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村 泗洲寨】(十九)【陈士杰传:衡州划策】
陈士杰传:衡州划策
曾国藩办团练的总部在衡阳城北的蒸水岸边的桑园街,其余的火器所、军械所、银钱所、粮台等十多个机构全部设在桑园街的前前后后。现桑园街旁老一辈衡阳人还叫它演武坪,曾是曾国藩率领湘军演武练兵之地。
桑园街北端蒸水的南堤有一外码头,人称“桂阳码”,一则是此码头桂阳人多,二来是此处码头转运的都是一些来自桂阳的特产,如烟草中的“流片”和“樟片”等。
清朝,桂阳州隶属衡州府,陈士杰少年的府学考试就是在衡阳进行的,陈士杰食廪时在金鳌巷还拜见过房师。陈士杰对衡阳同样有着特别的感情。
陈士杰到达衡阳,正值寒冬之时。曾国藩见到陈士杰非常高兴,简单地寒暄之后,把陈士杰安顿在附近的祠堂里。
晚上,曾国藩在床上辗转反侧地想一个问题,今后如何训练这批湘勇呢?规模多大?建制如何?兵饷何来?心里装着事越发难以入睡。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陈士杰。陈士杰在桂阳老家搞团练效果不错,桂阳知州还向衡阳知府请过功。
于是,曾国藩来到安顿陈士杰的祠堂外面。此时陈士杰好象是预感到曾国藩要来一样,不约而同地走出祠堂,俩人在冰天雪地里边走边谈。
曾国藩询问陈士杰对杨守备、彭玉麟、杨载福等人的看法。陈士杰说,杨守备疏财好义,出于营武,可用也;彭玉麟爱憎分明有正义感,可以交付大事。陈士杰不认识杨载福,曾国藩要陈代他观察观察。
第二天,曾国藩又问起杨载福,陈士杰说,他到杨的船队看了一下,刀锚枪炮,都布置得井井有条且队伍整齐,是带兵的好料。
曾国藩接着又问了军队如何建制的问题。陈士杰谈了自己的意见。陈士杰说,绿营战斗力差,其关键在于四大通病:分汛设防、营制不一、调动不灵、将兵不相习。现在绿营的将官由兵部直接管理,将官不能直接统兵,只到战时临时拨给部队,而统兵之将多由文官担任,文臣不知兵,以文制武。这样虽然很好的防止了武将专权,但由于将不知兵,兵不知将,遇到战时临时抽调成军,上下不相习,号令不一,各自为战,败不相救,由此引起兵败如山倒的惨状。
陈士杰说,要训练一支属于自己的部队先要改革营制,其次要保证粮饷,再次是协调上下、平衡左右关系。
曾国藩听后觉得言之有理,依策而行。他首先改革营制度。先是改变清代的世兵制为募兵制。将领、勇丁必须由统兵者亲选自招,从而在湘军中自上而下地建立起严格的个人隶属关系,各军各营只附属于一人,各营互不统属。这样一改,湘军的机制成了兵为将有,以乡亲门生为纽带,以统帅为中心的制度,使整个军权集中在曾国藩一人手中。后世评价曾为近代军阀始祖,确实不为过。
再次是协调上下关系。当时各省都办起了团练,但都没有湖南这样大的规模,而且曾国藩的名义是帮办团练大臣,不是直接办,直办大臣是骆秉章。要办自己的团练,就必须和骆搞好关系,倚仗骆秉章。
在水军创设方面,陈士杰也向曾国藩提了一些建设性意见。现蒸水北堤还遗存湘军船厂旧迹——筷子洲船厂。湘军水师的战船就是在这个船厂里试验制造出来的。
军饷方面,曾国藩在衡州开设捐局,只是捐项寥寥,每日仅进钱一二百千。后陈士杰先动员富绅大户作表率,结果效果不错。曾国藩对陈士杰很赏识,曾多次想将一营的士兵交给陈士杰带领,但陈士杰坚决不干,曾国藩只好作罢。后来,陈士杰一直以参军(参谋军事)身份,随曾国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