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相逢,都是久别重逢(十九)
2018-12-08又荒诞的一天
如果你觉得累,那就休息一下吧,听一首歌,看一部电影,或者睡吧。
7.
双桥子挨着南环,到三圣街要坐好几站路。大清就在那里,一个家常饭馆,那是他女朋友的家,那是他老丈人开的饭馆。
我周末的时候就会去找他,我在那个时候是夏天,夏天的时候,后半夜就是他值班,我俩一起守着店面到天亮。
我刚来这里不久,而他已经在这里好多年了,他向我抱怨,说被她栓到这啦,哪儿去不了,家也回不去了。
我上次见他的时候在川大,那是我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而这距我们上次相见已经有六年了,这期间我去了很多地方,我去了乌鲁木齐,去了重庆。
他说他原来也在重庆,是被她拉到这里的,她每个周末都会坐火车来着来找他,后来跟她缠着他来了这里,开始的时候,她家里人并不知道,直到她毕业,开始了工作,她正式跟家里摊牌,把他带到了家里。
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连电话都很少往家里打。我去看他外婆的时候,他外婆向我抱怨,从小最疼这个外孙了,成天在外边,也不说往家里打个电话。
我是有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也九年没有见过娟子,我最后一次见娟子的时候,是她来学校找他。那时他在家做生意,我复习的时候就叫了他,让他也来,他来了。现在知道他在这里,也是每个周末从市里边来看他。
那次卷子来问我要人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学校好多天了,我问了他们班的同学,他们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娟子我要人的时候,让我感觉到很惭愧。他不在学校好多天了,我居然都不知道,而我是他最好的哥们。
娟子走的时候,似乎着急的要哭了。她越是这个样子,我心里就越自责。我给他家打了电话,他妈妈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我现在不管他去哪里,我只想告诉他,娟子来找过他,娟子是哭着走的,娟子上车的时候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可能我上辈子欠他的”。
那年娟子去了四川,去了川大,他的爸妈在那,她的家在那。
8.
三圣街的晚上还是灯火通明,隔着一条街,就是天府广场,青年街是最热闹的地方,后半夜也会有人从那里过来。
我俩坐在店外,喝着啤酒,夹着小菜,看着零零散散从街上路过的人。
大青:“我是被她栓到这里了,哪也去不了了”
我:“这样也好,省了很多事,家里怎么样?”,
大青:“妈妈在食品厂干活,弟弟给人家安装玻璃”,
我:“那你爸呢?”,
大青:“还在乌鲁木齐…”,
我:“一直没联系吗?”,
大青:“没有…”,
我:“他一直没回来吗?”,
大青:“没有,别光说我了,说说你呗”,
我:“我还那样,这些年来回瞎转悠,你去了几个地方”,
大青:“我也可想出去,出去看看,现在是被她栓到这啦,哪儿去不了”,
我:“别这样说,这样也挺好的,要是当年还在家,幸许还不如现在呢,娟子对你那么好,知足点吧”,
大青:“其实,我要是在家的话,幸许家里会好点,也不会全家人都零零散散的…”,
我:“你别老这样想,我们从初中的时候她就喜欢你,你也喜欢她不是,何况人家对你这么好,很少有啊”,
他不说话,沉默一会,我抽了支烟,我们继续看着路边的行人,凌晨的三点,这个城市的街道还会有人,年轻人,三三两两,男男女女,有的喝醉晃晃悠悠的走过,有的似乎是刚从夜场里出来,急匆匆的的要回家。
烟灰落在地上,烟蒂落了一地,那夹着的香烟和冒出的烟气,香烟像一根烟囱,灰色的烟雾飘啊飘。
大青:“你以前给我说起过个人,咋样了?”,
我:“哦,你说哪呀,我也不知道啦”。
手里的烟灰又落下,灰色的青烟又飘起,在夜色里看着这香烟,从红色的烟头上冒出,从吸进口里边吐出,一转眼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9.
男人奔四事业未成,和女人过三十五还孑然一身,预示着已经进入人生的残局。似乎是来不及像开始时那样青松的对待,现在已恐慌着怎么收拾这种残局。
周围那些曾经一起拼的人不多了,剩下自己带着微弱残兵,还要继续攻城略地,明显已经力不从心,明显已经有兵败迹象,可还是想死撑着,万一,万一对方瞎了呢,那我不是还有机会赢么。
双桥子附近挨着南环,南环那边上是华润的二十四城,再往南有个寺庙,寺庙里香火不断,寺庙里好多人,好多人手里都拿着香,他们许下很多个愿,他们说许的愿要随着烟雾飘上去,别人才会知道。
每个城市都有不同的味道,在重庆,我闻到的是火锅味,在成都,我闻到的是寺庙里传出来的烧香的味道。
我:“我太穷了,连一分钱也没有了”,
二氧化硫:“羌刀刀,给,一分钱”,
我:“啊,你居然真的有一分钱”,
二氧化硫:“拿着,以后发财了还我”,
我:“太扣了吧”。
二氧化硫:“羌刀刀,你来我们学校看我吧”
我:“不,我没钱坐火车,我不去”,
二氧化硫:“羌刀刀,来我们家干活吧”,
我:“不,我没钱坐车,我不去”,
二氧化硫:“羌刀刀,怎么每次打电话都有女生接,真讨厌”,
我:“我们宿舍没电话”,
二氧化硫:“羌刀刀,我马上毕业了,你也不来看我”,
二氧化硫:“羌刀刀,我们宿舍不能住了,我们要搬出去,我这没有电话了…”,
…
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