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第二十二章知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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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范工是否真有授意叶青让我来参加这个酒局。即使叶青不搬出范工,只说她个人需要,就算是她和陈放那XX的一起合谋的陷阱,我也会留下来,跳下去。因为她和范工的知遇之恩就像一笔存款一样一直储存在我这里,只要他们需要,随时可取。虽然,我不能像三国的诸葛那样为恩主夺得鼎足之地。但我也会为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母亲的言传身教。
所有见过我的母亲和父亲的人,都会不自觉地生出一个疑问:我那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母亲怎么会嫁给我那矮小如童的父亲?如果再跟他们接触得更多一点,这种疑问就会再次被无限地扩大。因为,用一只手就能提起父亲甩过几条河的母亲,在父亲面前,却像奴隶一样永远是惟命是从,卑躬屈膝地听从父亲的指挥,如陀螺一样没有白天黑夜地旋转在农事和家务之中。而父亲则是把从外面得不到的尊重和威严统统让母亲给他。在母亲面前,他像一位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将军,只要母亲稍有错失,就会招来他的责骂,甚至体罚。
小时候我问过母亲为什么那么听父亲的话,甘愿受父亲的欺侮。母亲说那是她欠父亲的。再问,母亲就不说。
后来听村里的老人言,是母亲家在荒年逃难时,接受过父亲家的救济。为了报恩,母亲就嫁给了父亲,用她的她一生去还这个恩情。
我讨厌父亲对父母的奴役。讨厌母亲的知恩图报。但我却又被他们深入骨髓地影响着。
我重新坐回座位。叶青拉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她有张嘴再说一点什么的意思。但最终她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用手指敲打着桌面。那声音由轻到重,由缓而急,制造着一种紧张的气氛,让我开始正视这场酒局对她的重要性。
任何一个行业都遵循着四季轮回的规律。在经历了形成期,发展期和成熟期后,最终必然走向衰退期。我们这行也不例外地走过了生命的鼎盛期,开始走下坡路。而且受大环境的影响,这种衰落的速度如雪上滑冰。市场上不断回馈着供需过盛的消息。竞争也随着过盛日趋白热化。公司里已有两位销售成为业行竞争的牺牲品,因为业绩不行,被陈放开除了。
这在公司引起过一时的热议。因为叶青原本是负责那位被辞退的销售负责的销售片区。后来在陈放的调整操作下,她才负责了昆城这一片。
昆城是皮革厂的聚集地,也是兴城化工的销售主场。叶青负责这片后,真是没有少赚。但开年过后,产品过盛带来的销量递减的压力越来越大。加之叶青负责昆城这一片区的销售本来就是带着非议的,做得好是理所当然。做不好,别人会说,她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生而为人,真是各有各的不易。我跟叶青说:"听你安排,只要能帮到你。"
叶青眼皮没抬,手指没停地说了一句:"到时你配合我就好了。"
酒局的事定了。在酒局没有开席之前,我得处理我的燃眉之急。为了保住我的婚姻保住我的家,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得付出行动。是的,我得付出行动。
我知道柳如烟正在气头上,是不会接我的电话的。我只有请求外援,打电话给江斌,让他去帮我接一下柳如烟,顺带告诉她,今晚我在昆城这边有个重要的应酬,可能赶不回去。如果柳如烟还是执意要去陈帅的清吧接儿子,那也麻烦他替我跑一趟。XX的王子涛浮出水面后,我就开始后悔早上没有听进柳如烟的话,坚持跟陈帅要人,把儿子从他那里带回来。如果是那样,王子涛就没有再次横空而出的机会。尽管他的存在已经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但至少可以少给他一次帮助柳如烟亲近柳如烟的机会。我不能再给王子涛可乘之机了。
见我起身往外走,叶青停止了手指的敲击,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说,如果是要打给柳如烟,那就不必了。因为她下午已经跟柳如烟通过电话。柳如烟知道我今晚在昆城有应酬,回不了兴城。
又是自作主张,先斩后奏,跟XX的陈放的处事作风一样,令人生厌。关键是,她与柳如烟只有几次饭桌上见面之交,就算彼此还算聊得来,那也没有熟悉到打电话给她说这事的程度。她这样做,目的何在?会不会跟柳如烟说了我调查王子涛的事?
叶青大概是见我脸上布上了阴云,补了一句:"放心,不该说的,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无话可说。是的,无话可说,只有闷声出门。
我毫无隐瞒地跟江斌大概地说了一下这前前后后的情况。江斌"嘿嘿"两声说:"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他要了柳如烟的电话号码,让我安心应酬,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堵住陈放那XX的嘴。
我嘴上说我不在乎陈放的态度,只是为报叶青的知遇之恩。但心里还是希望能借此机会缓和与陈放的关系。因为王子涛的出现,让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最不能失去的是什么。陈放在我心里不再是原来那个水火不容的陈放。
晚上的酒局上,我兴致极高,积极地配合着叶青,推杯换盏在皮革厂的那帮工程师之间,适时地向他们推介兴城化工的产品。我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自信地,游刃有余地,把脑子里装着的东西倒出来。只是,因为不胜酒力,我到底还是没有坚持到曲终人散,醉倒在中途。
醒来的时候,我已躺在床上,头痛欲裂得要命,胃里翻江倒海,咽喉火烧火燎的,像是快要烧着了一样。我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XX的”,推搡着身边的柳如烟,想让她倒杯水喝。但一直得不到她的回应。就自己下床找水喝。
我混沌不清地朝着熟悉如指的方向趔趄而去,不想被一面墙撞了回来。 在恼怒地骂了一句“XX的”后,睁开眼,昏暗的灯光里所呈现的布局都是我所不熟悉的。这份陌生顿时让我脑子瞬间澄清,并且清澈见底一一昨晚我留在昆城参加了酒局没有回兴城!我不在自己的小屋!不是躺在自家的床上!那么床上的那位一一躺在我身边的,不是柳如烟,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