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穷苦日子（30）
王志新还在梦里，便被陈海棠叫醒。俩人七点出发，赶到县城正好八点。他们在进入政府楼大厅时，正好与外出的吕县长碰面。陈海棠上前问候，但吕县长走得很匆忙，而且车在门口候着，所以只能算是擦肩而过。陈海棠很是惆怅，看着车渐行渐远，开出视野。
陈海棠带着王志新上到七楼。这里是县政府办公区，大大小小有十六间办公室，而这只单单是从中间的空档处往右数。
这些办公室基本关着，到他们上来之后，陆续开了几扇门，透出一点亮光。
陈海棠在过道上来回走了两趟，无事不登门，这地方他也来得少，所以既感到好奇，也像要记住每个工作人员的信息似的特别仔细的看。而回到王志新身边，他便专心注视起电梯的开启来。
正是上班的高峰，电梯不间断运行，但在这一楼停靠的次数少。陈海棠和王志新等了大概四十分钟，见没领导来，就向工作人员询问，工作人员告诉他，包括吕县长在内的所有领导都有任务，他们有的开会、有的下乡镇、有的点对点到工程现场去了。此外，他还了解到，省里来调研重点工程，县委书记都亲自到高速路口迎接了。
“还等不等？”王志新问。
“再等等······你先看着，我找个老友，马上上来。”陈海棠往楼道走去。当他回来，吕县长办公室的门开着。
“回来了？”陈海棠快步走过去，问站在门口的王志新。
“不是，是吕县长的秘书，回来取资料。”王志新轻轻的回答。
陈海棠探头往里看，这个年轻个高的秘书刚收拾好资料转身。
“你是？”李秘书疑惑地问。
“我是······”陈海棠介绍自己。这个秘书是新来的，之前的倒见过一两回。
“吕县长上午回来吗？”陈海棠介绍完自己，问道。
“不回来，你有事？”
“对，有事······”陈海棠想简要说明一下，但秘书急，瞟了一眼就关上门走了。
陈海棠看向王志新，像寻求帮助，但又当立断，拿定主意，“走，去碰碰运气。”
“碰个面有何用？”王志新一边问，一边加快步伐跟上陈海棠。
“让领导多听听，加深印象，别忘了咱们村的事。” 陈海棠一边说，一边加快了脚步。
两人到达目的地，视察恰巧结束。小汽车一辆接一辆井然有序地开出停车场，车辆辗过留下深深痕迹的两旁留下一些送行的领导和工作人员。
这运气不太好，两次都完美错过。陈海棠有些懊恼，当他立在原地为自己没早一点赶过来而追悔莫及时，还下起了雨。
运气太差了，突然的雨淋得王志新抱头跑去躲雨，而陈海棠后知后觉，随之也跟随着向有遮挡的地方跑去。
“太不巧。”
“太巧，巧妙的与领导擦身而过，巧妙的遇上一场雨。” 陈海棠调侃地说。
“明天还来不来？”
“你什么意见？”
“依我看，领导也忙，徒劳无益。”
“我想······”陈海棠思考了几秒，“不来没有希望，来了未必没有希望，事情没解决前总该来。”他说。王志新笑了笑，表示赞同。
雨渐渐小时，陈海棠急不可待往回赶。这场雨没有征兆，但在短短一𣊬间，已清洗了房屋、路面、树叶、小草，空气很清新，到处弥漫着草木的味道。
陈海棠回到村委会，衣服湿了大半。他拎起衣角看了看，没顾上换又迫不及待出门。
陈海棠朝工地的方向去了。这场雨使得屋前屋后积水和道路泥泞。农村明显的特征，房子散而无序，村里长有灌木杂草，院子里堆有杂物，道路没有完全硬化，有些地方祼露着泥土，另外还有放养的鸡鸭家禽，整体的环境让人并不舒适。陈海棠绕道来到工地，这里的情况不算坏，只是涨了一些水，流失了一些细小的沙石。
陈海棠眺望停工的河道而茫然时，来了几个村民。来的村民是施工现场农田的主人，其中有刘方文。这些村民都是查看雨后情况的，因为这里的泥土沙石堆积成山。幸好只是短时间的阵雨，未造成影响，他们还是那句话，别祸害了庄稼。
村民们走后，陈海棠顿感压力很大。然而接下来的天气更是另人担忧。午后，陈海棠为这段时间严重的失眠补午觉时，外面传来急促的叫喊声。打扰他休息的人是周峰。周峰近来后报告了恶劣无气的消息，陈海棠惊诧，由于这几天的四处奔走，他把很多事情忘记了，更没有关注天气。
“你去通知世伟、志新他们，我去通知章主任，半小时，我们到办公室开会。”
收到通知的周峰立即去通知了，陈海棠也步履匆匆去找镇驻村干部章韦昌。
半小时后，该来的都来了，办公室里聚集的人都沉得住气，一声不吭等陈海棠发话。
“未来几天大风大雨，我们要做好防汛准备，特别是工地这一块，要注意防范，要防泥土冲入田地，要防堵塞河道，要防新修的部分坍塌。我安排一下，我、王志新，再带两个到现场，把该护的用树桩或网围好······周章，你带两人查看河道有无堵塞，把能清理的及时清理，不能清理的记下，动员村民一起干······世伟，你去通知各家各户做好防护，再排查老宅旧房有没有安全隐患······”陈海棠果断布置，随后转向章韦昌说：“章主任，你看还有什么事情，你再说说。”
“你想的很细，我没有补充，大家分头行动，要仔细。我就跟你一起去工地吧。”章韦昌说道。
“你留在村委会，怕有村民来找，我和志新他们可以。”陈海棠说。
上午下过雨，地面还是湿漉漉的，打起桩来粘乎乎。陈海棠另外叫了两个壮汉，六个人立即行动。他们把需要的木桩、护网等都准备齐全，现在就配合着卖力地干。
为了加快进度，陈海棠又动员了十几个村民，他们从下午干到晚上十点，又从第二天早上干到晩上。事情基本完成后，陈海棠又连夜挨家挨户交待。
大风大雨来临前，村民们很少出门，他们茶余饭后或聊聊天说说笑；或谈论谈论即将来临的雨，这场到底会有多大，会带来什么影响。如果要串门，最多也就在几步远的邻居家，倒是上学的孩子不能不去学校，送孩子上学的家长也会有所防备，带伞、穿雨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