压身」，绝对不是鬼压床，更不是鬼缠身，从医学上讲是患了睡眠障碍的疾病。患者在睡眠当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并有影像的幻觉，但全身肌肉张力降至最低，类似「瘫痪」状态，全身动弹不得，彷佛被罩上金钟罩般，也就是一般人所谓的「鬼压身」的现象。
韩青来韵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从上月底开始每天晚上都要经历梦魇，她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是一个三套间中最小的房间，房间的窗户比较高，每天晚上她都感觉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小窗户进来掐住脖子，睁不开眼，也喊不出来。
“黄总，你必须给我换房间，再找个人陪我睡，我快疯了！”
“怎么了，小韩？”
“我每天都觉得有人从窗户里飘进来掐我。”
“小韩，你是不是发烧了？”
“黄总，再不给我换房间，我就给王总打电话，要求回去。”
莫名其妙的黄总，安慰了韩青，并答应第二天换房间，他心里暗想：“这韩青，是不是感情遇到问题了，有点疯癫，以前听说是个挺安稳的女孩，早知道就不要求她来帮忙了！”
韩青就职的公司很大，在全省都有分公司，她的工作就是每个地方在新建公司的的时候去帮助建立市场策划部门并且和当地媒体建立初步关系。这次公司派她来的时间够长了，迟迟不召回，这两天总公司一个部门的同事们天天给她电话，韩青还负责总公司策划部门的日常工作，走的久了好多工作的衔接就有问题了。昨天部门最年长的陈阿姨来电话说已经在领导面前诉苦了，要求早日召她回来，还说等韩青回去教她包粽子。
以前韩青出差总不愿意回去，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七上八下，不踏实，难道是梦魇搞的？反正黄总答应换房间了，不过，黑夜，还是慢点来临吧！
二、古玉
明天就可以换房间了，今夜怎么办？晚饭后，韩青独自一人出门散步，起风了，一片卷卷的叶片随着滚动起来，浑圆的一路滚到台阶跟前，顺着台阶抬眼一看，这是一家古玩店，天天路过，却没在意。
“进去看看，有没有玉，说不定能避避邪。”思量着，韩青走到旧迹斑斑的柜台前。一个破旧的铁盒子里，放着几块旧旧的玉，随手拿起一个圆柱的玉，还有一块不知是什么菩萨，旁边黄黄的一块被雕成了一只蜥蜴。
“听说买玉也讲缘分，不要挑了。”韩青想着，于是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将这两块第一次拿到手上的玉带走了。
摸着玉的圆润，韩青想起了海天，同样是有梦魇的日子，一起聊到的玉。
“你说《红楼梦》里宝玉嘴里含的是什么玉呢？”
“嗯，那可是一块五彩晶莹的玉，传说女娲在大荒山无稽崖炼石补天时，剩了一块没有用便扔在了青埂峰下。一僧一道大使魔法，把这块石头变成一块萤洁的美玉，还镌刻了的字让它下凡到昌明隆盛之邦，温柔富贵之乡去安身乐业。
在《红楼梦》第八回描写了宝钗初见通灵宝玉时的情景，形容宝玉是五彩的，因为宝玉这块玉是女娲炼石补天的一块弃石，女娲她炼的是五彩石，所以这块玉显然就是五彩晶莹的玉了，而大荒山据说就是今天的长白山。《山海经》中有记载，长白山的天池边有个天豁峰，天豁峰上最大的一块奇石就叫补天石。长白山出产岫岩玉，通灵宝玉的颜色是五色彩石，应该就是岫岩玉中的花斑玉，而其中一种花斑玉常出现在深山清澈寒冷的山水之中。这种玉石，颜色俏丽，有绿、黄、蓝、红、黑等多色花纹，这与通灵宝玉的五色花纹缠护就吻合了。
“喔，我原想宝玉的玉是羊脂白玉呢。”
“青，等着我去岫岩给你寻块玉，保你再无梦魇。”
......
“海天在就好了，哎！”
韩青其实早已和海天分开，同新的男友也交往许久了，可是往往在这种时候，心里却都是海天的影子。
风更大了，无缝不钻，可是有的东西在风中却是纹丝不动的。
玉，放在枕下......今夜无梦魇！
三、家人
昨晚虽然没有梦魇，但韩青心里空空的，空虚在心中漫延，看着枕边的玉，把它们握在手中，仿佛要用自己的温度去感激它们，同时，她想起了远方的家人。她父亲韩敖宇是资本家的后代，由于历史原因命运发生了改变，敖宇之意就是四方空间任其遨游的意思，可是对于这个女儿，父亲希望他在这个凡世遇到任何事情都像水的品性一样自如。
对于水的理解韩敖宇认可的是《道德经》里的描述：
水几於道：道无所不在，水无所不利，避高趋下，未尝有所逆，善处地也；空处湛静，深不可测，善为渊也；损而不竭，施不求报，善为仁也；圜必旋，方必折，塞必止，决必流，善守信也；洗涤群秽，平准高下，善治物也；以载则浮，以鉴则清，以攻则坚强莫能敌，善用能也；不舍昼夜，盈科后进，善待时也。
遨游四方空间并非易事，需要水的秉性，韩青有个小名叫小洜luo是她父亲发呆后产生的，洜，也就取水象形：各种水的意思了。受父亲影响，读书、发呆是经常的，读书笔记是她的乐趣，每读一本书总感觉是和作者进行一次心灵的对话，所以每次读完书，写完读书笔记，发呆是必须的。
父亲高大而俊美，母亲有一双巧手，漂亮而活泼，这对夫妇完美的结合给予了她一般的外貌。众多的人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正正难道得负吗？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家族基因传承给予的内在的完美。韩青继承了父亲的内涵，悟性和发呆，母亲巧手在她身上也有完美的体现，任何材质的东西在她手里都能整合出一个新的物品。
韩青出生在一个小小的城镇，由于历史原因从大城市来到这里的韩敖宇对诸多的现象是无奈的，他的教养却让他闭口不谈，对于孩子的出生他既感到有点小小的激动，又有点愧疚，想想自己儿时的条件，这里的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完美，好在有一帮医生朋友都是一起来到这里的患难兄弟，还有点安慰。这个叫日各的城市，每年四到六月几十种杜鹃竞相开放，在山沟的日各城笼罩在花海之中，清晨的日各城烟雾缭绕，夹杂着各种色彩，黄的、红的、紫的、粉的、蓝紫的，仿佛是色彩的仙境，这个季节韩敖宇每天清晨六点总是坐在邻近的小山头，在各种烟雾中发呆，他那英俊坚毅的轮廓在烟雾中时隐时现，山脚的大树后，经常有姑娘望着山顶一同发呆到烟雾消失的一刻，意犹未尽地回到不完美的凡世。
“父亲真是迷人啊！”韩青从小崇拜父亲，心里空空的时候，能抑制空虚漫延的也只有海天和父亲了。
该起床了，想到今天换房间，韩青心情好了许多。
四、狂风暴雨
自从有了那两块玉之后，一切都平静下来，韩青像往常一样看书、发呆、工作，一周以后接到通知，可以回总部了!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莫名的忐忑。收拾一下准备出发吧！
第二天一早，韩青交接完工作，告别了同事，给黄总打了招呼，出门了。
天闷得难受，“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抬头看着乱糟糟的云，韩青在想，定是那李谪仙在天上乱捣鼓，不知还搅进了什么东西，这天，真是乌糟糟的一片。往前走着，这乌糟糟乌的越发厉害了，天地如闭灯谢幕的舞台，一声尖啸破碎，紧接着一个沉闷的霹雳瞬间划亮了天幕，起风了，迷眼间，碎沙石打在腿上，太可怕啦!韩青立马蹲下，颗粒巨大的雨打了下来，分不清是砂石还是雨，总之，老天爷一定疯了!
渐渐地，适应了，韩青睁开眼，看着天边一道道闪亮的划痕，“这是哪位神仙应着李谪仙的《清平调》即兴作画，真是疯子，疯起来不管不顾。”
......
公司，黄总正在做方案
......
“进来。”
“你是掉进哪里了？”
韩青站在门口，狼狈的浑身滴水，背包同样滴着水，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上嘴唇却异常的红艳，她默默地站着，异常的安静。
“喔，下雨了，你明天回去吧，先去换洗一下，别感冒了!”
黄总看着韩青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丫头，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下个雨，至于吗？
五、生死
雨一直下着，第二天晚饭时间，唯独黄总没来，听说总部急召他回去了。
“这个黄总，为什么不带上我，非让我明天去挤长途车。”韩青思量着，随意吃了两口，没什么心情。
第二天一早韩青就出发了，到总部不到中午，上楼还没进门，一个女孩扑过来抱着她哭了起来，“他们，他们都没了........”
“小韩，昨天没敢告诉你，先走了。”黄总出现了，“方总让你去一趟。”
方总，方奎，是大Boss，四十一岁，文人，有一定的书法造诣，平素为人和蔼，从不发脾气。
韩青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被黄总推进了方总办公室。
王总韩青的顶头上司，也在那里，铁着脸，方总眼睛红红的，见韩青进来，“小韩，坐。”之后一片寂静......
时间瞬间凝固在空气中，韩青好想闭上眼，不要看也不要听，也不想猜。
“小韩，这两天先把工作放一放，听王总安排。就在昨天早上，卢大夫、宋军他们出差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公司所有工作先停一下，紧急处理突发事件。”
“他们人呢？”韩青怯怯地问。
“都没了！”
.......
韩青咬着下唇，脸色煞白，唯独唇色鲜艳，黄总看着韩青，突然想到了那天她泡过水的样子，心中不忍，“小韩，哭出来吧，没关系。”
恐惧？伤心？心疼？还是......
韩青想起那天，起风时，乌糟糟的天，天边一道道的闪亮划痕，一点都不像画笔，更像是亮亮的刀尖划在心上，疼啊，一、二、三、四、五、六、七，“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随随便便，就那么随便吗？
韩青蹲下身子，抱着头开始抽泣，
周围一片唏嘘声......
六、灵异事件
三天了，韩青几乎没怎么睡，人们在悲伤之余谈论最多的就是那些奇怪的事。
宋军，韩青出差前，一天红着眼来上班，说是夜里梦见了他妈妈，一个大老爷们，找王总哭着要请假回家看妈妈，刚回来一周。
陈阿姨，跟韩青关系最好，每天打扮的美美的，一点都不像六十多的人，前两天给韩青打电话要学包粽子，还说再不学就来不及了，她老公爱吃。
小汤，本该她休息，硬要跟着去，其实她是去陪宋军的。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最后从马路上捡回了她的头。
卢姐，有个五岁的儿子，出事儿前一晚，公司聚餐，拉着同事的手哭了一晚。
小景，进公司二十一天，前两天，母亲打电话说院子里的柿子树还没红就掉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小尚，青海人，家里刚催她回去，说介绍了个对象。
小路，成天嘻嘻哈哈，上周突然沉闷了，传说喜欢上一个大她好几岁的人，还不知别人是不是喜欢她。
出事的时候是在早上八点十分，公司宿舍的人开门去上班，可是怎么也打不开门，过了出事的时间，门就开了。
还有韩青，那连着几日的梦魇，古玉、暴雨......
这几天都没进办公室，韩青想起抽屉里有茶，便推门进去了，办公桌调整了，大大的一间屋子，让他们摆的全部贴墙而放，中间单独有两张桌子对着，这两张是宋军和小汤的，周围一圈，“天，简直像灵堂。”韩青不敢想了，找找自己的桌子，竟然在唯一的窗户下面，韩青全身僵硬，忽冷忽热，想转身，却又像那几日梦魇一般动弹不了......
“小韩，怎么了？”方总扶了她一把，看了看办公室里，“别在这儿了，出去，到我那儿坐坐。”
过了好一会儿，韩青才缓过劲儿来，“小韩，回去收拾一下，今晚开始就别回家了，你先去陪小景的家属，小景是总部张总的侄子，你要照顾好。”
“什么？整容，别怕花钱，要最好的，家属受不了......”
韩青走出了方总办公室，天阴沉着，可是抬头一望却又那么刺眼，总要向前走的，况且她现在是大家眼中的幸运儿！
七、人之初，性本恶一
第一个陪的家属是小景，这是韩青唯一不认识的同事，进公司二十一天，韩青出差也正好二十一天，小景只有十九岁，有一对双胞胎妹妹，就是家里打电话说柿子没成熟就掉了的那个。去机场接到小景的父母和表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父亲一路没有说一句话，母亲断断续续一直在抽泣，到了宾馆安顿好，安慰了两句韩青就回房间了，心想，还好，但愿顺利！
三天没怎么睡，倒头就睡了，半夜，听到一声声的哀嚎:“我的儿啊，你怎么忍心啊！我的儿啊，妈怎么活啊！.......”
韩青跳起来，赶过去，只见小景的妈妈，边哭，边嚎，两只手拍着床沿。
“阿姨.......”
韩青抓住拍床的手，手腕已经拍青了，眼泪奔了出来，母亲哭喊儿子的声音是那么凄惨，那双粗糙的手此时显得那么苍白，手腕的青瘀尤为突出。
韩青的泪簌簌地掉下，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擦拭，紧紧地，把那双惨白的手抱着，只有一个想法，不要让她受伤。
就这样一整夜回到房间，想倒杯水，怎想尽然把杯子摔了，算了，先睡吧！
中午带小景父母去吃饭，宾馆的服务员在一旁窃窃私语，点菜半天不上，好不容易上来，分量也不足，韩青站起来，周围并没有几桌客人，她心里明白，这是宾馆嫌弃客人，一大早服务员就抱怨了好几次，于是，她径直走到值班经理处......
“昨天我已经表示过抱歉，我们会尽量不影响别的客人休息，对吧？”
“做人要善良，有点同情心，你们宾馆要是这样，也太过分了，我要找你们老总，我到是要问问，你们是不是看人收客？办公室在楼上吧！”
韩青继续往楼上走，心口那口气堵得满满的，必须发出来。
总经理办公室，一把推开门......
“......谁没有父母，你们的员工该好好教育了，纠正一下，别个个眼睛都有问题！......”
“别生气，我马上安排......”
韩青回到餐厅，老实巴交的小景父母一直没敢动筷子，只有小景的表哥在那儿傻吃。
这两天积压的一切好像释放了许多，韩青吃了一大碗。
就这样一直到送他们走，宾馆的服务都很好，半夜，小景妈也会哭两声，其他客人有意见时服务员都会解释一下，一直相安无事。
哎！这人是贱呢还是本性如此！
八、人之初 性本恶二
小景父母在宾馆住了一个星期，在去火葬场的路上，韩青非常担心，小景在出事儿的那一刻，由于撞击力太大，挎在腰间的手机直接进去了，外面看只是一个空空的洞。
“希望他们不要看见，美容师不知道处理好了吗？纸一样的命！.......”
窗外起风了，那风把小景越吹越远，他父母会把他带回去安葬在自家的田里，可是他的魂摆脱了肉体的束缚，又将飘向何方呢？
一切安好，小景是面部最好的一个，免不了又哭了一场。
下午家属和领导见面，方总说“公司决定给你们十五万......”
小景的母亲面无表情，钱此刻又有什么呢？对一位母亲来说，最不愿面对的就是钱了。
小景的父亲点点头，小景的表哥开口了“能不能多点？”朴实的一对夫妇，无力谈钱，也没见过这样大的领导，最后多给了两万，老两口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多呆，想着儿子入土为安，当天就回去了，临走，对韩青说了句“谢谢！”就这样简单的告别了，韩青即将被安排去陪另一家。
第二家，是卢姐家，卢姐是本地人，有一个五岁的儿子和一个老实巴交的老公，于是一切事务由她哥哥主持，虽是在市区，家属还是要求安排了几间房间以备外地亲戚来，其实也没什么人来，财务通知韩青借了不少钱，原本准备再哭一场，可是完全没有必要，中午、下午，韩青的任务就是陪吃饭，付钱，听他们抱怨骂人。一到吃饭的时候，他们总会叫很多人来，换着地方的吃。他们最常去的是一家川菜馆，老板娘见天天都来，忍不住问韩青，当得知原因，也知道他们还要再吃几天，老板娘突然笑起来，止不住......
韩青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笑，事隔多年，那笑声仍然让韩青忍不住恶心。
卢姐家终于谈妥了条件，他们请了专业的律师，自然收益颇多。终于到了出殡的日子，卢姐的孩子在楼下叫着“快看好多花圈啊！”到了灵堂，孩子看见妈妈的照片，“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啊！？”引发了新一轮的哭喊！
接下来又是一个接一个的谈判和服务。
小汤，本是被收养的，早早出来工作，供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上大学，这时候，亲生母亲也出现了，他们激烈地争执着，怎么分这些钱！
小尚，青海的父亲来了，骨灰撒进了黄河。
小路，哥哥直接把骨灰带回家，正好也买了房子。
陈阿姨，老伴儿悲痛欲绝，两年后又喜结良缘。
.......
韩青心力憔悴，最后，哭都没有力气了，三个月没有回家，这个世界此时在她心里是灰蒙蒙的一片。
这些灵魂摆脱了肉体的束缚，满以为可以天高任鸟飞，其实，他们无法承受生命之轻，随风也就散去了！人生旅途不过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是此次的分被咸咸的泪泡出了苦味。
九、回家
韩青三个月没回家了，推开门，什么味儿？放下包走进洗手间，一阵恶臭......大便没冲！
抓起电话，打给男友。
“你这段时间不在，反正家里也没人住，一个朋友没地方，估计是他忘冲厕所了，没事儿.....”
无语！......
韩青的男友是之前单位的同事，为什么在一起，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在原来的单位，韩青的顶头上司是单位的副总，有妇之夫，不知怎的，向韩青表白了，紧追不舍，就因为这样，她瞄上了单位最年轻，也是唯一没有结婚的小王，当时小王是老总身边的人，然后，他们在一起了，韩青也安全了，同时她也把自己放进了一个不能轻易出来的口袋，口袋里总是那么别扭，直到今天。
好不容易收拾完，躺下，韩青终于有空想起了海天。
“青，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家？”
“嗯，厨房大大的，洗手间大大的，院子大大的，种满茉莉和紫阳花，卧室小小的，有你就行！”
“好，青，我们结婚选在茉莉花开的季节，......我去学做花农怎么样？先养好一院子的茉莉花。”
“好啊，现在就去，你那么笨，得学好长时间的，别耽误了时间......”
韩青睁开眼，现实不忍目睹，泪滑了下来！
天黑了，男友回到家，打了个招呼，就到另一间屋和他那没地方住的朋友玩英雄无敌，直到深夜。
在地球的另一边，海天临窗眺望，这几天不知为什么总是失眠，很久没有梦到韩青了，刚才她来了，出现在梦里，“海天，你给我寻的岫玉呢？我要它保平安......”
“青，你在哪里？还好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窗外，起风了，海天打开窗，任风吹入，也许会吹来青的信息。
窗外，起风了，韩青开开窗，望风吹散这一切，风过去，该消失的会消失吗？
活着，还有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