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二节

饭堂阿姨秉承节约的好习惯，是不会在乌漆嘛黑的饭堂里开灯的，风扇自然也一动不动。

一楼的饭堂采光条件简直是“得天独厚”，左面是山，而且是紧挨着，只有一条小路供厨房火工们搬柴火用。

虽有十几个打水机，但不是无水便是吞钱像狮子。

一壶水，四升，一趟下来，要一块至两块，比起里面几个一桶水（洗澡用的桶）才几毛钱相比，外面的打水机便少人问津。

于是堆起木柴，使得一楼饭堂乌灯黑火。

右侧倒是有两扇门可以透光，窗户又矮，旁边还堆满了饭盒架，饭盒架上当然是堆满了饭盒了。

在华镇中这个资源极度匮乏的学校中，而且人满为患，每一小块地方都会有人以各种方式占有。

而一楼的阿姨们死活不肯开灯，只有在配餐间，地面油腻腻的，黑得不行，饭堂阿姨才肯开一盏——注意，只是一盏——昏暗的日光灯。

灯管不知是年纪太老还是和地面一样沾满了油腻，总是很暗，比那天晚上和裴俊回校时看到的那盏路灯还要暗。那光线，总是令人觉得是灰色而不是白色的。

而且，冲饭堂的人很快，但配餐的阿姨，同时还要勤工俭学的学生，是慢吞吞才开始的，并不理会外面拥挤的人头。我和泉璟排在最前面，一伸饭盒进去就毫不顾体面地大喊：“窝蛋，青菜，四两饭！”

到底是早了一步，我们在吃着冲饭堂得来的一份在众多饭菜中已算比较好的菜的同时，欣赏着一群直升班男生兴冲冲地冲过来，灰溜溜地继续排队地情形，觉得心中大快。

也许是有种庆运的侥幸感，反正心中的胜利感使心胸豁然开朗。刚才口语考试的种种不快都抛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