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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2022-06-18  本文已影响0人  尹妈妈和汪宝宝

时光匆匆,白了你的发梢。

我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临池学书再到青春年华。那逐渐长大的身影之后,是你慢慢佝偻的背。

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的皮肤灰暗,常年累积下的风霜在她的脸上留下深刻的皱纹,两只深陷却深邃明亮的眼睛。母亲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她总是喜欢扯着大嗓门在村头村尾唤我的名字,那声音真的是“地动山摇”。

别看母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其实母亲最怕黑。儿时,每当夜幕降临,母亲总会在家门口唤我回家,从不敢越过院门,等我回家后告诉我天黑以后的鬼魅故事,希望可以震慑贪玩的我。这时,我总会调皮的说:“妈,你看后面。”母亲准会吓一跳,待母亲反应便会拿着棍子追向我。但我却能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她对我的爱,我也总以为足够爱她懂她。

直到后来我结婚生子,才发现原来母亲并不是我看到的那样简单的爱我,而我爱她爱的太过于简单。

常言道:“不生子,不知父母恩”。为人母后,我总会被半夜啼哭的孩子折磨的夜不能寐,我也会被满地狼藉折腾的精疲力尽。其中酸甜苦辣,真的是一言难尽。

偶尔,我也会在想母亲,想起那时候她是怎样右手牵着我,左手撑着家。可彼时的我和母亲虽只隔着柴米油盐,却仿佛已是千山万水。

就在那天夜里我的伪装被彻底打破,我带着宝宝住在镇上的学校里,然而宝宝却生病了。异地夫妻,最怕的就是牵挂,于是我瞒着丈夫,咬着牙照顾着啼哭的宝宝。

看着窗外,寒风“呼呼”地咆哮着,用它那粗大的手指,蛮横地乱抓行人的头发,针一般地刺着行人的肌肤。大树在狂风中摇晃,一条条树枝就像一条条狂舞的皮鞭在空中抽打着。我害怕,可我不能害怕。我委屈,可我不能委屈。

这时母亲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奔溃的我对着电话大吼:“烦死了!为什么大半夜打电话啊!你知不知道宝宝生病了,我才把他哄睡着!”

一向滔滔不绝的母亲却沉默了,随即而来的是挂掉电话的声音。在电话这头的我,心里已一团乱麻,眼泪“唰唰”的落下。

“咚咚咚……咚咚咚……”

打开门,便看见母亲站在那里。母亲戴着厚实的粉色头盔,身穿黑色羽绒服,皲裂的双手裸露在外面。母亲就这样用冻僵的双手摘下头盔,轻轻的对说我说:“云云,别怕,有我呢!别怕啊!累了就睡一会,有我呢,有我呢!别怕!”

“嗯,妈!”

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似不需言语。

母亲脱下外套,缓缓地接过我怀里的孩子,不停的催促我去休息。看到母亲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安心了,躺在床上沉沉的入了梦乡。

我醒之来,已是天明。我摸了摸身边酣睡的孩子,轻轻地下床,缓缓地合上门,静静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一抬头便看见门外停放的电瓶车,我愣住了,我工作的单位离家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母亲是怎样在寒风凛冽的夜晚,骑着电瓶车穿过崎岖的小路来到我的身边?

“你醒了,喝点粥。我请假了,有我呢,别怕!”妈妈咧着嘴笑着着跟我说。

“嗯,妈!”

端起碗,我吃起来。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哽咽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我知道这一刻,我不再害怕,因为有你,我不用害怕。我们虽相隔千里,但彼此的心相连,你牵挂着我,我牵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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