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不曾见过风散文

初中人 五

2018-06-02  本文已影响8人  26d20d3af26c

        竟是在初三的时候才认识得一位小学同学,此前各不熟,初三熟了一年,此后又重归不熟。虽只熟了一年,却帮助了我最重要的一年。

        同学叫金明,姓得一个姚字,瘦高个,白白净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正如他真诚的目光,透露着他的一颗和善诚挚的心。

        我是在初三的一次换座后才得以认识的这一位小学同学,他就坐在我的前面,我俩都靠着窗。当时正值初三总复习,各科作业繁多,又整天被老师催着逼着学习,既有动力也有压力。一个人的学习道路一定是孤独的,而且时不时就会懈怠彷徨,这是不大好的,总要有人一起努力才能最大可能的坚持下去,于是很高兴碰到他这样一位学习朋友。

        初中物理的力学和电学部分是始终让人畏惧的,尽管我后来学习了高中更有难度的力学电磁学后,仍然摆脱不了对物理的恐惧。物理是多么的让人憎恶,思考一道题,能让脑细胞俱亡,头发俱白。然而在我看来,物理在同学姚金明面前都不过是小菜一碟,首次让我觉得他物理很厉害的是一次物理课上,老师点他回答问题。

        点他回答题目的时候他正在自己写作业,老师应该是觉得他可能没有在听讲,所以就故意点他了。题目是一道画在黑板上的电路分析题,有串联,并联电阻,以及关于额定功率实际功率等。我是最烦这些的了,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搞清楚这些东西的时候,它们就是一锅浆糊,在我脑子里搅得糊涂不清。正如老师画在黑板上的这个电路图,只能在心里想着不要点起我来,否则课堂一定会很尴尬的。

        但姚金明不曾遇到尴尬,即使思考是由自己的作业题被迫瞬间转到黑板上的题目,可能本来就是他提前会了的。然而还是让我吃惊,物理老师的一连番提问都他都准确无误地回答了,老师没发继续发难,只得让他坐下。正是这次提问,我觉得了他的厉害,此后在整个学期,我的物理都不可否认的向他学习了很多,以至于不可遗忘。

        在某个学习的深夜,我俩都打着手电在铺上趴着写物理作业,我清楚地知道一道物理题,是有关力学的。问:给你两块不同大小的长方体铁块,思考如何能证明当力的大小一样受力面积不同时,压强不同。尽管这在知道答案后的我觉得这题目非常简单,但当时就是这些令人费解的题目,一直为难着我。所以我只好请教他,请教大都是一件难为情的事,碍于情面而难于启齿。但我还是什么问题都请教他了,请教过后也都能从他那得到认真的解释和准确的答案,这些虽没有减轻我对物理的畏惧,但成绩总归还是要好了不少。

        初一初二不曾听过不曾买过辅导资料这类东西,不管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后来恍然大悟光凭学习课本是远不够的,多看辅导资料多练题才能足以应付各科考试。于是理所当然地买了物化生地史各科的辅导资料,买来让它们睡觉是无济于事的,只能每天不停地啃,时间是问题,坚持也是问题。初三的白天光上课和完成老师的作业就几乎不剩什么时间了,我们大都晚上回了宿舍继续学习,常常是宿舍灯火通明,学习的和玩手机看小说的都是十二点多还不曾睡觉。

        我们寝室很多人晚上都是在学习的,人手一个手电筒,没有台灯。左手举手电,右手写作业,有时铺上俩人每人各举一会,有时自己举自己的,有时会把手电卡在床架上,不胜枚举。我和姚金明也是这样撑着手电学习到凌晨一点多的,然后早上六点过些再一起起床吃了早饭去教室。如果只有一个人,可能会很困难坚持下去,于是我很庆幸有共同奋斗的朋友,竟不觉得有什么苦。

        在初二的一篇随笔里,我写过一篇《观中的日出》,而且很高兴在杜老师那里得了高分。然而,在初三之前我都并未真正早起去看过我们学校的日出,早起本来就不容易了,哪还有心思去看什么日出,但是出于想象还是写了那篇随笔。直到初三,我却不仅目睹了观中日出,更看过观中寂静无人的深夜,看过雾蒙蒙的凌晨,看过冬日早起还在沉睡中的校园。没有什么成就是朝九晚五就能达成,没有不付出身体的革命,没有一句我能做到就靠着安逸休息便轻易做到。在我们寝室那每个铺上亮着的一束手电,但凡你心临此境便能瞧出蕴藏在其中的璀璨光芒。

        尽管我们学到深夜,大都会引发近视的情况并未在我和同学姚金明身上出现。尤其是那时姚金明总是在写字的时候把眼睛和书本隔得极近仿佛都要凑上去,我们都以为他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近视,出乎意料的是中考体检测视力的时候,他和我都有着五点二的极好视力。于是我们很高兴那时不仅收获了成绩,也没有戴上眼睛的枷锁。

        虽然到了初三,学校的伙食还是一直停留在初一的水平,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我们仍旧时常从家里带酱菜,于是我有幸能吃到姚金明奶奶酿的萝卜干,那是存放在有辣椒酱的罐子里的萝卜干。我俩在中午放学的时候,跑去食堂只要了一份白米饭,便端着碗回宿舍就着酱菜吃去了。他把酱萝卜干拿出来的时候,告诉我这是他奶奶酿的,我很早就知道他家里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屋里屋外都是爷爷奶奶照顾着他。夹着他罐瓶子里的萝卜干时,干白的成块的萝卜干,沾满红红的辣椒酱,咬下去一口有点辣但是清脆,觉得是极好吃的。我想着,这一定是位极其慈祥疼爱孩子的奶奶,嚼着这萝卜干即使是今天也仍觉有微微的感动。

        食堂的饭菜一直未变,夏天寝室的酷热和蚊子多也自然不曾改善。有一晚和姚金明学习到深夜,正是热的时候,蚊子和酷热搅得让人心烦意乱。那时姚金明让蚊子惹得忍无可忍了,火冒三丈的和蚊子较起劲来,拿了书本对着寝室墙上的蚊子就是一阵猛拍,然后还不忘跟我说:这蚊子好肥,拍死就是一摊血,肯定吸了不少血。我们住在寝室的人对蚊子都是痛恨至极的,然而掐死一个或者杀死一片都是无济于事的,只能默默忍受。而他无可奈何的举动,也正是因此让我现在也没有忘记。

        我俩曾经一起学习,直到后来的中考,再到后来的现在,虽早已是各奔东西,未有联系。但还是感谢并庆幸共同努力过,这大概是最难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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