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与传统文化

寒极春又生 ——记于大寒后

2019-01-24  本文已影响0人  弱德之美

大寒过后已五日,春归可待。

多事之秋,大寒前后。本是应景的文章,一拖,便至今日。

这几日,外部世界兵荒马乱,一地鸡毛。你方唱罢我登场,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热闹中,带着反讽。内部世界,却有些安静,我家宋女士说:最看不惯你这种好像将一切皆已看开的姿态。哪有看开,无非活得久了,听的看的多了,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无非是前人前事的重演,太阳底下,难有新鲜事,承担便好。

不去管别人,只管自己。拼着一口气,终于拿下了“《诗经》课程”,成就感爆棚。

在运城国际的时候,“《诗经》课程”听桃夭老师上过一遍,那会儿,桃夭老师讲“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十六个字,将之解为“青春的逝去,垂垂老矣的凄凉,独立天地的孤独”,在“以乐写哀,以哀写乐”的基础之上,又翻出一层,当时惊为天人,今日想来,也是心神澎湃。

来到晋中,与红云老师又摸爬了一遍,以吟诵带理解,吟出情,吟出思,吟出美,摇荡性情,安稳心灵。同时,聚焦课堂对话,在内外交互之中,建构新观念,新模型。

汲取这两轮“《诗经》课程”的经验,我自己做了“《诗经》课程”的迭代版:在体量上,进行了极大的扩充,总共选取《诗经》五十二首;在编排上,将这五十二首《诗经》,组成了一个故事,努力还原《诗经》时代先民的悲喜;在问题设置上,尽量使用大问题和问题串,这样,便于课堂之上展开对话;同时,尽量发挥我擅长抒情多感性的风格,努力实现人课合一。

拿下“《诗经》课程”,提着的精气神便泄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酸疼,大脑昏昏沉沉,不想说话,不想动弹,只想窝着,放空自己。身心这一缓,便是一周有余,慢慢的,王好汉又回来了。王好汉刚在线,要接着攻城略地,攻坚克难,谁成想,世事多变,世道唯艰,团队要离开。于是,便开始打包行李,准备搬家。

这一收拾,又是一周。记得从运城来晋中,三十八件行李,从晋中到下一站,行李已有五十余件。很多东西,想扔,但不舍得,不是因为有多贵重,只是因为,它曾陪过我,它与我,曾有过编织,有过驯养,旧物有深情。

下一站到哪儿,目前,未知。如果以前,心中早已惶恐不安久矣;可如今,心中却波澜不惊,对于未知,甚至有一丝兴奋,有一种迫切,想要与之相拥。在我三十三岁的时候,对于未知,对于不可知,有了积极的领悟,这要是发生在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该有多好啊。忽然觉得,教育,真的极为重要。眼界、格局、胸襟、气度,原生家庭可以给予,教育,也可以给予。教育,尤其是语文教育,便作用于人的眼界、格局、胸襟、气度。原生家庭没得选,教育,却可以自己选。选择,即命运。

碎碎杂杂如上许多,无非是“寒极春又生”,历尽波折,在寒冷的尽头,温暖蓬勃欲出;黑暗的最深处,光明涌动。

我们江子校长《大寒》如此写道:“春夏秋冬岁轮回,寒极春又生。古原洪荒独怆然,天地人生一逆旅,无问西东。”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草如此,人亦如之。春夏秋冬年年,人生代代岁岁,皆是轮回。对于个体,苦尽苦来,可能是事实;对于群体,苦尽甘来,才是真理,做不到的,都在历史中湮没灭绝了。“寒极春又生”,对于一个人,可能是事实,可能是美好的愿望,对于群体,对于热爱执着痴迷的群体,没有理由“春不生”。

古原洪荒,这片盘古开辟的天地,这片女娲守护的天地,这片孕育无数人杰的天地,放眼望去,更多的,仍旧是蒙昧,仍旧是未曾开化,一如天地初生时的样子。觉醒者,“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虽涕下沾襟,仍初心不改,“虽千万人吾往矣”,勇猛精进。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万物,暂居天地,终有一死;随时光浮沉,终有殁时。如此看来,万物无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无有一个,逃过生死。故而,万物的底色,都是苍凉悲壮的,死,是必然。可“向死而生”,却让这苍凉悲壮之上,有了雄浑博大,有了惊天动地。“无问西东”,问何?问我是谁,问我从哪里来,问我将要去往何方。主体挺立,便是人,一撇一捺挺立天地的人。在这片大地上活过,这片大地因我而有光,便不虚此生。

“天空不曾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真的未曾留下吗?真的是这样吗?不是的!痛苦、挣扎、不屈、昂扬,都留下了,白云可为见证,日月可为见证,这片天地可为见证。

“以悲观之心情过乐观之生活,以无生之觉悟为有生之事业”,“新的转机和闪闪星斗,正在缀满没有遮拦的天空”,“寒极春又生”,一切,都在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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