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汇江小渔相亲记长篇爱情小说‖连载

《江小渔相亲记》第20章 暗恋中的女孩

2019-02-20  本文已影响1人  楚米

简介与目录

有些事越描越黑,不如沉默。

我还是与陈之乎和小蒙同车。大家今天的目的地是永圩乡,女文的发源地,位于野菜岭南麓脚下。小蒙说大家要在那里呆三天两夜。

我心不在焉,随口问她,永圩有多远呢?她说,看见山,走到哭,虽然说现在乡乡村村通了公路,开车也要一小时。

我答道,那确实还挺远的。我瞟着副驾驶座上的陈之乎。他闭目养神,侧颜轮廓分明,看不出表情。今天我刻意坐到司机后面,这样离他远一点,免得他问我话。

昨晚怔然相遇,他说你怎么在这里?我也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他指着欧阳海隔壁的房间说,我就住在这里。我醒悟过来,原来这一层都是套房,而且从走廊的长度来看,估计就这两套套房。没想到他俩刚好是邻居。

我,我那个,刚才来看看欧阳海,聊会天,现在你们两个聊吧,我,我休息了。我扔下他俩匆匆而去,免得说越多错越多。也不知道后来他俩说了些什么,按欧阳海的个性,他会故作意外地说“哦原来你也住这里”吗,估计是不会,那陈之乎会说吗,倒是有可能。

上车后陈之乎一直没有说话,搞得我也不好主动向他提起话头,只好装呆。实在无趣。

我转过头去问小蒙,昨晚你“扯胡子”没有?

我刚学不久,水平太差,扯了几把,一直没胡牌,我就没扯了,帮他们“数醒”。小蒙答道。“数醒”在“扯胡子”中就是数牌发牌计数的活,而且但凡坐她对面的人赢了,她也可以分成,赚点小钱,是一个稳赚不赔的营生。

我又问她输了多少钱?她说,还好,因为近来抓赌抓得严,两块以上的算赌博。我们打的是一块的底,只输了几十块钱。

女孩子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打牌?没嘴葫芦一样半天不吭声的陈之乎忽然开口批评起人来。

小蒙脸红一阵白一阵,小声地说,我在家时也不会打,后来到市里才学会的。市里人都打,我不会,怎么跟他们有共同语言呢?

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都有共同语言呢?为什么要随大流呢?为什么不能坚持做自己呢?陈之乎依然言辞严肃,像极了当年的高中校长,不知道当年当班长的陈之乎是不是视他为偶像,不知不觉耳濡目染了他的作风和气质。

只不过那时的校长年纪更大,更成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当他训斥逃学打网游、上课打瞌睡的学生时,也是这样不近人情。当男生们垂头丧气时,女生们却在一旁交头接耳犯花痴:“哇,校长训人的时候好帅呀,好像霸道总裁呀。”如果不是高三快毕业时发生了那件惊动全城的事件,估计女生们还一直会花痴下去,不过谁知道呢,也许少女们圣母心泛滥,会在同情中更加花痴吧。

这个事件后来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被我娘用来作为早恋害处大的案例,但她激愤之余说出的一些话却让我深深感觉到对世人对女人尤其是婚后女人的刻薄与专制态度,这些让我无形中感觉到婚姻不是个什么好东西,男人更是深不可测之物,而那种要死要活的所谓爱情更是让我既神往又心悸。

小蒙乖乖地说,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跟他们打牌了。声音之甜,与其说在认错,还不如说在撒娇。陈之乎威严地从鼻孔里哼出一个“嗯”字。

我注意地看了看小蒙,果然她正含情脉脉满脸崇拜地盯着窗玻璃上陈大教授的侧影,大概觉得能被他批评很痛并快乐着吧。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恋爱中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在被虐中找到存在感和归属感。

爱情果然是盲目的,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我自己多年来对陈念念不忘,又何尝不是自讨苦吃呢。是不是就像于倩倩说的,当年我年幼无知,才被陈之乎这种学霸一叶障目。

不知道他俩认识多久了,这小蒙怎么就对这个套路深的陈大教授动了凡心?

我装作不在意地问,小蒙你到市里多久啦?

她一脸天真地说,还不到半年呢。

我说,哦,那也有段时间了,你争取正式调过来嘛。

那也没必要,等陈处长的工作完成了,我就回县里去更好。小蒙眼中的星光一下就黯淡了。

哦,这样啊。我心中很不解。

是我要求借调她上来的。陈之乎出来解围了。你可能不知道,去年六月我回家乡来调研非遗项目,发现蒙萌懂女书,感到非常惊奇,要知道官方记载“女文”的最后一个自然传人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所以后来我就向江源市委宣传部提出来,把她借调到市里,协助我工作。

哦,这样啊。我心中恍然大悟。

看着小陈眼中忽明忽灭的星光,我故意说,陈大班长,人家免费劳动力帮你这么久的忙,你想办法调人家到市里呗。

小蒙急急忙忙地辩解道,我真不想去,我家在县里,我一个人呆在那也没意思。

陈之乎长吁一口气,左右动动脖颈说,这个要尊重蒙萌本人的意思。

小蒙把头转向窗外,忽然她指着窗外说,哎,哎,你看,你看,那个谁。她拼命摇我的胳膊。

我也扭头看右窗外,只见一辆悍马正像一匹悍马一样驾驶在右边道上,打着刺耳的汽笛喇叭,驾驶位上窗子摇下,欧阳海正在向我们招手。风吹得他额前的头发上翻,露出线条标致的美人结发际线。

小蒙惊讶地说,哎,他就是昨晚上在大堂里跟你说话的那个男人。郭大姐她们说他就是你那个男同学。

她附上我耳边说,真的很帅哦。

陈之乎摇下了车窗,礼貌而矜持地对欧阳海也挥挥手。随后又摇上窗。这个人太注重礼貌了,

我才不跟他打招呼呢。飞扬跋扈。我不屑地哼了一声。

昨天他问我去哪,我告诉他到永圩,有女文表演和瑶家长鼓舞表演。陈之乎主动解释道,所以我邀请他永圩看看,了解下民族传统文化,说不定能激发他的艺术创作灵感。

哦,原来是你邀请他呀。我说道。心想,他问我,我还说不知道行程呢。原本想,他身上没钱,又有洁癖不愿用钱,在这穷乡僻野寸步难行,除了呆在宾馆刷卡吃住,就只好打道回府了。这下倒好,泄露了我的行程,他当然要追着我这个随行钱包小秘来了。

小蒙看看我,又望望前面的后脑勺,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忍不住悄悄对她说,陈处长跟他也是同学,我们三个其实都是同学,一个班的。

小蒙杏眼圆睁,小嘴喔成圆形,随即又笑成月牙状,也悄声道,难怪陈处跟你那么熟。看来她对我与陈之乎一车同行的疑惑解除了。虽然她出于对陈之乎的信任将此当作天经地义,没有表露过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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