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记（4）

今天我提前结束了自己的西行之旅。朋友们开车原路返回，我在乌市飞回杭州。前两天写的是回忆，今天打算还是重归流水账模式，算是给旅途收个尾。进乌市不容易。我们在路上把水果刀交出去了。出来也不容易，我的鞋子和牛仔外套都脱掉了，脚底也被细细扫描了一番。每个能发光发亮的LED屏上都能看到各类标语，国旗插得到处都是。在离开的出租车上我看到一些人家临高架桥的那扇窗户上也贴上了旗帜。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指令和要求，能让那几户人家做了这个举动。这一趟，我吃到的特色食品是抓饭和烤串。抓饭里的米粒粒分明，黄萝卜非常甜，羊肉是炖好的，非常烂，油汪汪的。烤串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的羊肉，羊排香酥嫩脆，酥的是外层，薄薄的一层肉覆在骨头上，嫩的是里层的肉，脆的是烤的最足的那部分骨头，能咬下来直接尝那粉末的香味。发掘了两种喝的，奶啤和乌苏啤酒。奶啤说是啤酒，其实是牛奶，可能略微发酵过。有一点酸，但很香。乌苏啤酒酒精浓度只有4度，入口很容易，没有一般啤酒的涩味。喝完我感觉依稀有一股粮食的香味。还吃到了一种俄式的冰淇淋，非常松软醇香。逛大巴扎时充满忐忑。进去时有一个朋友告诉我，里面人多，要注意东西的安全。然后是不要随意还价，这边人会默认还价就是要买。果然，我们看了一个果盘没有摆好，老板直接质问，“看了不摆好，就怎么没有礼貌？”于是几个人都不太敢还价，也不敢轻易碰市场上的东西了。去看了本地的博物馆。我留意了一下，基本上以中原地方的治理和统治的视角来组织展览的。本地的风云人物及族群间的关系基本上没有进入展览范围内。当地由于气候干燥，特别容易保存干尸，导致这里出土了最完整的干尸。甚至能看到眼睫毛和眼睑的弧度和人的外貌。佛教在这里也有过非常辉煌的历史，不少建筑和器物的风格都看得出来受到了佛教的影响。看完也感慨，审美的差距非常大。汉族喜欢精致，相对应这边对闪闪发光的东西都有一种莫名的喜爱。对闪亮东西的喜爱不知道是否与当地的环境有关，在苍茫的大漠上一切都太短暂。连住处都不固定，逐水草而居，精致的美难以累积。而金银等饰物价值稳定且不易损坏，即时享受与累代积累之间的差别明显。去了一趟天池，险些就只看到那一片大雾。在我们跟着大巴车爬盘山公路时，山里的雾气开始升起来了，之后雾越来越浓，能见度极低。到达天池时，太阳短暂地出来了几分钟。湖面的雾气渐渐消散，远处的庙宇和山出现了。蓝天也点缀在池水和远山上。很快，太阳躲起来了，很快我亲眼目睹了一座山的消失。大概一分钟的时间里，雾气就布满了整个湖面和山间。之后看的景色都没有这个壮观。我们一边感慨运气好，一边在山里打哆嗦。温度极低，有些地方的雾气太重我们的头发上都是细小的露珠。我在修好的栈道上寸步难行。恐高症在这时袭来，我在只能一人走过的纠结不已。但还是走完了。可能天下所有的痛苦和纠结也都是这样，总是能过去，新的也总会到来。总体来看，这几天信息接收密度还行，消化和咀嚼还不够，流水账游记差不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