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无美景（30）

30.

元宵节过后，人们的生活开始变回正常，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打着算盘，希望在下一个春节到来的时候有所收获。我收拾好行李，在爸妈的叮咛中踏上了返校的火车。

徐赞依然和我同行，依然死皮赖脸地和漂亮的姑娘搭讪，依然一无所获，被姑娘们用冷水浇的湿淋淋，无精打采地看着我说自从掉了那颗牙齿之后，他对姑娘们说的每句话都显得特别苍白无力，好像他一张嘴姑娘们就知道他心怀不轨一样。他说开学后他一定要去补牙，一定要重振雄风，我问他什么时候有过雄风，他说其实他以前也曾深爱过一个姑娘，然后笑着说反正他要东山再起，找一个好看的姑娘。

我听着徐赞的豪言壮语，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想到了赵欣茹。她这时候或许也在返校的路上，她会不会手里拿本化学书认真地翻阅，旁边会不会有和徐赞一样的无赖在对她指指点点，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而她对这些却毫无所知，或者即使有人来搭讪她也会置之不理，或许她还在家收拾行李，或许她正拿着电话和她的北京男朋友聊天，一脸幸福甜蜜。抑或是她已经到了北京，面色红润地躺在她男朋友身边。谁知道呢，她躺在我身边我都无能为力，现在脑海里出现的这些画面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觉得我现在对赵欣茹的感觉远远没有上高中的时候那么强烈，寒假里发生的这些事，可能和我现在的境况有关。我只是身边缺少一个姑娘，或者是缺少温柔的小手，湿润的嘴唇，柔软的身体。正好赵欣茹闯进来，正好我曾经很喜欢她，现在也没有讨厌她。我在一瞬间里理性，内心的空虚和寂寞在稍后就战胜了感性，我也没有和她死磕，我只是顺其自然。我不会把自己搞得跟好马不吃回头草一样，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马，再说这鲜嫩肥美的草曾经让我垂涎三尺。可是当我把鼻子凑近时却没有曾经的强烈食欲，尽管我很饥饿。站在光秃秃的荒原上，我伤感地望着身后那颗鲜嫩肥美的草，毅然决定向远处奔跑，那里一定会有更鲜嫩肥美的草，而且不止一颗。

我推了一把徐赞，告诉他今年我一定要找个姑娘，你看春天就要来了，所有的东西都会焕发出新的面貌，平原上的小草正破土而出，冬眠的动物正缓缓苏醒，我们应该牢牢把握这个莺歌燕舞红情绿意的季节，绝对不能等到天凝地闭，风厉霜飞，让一切都变得死气沉沉，连猫都蜷缩在被窝里懒的叫出声音。我们一定要在撩人的春天让自己身边多一位撩人的姑娘，让肿胀的身体变得大小适中，让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之外有所收获，让空虚的灵魂变得丰满，让我们的脸上开满桃花而不是长满痘痘。

徐赞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说：“嗯，不过我得先去补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