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父爱如山（2）

        “早上6:20，这会儿是谁在打篮球呢？”柳雨霖看了看手表，起身往操场篮球架方向探头望去。

        只见杨瀚舟身穿白色短袖T恤、黑色白边运动长裤，一双橙白相间的球鞋，右手运动着球，强壮而敏捷的身影活动在篮球场上。紧接着上演一段精彩、潇洒的三步上篮，命中两分，杨舟又快速地接下篮板球运出三分线，随即一个华丽转身，整个身往上空一跃，一抬手，漂亮的三分球空心命中篮筐。杨舟一落下脚，快步小跑上前，刚巧又及时接住从地上弹起的篮球……

        眼前一幕惊呆了在一旁窥视的雨霖，这是霖霖首次近距离地观看杨舟打篮球。以前，只是从韩一笑、杨熙茹等花痴少女嘴中描绘过，直到亲眼目睹后，才知晓杨舟竟有如此潇洒、如此出神入化的球技。不知觉中，柳雨霖对杨瀚舟增添了几分好感。

        手中的《泰戈尔诗选》被一阵阵风吹翻着，沙沙作响。雨霖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表——6：30啦！得马上离去，估计柳爸爸早已上山采摘新鲜蔬菜等待自己归家呢！于是，雨霖抱着书本，快步向校门奔跑去。

        “柳——雨——霖！” 一个富有磁性的，温柔的声音划破了校园清晨的宁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赶了上来。

        雨霖不得不紧急刹住脚步，她知道是杨舟在叫自己。原本想着杨舟在专注打球，只要自己跑得快，应该是可以彼此忽略对方的。哪知？还是被他看见了！

        “早——呀！”雨霖转过身冲着迎面跑过来的杨舟，勉强挤了挤笑容。

        杨舟停住了脚步，左手环抱着篮球，右手习惯性地撩起中风刘海，顺势擦擦额头上的汗珠，随即又猛地往前跨了一大步，几乎撞上雨霖。雨霖紧张的心怦然直跳，脸颊涌上一阵粉色，好似刚刚成熟的水蜜粉桃一般，粉嫩的嘴唇抿了抿，连忙倒退两小步。

        “你回家呀！那个……那个……”杨舟开始语无伦次地说着。'那个我能送你回家吗？'的话语刚想溜出口，迅速被自己僵硬的嘴唇封住，硬硬地吞回了肚子。此时，杨舟的喉结一浮一动，呼吸急促。

        终于，杨舟挤出了一句话：“那个——叶静芸——她们还未起床？”话音一落，自己木鱼脑袋直击作响，口不对心，后悔莫及。

        雨霖先是一愣，到底杨舟牵挂的是叶子。雨霖的脸色瞬间恢复正常，平静地回应:“应该快起来了吧！你再等等。我回家了，再——见！”然后飞速转身跑出了校门。只留下杨舟傻傻地站在原地，望着雨霖离去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自己的木鱼脑袋。

        天空渐渐开始明亮，蔚蓝的天空涌现出团团棉花白云，簇拥着东边正上升的明朗太阳。雨霖坐上回家的大巴，翻阅着手中的“诗选”，一束阳光折射入书本。雨霖抬头透过窗户追溯光的来源，太阳正一步步地吞噬着周边的云朵，绽放着耀眼的光芒。巴士越行越远，雨霖归家迫切的心情越来越浓。

        知晓闺女元旦必定会回来，这天，柳爸爸早早上了山，寻觅着圆溜溜的大冬瓜，还摘下些许红透了的辣椒。回家后洗好冬瓜，切好辣椒，然后叮嘱柳妈妈九点才下面条，以便闺女一回家就有热彤彤的早餐吃。盘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柳爸爸自己独自蹒跚地走向公交车站路口，等待着闺女的归来。

        自从大雨霖两岁的哥哥柳睦强，上年高考落榜后，去了遥远的西安成为一名光荣的兵哥哥，这一当就已一整年未回家。雨霖弟弟柳和邦小雨霖六岁，才刚上小学六年级。当年雨霖一年级时，弟弟刚降临，柳爸爸对着哥哥名字——柳睦强念了几遍，不加思索地说着：“和睦强国安邦，就叫和邦，柳和邦！”。估计当年柳爸爸给哥哥取名，用的也是这句，如果再添一弟弟，估计应该是叫国安吧！

        柳爸爸又不忍让柳妈妈与闺女漂亮的手指沾太多阳春水，家中大小事自然都落在了自己肩上，而置身其中的柳爸爸却忙得不亦乐乎。

      能像妈妈一样嫁给一位学富五车、浪漫、有情调又宠溺自己的男生，也就成了青春少女时代的雨霖幻想长大后最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