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萧蔷之内，大殿之中，一个虚弱的青年卧于病塌之上。

他的身侧摊坐着一个人，而手却是紧紧握住彼此的。

王才人的面容饱经风霜，却不失雍容和华贵。

“陛下……”王才人深情地看着皇帝，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我初见你时，在邯郸一家酒馆。你随歌起舞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候我还是个与世无争的王爷，一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这么多年，你是这后宫，我唯一用了真心的人。”

王才人艰难地扬起嘴角：“不，陛下，御医一定能把你医好的，陛下……”

皇帝舒了一口气，虚弱地问道：“如果朕真的走了，你怎么办？”

王才人轻声回应，语气却无比坚定：“愿伴君侧，无复为生。”

皇帝的眼眶慢慢红了起来，变得越来越透亮。

“你记得吗？当年，你唱着《何满子》，晃入了我心间。再为我唱一回吧。”

王才人刚开口，不觉泪湿两眶。

眼泪也划过皇帝的眼角，皇帝艰难地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伸出手，想擦拭去心爱的人的眼泪。

只见，他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秒，又落了下去。

皇帝驾崩。

王才人不动声色，除了眼泪和憔悴，再无其他过激的行为了。

待到皇帝入葬以后，王才人穿上皇帝最喜欢的衣服，化上皇帝最喜欢的妆。

她来到他们初见的地方，看着滔滔江水，奔流向东，亦投身于河，投心于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