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若水浅沧海
原来,你也陪我走过了青春里的所有岁月。总有若水浅沧海
如玫瑰骄傲的长刺,愤怒的开放
一直都很喜欢李碧华的《青蛇》,话剧版的《青蛇》中法海死前对小青说了一句话:小青,等我回来为你授业解惑。听到,顿时流出泪来,觉得这话令人无限动容,直击人心底的所有柔软。她是妖,他是僧,但最终他还是留给了她承担和依托,他要来生再与她相见,哪怕不能给爱也要陪伴这个不懂事的丫头,哪怕耗尽他人生流年,生命尽头也想为她授业解惑,让她摆脱人生苦难,寻得正法。
可是,谁又能为我解惑呢?
进来的这几年里,恍然完成了从少年向青年的蜕变,但仍然因为太年轻,生活里充满了太多不那么快乐的快乐和不值得悲伤的悲伤,曾经以世界末日对待的问题,现在早都散作阶前雨,袖底风,没有什么坚不可催。
都说人生至少有两次冲动,一次为了奋不顾身的爱情,一次为了说走就走的旅行。 但当两次冲动合二为一的时候,一切似乎不那么美好了。
烈日惨淡如葬,周围充斥着陌生,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孤单的重量,像那种质地轻盈的渔线,看似羸弱却拉扯不断,它一点点扼住我的喉,静待空气的抽离,抽离……这是人类的本能,对未知的无助和惶恐。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面孔,陌生的方言,甚至……陌生的气息,我熟悉的似乎只有你。
我真的熟悉你吗?我用写意的方式定义着你,而你又在用什么方式描绘着我?
彼时我似乎还有着年少的眉眼,炽烈也刚强。还相信恋爱便只是恋爱本身,不分种族,不论年龄,甚至无关风月;还相信海枯石烂的盟约亦如相信天长地久的誓言;还相信……可是那个八月后,不再相信,仿佛瞬间从打马看花的少年郎变成了精通事故的老掌柜。
我知道,我们之间,再无明天。我不似玫瑰娇艳,却似玫瑰倔强,我的骄傲铿锵有力。
北风也吹不散,我热情的小偏执
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中写到:“我们听到她的名字不会感到肉体的痛苦,看到她的笔迹也不会发抖,我们不会为了在街上遇到她改变行程,感情的现实逐渐变成了心理的现实,成为我们的精神状态,冷漠或遗忘。但是,当我们恋爱的时候,我们遇见了日后的结局,而正是这样的遇见使我们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似乎有些忘记你的容颜了,除了那遮了脸三分之一的墨镜和瘦削的下巴,高挺的颧骨,我甚至对你的眉眼都有些恍惚了,对你的记忆出现了断层,有些地方,稀薄得可怕。我不知道这是时间对记忆的妥协还是记忆对时间的无奈,但于我,二者无异。
但有时我也会梦见你,尽管面容模糊,但我依然知道那就是你。梦里,你唇角带笑,给我带上你亲手编织的花环,身后是延绵枯长的枯草地,像我对你的思念,以燎原之势来袭。
我的柜子里有你送我的披肩,书桌上也有你送给我的书,抽屉里也塞满了一起买的旧玩意……它们陪我颠沛流离,一路风雨,不放弃并不是因为它们有多好,而是我想记得关于你的更多的更好。
你看,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 。就连北风也吹不散,我热情的小偏执。但仔细思量, 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
我自亭亭,无忧亦无惧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八月微光,耀我致盲。你不是我的如花美眷,却也没有负我的似水流年,如此说来,都好。
你远在我少不更事的流年,我更近在你出手可及的天涯。
我不会陪你去听花开花落,你亦不会陪我去看云卷云舒,时光走失了我们。在很多年后,你我擦肩而过,许也不会认出彼此,即使认出,又说些什么好呢?话题估计只有回忆了吧,被时间编纂过的记忆,有怎会忠于事实呢?
时光一泻千里,漫彻而至,可是关山在前,故乡已远。
我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想起你的时候,披衣扬袂,挥笔写下《微光》来怀想你,怀想旧时光,我长大了,你也是。
城市的灯光像赤红的岩浆撕开地表,在裂缝中迅速渗透并流动,呈放射状。而我总会在这样的时间想起你。
其实,生命就是一场瘾。上瘾,过瘾,戒瘾。
其实,我泅水而上的时候,你早已顺流而下。
其实,我们都没错,只是不适合。
风霜还不曾来侵蚀,
秋雨还未滴落。
青涩的季节又已离我远去,
我已亭亭,不忧,亦不惧 。
原来,你也陪我走过了青春里的所有岁月。
后记:本来有好多说的,到这却突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那就这样啦,希望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