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才配得上你的深情如斯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我怕我离开后,被别人占了先机,把你抢走。所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我希望能够遇到这样的你,如那道冲破雾霭的阳光,烘干我早已晦暗潮湿的心情。如高原之上飞扬的经幡一样静谧坚定的存在,让我在烈烈寒风下,驻足、凝望。如青海湖边一座座石头堆砌而起的玛尼堆,吟诵着灵魂深处的六字真言,和我承载共同的信仰。
我心底的光,淡淡明亮在世俗的灯笼中,引导你我找到彼此的方向。
记得第一次见到芳菲是在大一,转眼快10年了。那时候我们都是社团新招的社员。我们被安排了一起筹备第一次迎新晚会的任务。
见面的时候,我着实被她美好的容貌深深打动,明眸皓齿,一双杏眼满是善意,五官无可挑剔的精致,如邻家小妹一样没有任何的锋利感和侵略感,美的让女生都想保护她。
我们一见如故,成了亲密的好姐妹。
没事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听歌散步,她的MP3里都是无印良品的歌,她说她很喜欢品冠。这辈子一定要听一次品冠的演唱会。
人和人相处久了,外貌的观感都会渐渐淡化。当光环褪去,只有内心的善良和丰盈才是一个女人真正的味道。
我一直在想,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孩,应该有怎么样的男生才能配得上她,终于有一次我们相约一起吃晚饭,商量活动的事情,在学校喧闹的食堂里,我们聊起了她喜欢的那个男孩。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朋友眼中的模范。那时候芒果台的男生女生选秀节目很火,因为之前就参加过芒果台的一档语言比赛栏目,他当时已经小有名气,还接了广告。
芳菲告诉我的时候,他正在参加芒果台的一个男生歌唱比赛。那男生会写歌,打拼了10年,现在是个制作人兼歌手。
他去了湖南以后,两人聚少离多,在他的博客里,她时不时跑去留言,她的网名叫“半块玉”——他送给她一块玉,他走之前,玉不小心碎成了两半。芳菲打气道“不要伤心,一人一半,看到这个就要想起我。”
那时候的网络没有现在发达,手机常用的也都还不智能。学校当时都有机房,我和芳菲周末会约着一起,我去和男朋友聊QQ,她则是拼命在网络上搜寻有关于他的消息。
他的博客评论里面毁誉参半。她总会在每一条博客下鼓励他,安慰他。而他看到“半块玉”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晓得是她。
芳菲一天神秘兮兮的约我出来,说他的生日快到了,想请两天假去长沙给他一个惊喜。 等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兴奋的问她:“他有没有很开心?”
电话那头的芳菲几近崩溃的告诉我:“我看到他了,他拉着另一个女孩的手。”
那男生认识了对她事业更有帮助的电视台领导家的女儿。那女孩迷恋他的很,左右选择后,他离开了芳菲。
他的成绩还不错,可终于还是没有走到决赛。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跟芳菲发短信“他被淘汰了。”
芳菲说:“我知道。”
分手的代价并没有成功送他进入前三,我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后悔。
一切似乎都像童话故事一样完美,但这份没有经过考验的爱情,就像一场龙卷风,迎面给了芳菲狠狠一击,蝴蝶扇扇翅膀,爱情就气流不稳,电闪雷鸣,所到之处灰飞烟灭,最后苟延残喘,最终烟消云散。
迎新晚会结束后,一群同学相约庆功,那是芳菲人生中第一次喝啤酒,一杯下去,眼泪就顺着脸庞落下来。而后自己借口去洗手间跑了出来,走到人少的地方,手里握着半块玉,蹲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因为太用力,不知不觉手指被划破滴血。
“姑娘,还好吗?”芳菲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范已经掏出纸巾,将碎玉拿开,摁住了芳菲的手指。
“摔碎了就是碎了,心疼也不至于弄伤手指,是不是?”范的声音很轻。头顶是一轮清冷的月光。
芳菲有点恍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手已经被范握在手中。而后芳菲哭的越发的痛了,等哭完了,酒也醒了一大半了。
那是她和范第一次正式见面。芳菲认出了范先生,那是她还在初中时候,就听过高中时期的范先生,在一起学校晚会上唱的品冠的歌。
两人先后靠近同一所大学,范先生是比芳菲高几届的学长,即将毕业,因为要办事所以才返校几天,遇到了芳菲。当时范先生在眉山工作,一周时间短暂接触下来,让二人心中多少都萌生了些许情愫。
范先生在返回眉山前的那个下午,对芳菲说:“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我怕我离开后,被别人占了先机,把你抢走。所以,你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芳菲有些悸动,但前一场恋爱的痛苦还在延续,异地恋的不确定性又让她望而却步,芳菲没有回复,范先生笑笑而后讲到“我表白了自己的心情,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等。”
从那以后,范先生只要一有时间就跑回成都看芳菲,几乎每天都会跟芳菲通电话。这样有几个月的时间,忽然有一天上午,约定好的时间范先生并没有出现。芳菲从上午等到中午,回拨过去,对方电话一直处在关机中。
芳菲一整天都坐立不安,熟悉的电话号码再次出现——原来范先生在来的途中遭遇了轻微的意外,有些剐蹭,芳菲问讯后立刻跟学校请了假,跑去眉山看他。
等他俩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候,已经大手拉小手。
大四毕业前,芳菲无心插柳面试到了重庆电视台的主持人工作,全年级的毕业生,只挑选三个人进台。而那时候范先生回到了成都电视台工作。从那起,他们展开了一场将近一年的异地恋。
那是个下雨的夜晚,为了赶一个外场,芳菲连续加班好几天,终于在一天晚上发起了高烧。屋子里潮湿阴冷,芳菲躲在房间里一边给范先生打电话,一边哭“范,这里好冷。要是你能在我身边就好了。”
范先生当晚买了最近一趟的火车票,拎着一个被子,在重庆清冷的凌晨,敲开了芳菲的房门。第二天,芳菲决定辞职,回到成都和范先生在一起。电视台的机会来之不易,为此芳菲受了父母好一阵子的唠叨。
一直以来,范先生的工作都很忙,芳菲天天嚷着要出去旅游,时不时拿着朋友的照片在他眼前晃“范,你看!丽江好漂亮!”“范,你看,我也想去马尔代夫!”“范,我想听品冠演唱会。”
那一年,范先生先是五一带着芳菲去了丽江,又在十一带着她飞到马尔代夫。在马尔代夫的飞机上,他们邂逅了一对蜜月的中国夫妻,四人于是结伴在岛上活动。
那几天,芳菲总觉得范先生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沉思傻笑,时不时出神发呆,抱着手机总会偷偷发信息。晚上吃完饭后,芳菲在屋里洗澡,范先生在外面说要出去散步就自己离开了。
芳菲有些茫然,范先生从来没有这么举止奇怪过,但她并没有多想,就先睡下了。第二天起来,范先生收拾的很快,对芳菲说“我先去海边,等会儿你来找我。”就匆匆出了门。
等芳菲穿着长裙来到海滩边的时候,他傻笑着立在阳光之下跟她挥手。
范先生拿着ipad为芳菲塞上耳机,点开了一个视频——那是他们这几年回忆的剪影,在视频的最后,品冠的一段录像跳了出来,“芳菲,我知道你的男朋友很爱你,范说要和你过一辈子跟你求婚哪!希望一切的不可能都变成可能。”
芳菲的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这几年的回忆席卷而来,她觉得自己很幸运,上天在她最孤单的时候,为她送来了善良又温暖的人。
范先生掏出钻戒单膝跪地,那对中国夫妻举着录像机从一旁的园林后面走出来。“嫁给我吧,芳菲。”
芳菲看范先生第一次这么严肃正式,又有些紧张别扭的跪在地上,破涕而笑,俯身吻了他,而后答应了他的求婚。
结婚以后,芳菲在新的公司发展的很不错,因为是地产行业,芳菲很快被分到海南公司做销售负责人。这一次,范先生为了支持芳菲决心放弃自己已经发展好的工作,集中全力考进了海南的一家事业单位。
海南的天气,阳光多于台风。即便台风来了,她也不再孤单。
“你过得好吗?”他有一天忽然联系她。
听他们共同的朋友说,他很后悔。他还对她念念不忘。他说当初应当带她一起离开。而不是留她一人停在原地。芳菲没有回复他,无论曾经怎样的深情而失望,无论自己曾经怎么样用青春打磨过这个男人,她都已经放下了。
现在我经常能够在朋友圈里看到她的状态,芳菲几乎两条里就有一条是和范先生相关的:他们穿着芳菲妈妈送的情侣衫微笑的在新房里合影,两个人很默契的挑了同一张结婚照做头像,范先生砍椰子给她弄椰子汁喝,下班了边看电视边帮她摘菜,给她买琴再组装好,各种任劳任怨的电工水工安装工。
有一条状态很有趣——“范同学今天自告奋勇去超市购买台风储备粮,半小时给我打了四个电话,从泡面问到水果,再问酸奶,最后又问火腿肠,我敢保证四个电话肯定不够,他肯定还会打,因为他不会买虾也不会买鱼。”
因为有你,我的脸上每一天都洋溢着幸福——芳菲这么写到。
看着照片上托着肚子,已经有些孕晚期水肿的她,脸上是为人妻为人母的知性和美感,时间仿佛回到10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晚,那个明净的好姑娘,上天终于没有辜负她。
谁的真爱不曾被辜负?那份失去的错爱,轻的像风,吹走了我们的青春和初恋,也吹走了爱情幻想的浮云,那道温暖我们的光芒,破云而出,轰轰烈烈的占据了我们以后的生命。那个陪你走下去的人,才配得上你一生的深情。
那个中途放了手的人,由他离开,消失在人海之中吧。
我希望能够遇到这样的你,如那道冲破雾霭的阳光,烘干我早已晦暗潮湿的心情。如高原之上飞扬的经幡一样静谧坚定的存在,让我在烈烈寒风下,驻足、凝望。
如青海湖边一座座石头堆砌而起的玛尼堆,吟诵着灵魂深处的六字真言,和我承载共同的信仰。
我心底的光,淡淡明亮在世俗的灯笼中,引导你我找到彼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