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转新媒体行业故事传统媒体的颠覆者们

党报记者转入体制到底有多难?

2018-04-04  本文已影响147人  闪亮萤火蟲1

        在南方日报地方站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铁打的记者站,流水的记者兵,这句话说明一向以来,媒体从业人员换行转型并非个例,而是一种常态。流水不新鲜,但像近年流得如此汹涌澎湃并不多见。如果以前记者流失是涓涓细流,那么近几年来伴随着互联网冲击,便成了洪涛猛兽。

        南方日报作为省委机关报,近年来广告额均有不同幅度的上升,年终奖也比往年有所提高,这在满目苍夷的纸媒堆里,算是一枝独秀。不过,无论再怎么艳压群芳,在大形势下,也难逃采编队伍四处纷飞,悲伤逆流成河的局面。

        在高校招聘宣讲会上,南方报业集团某领导就曾对应届毕业生抛出这样一支别致的橄榄枝:来南方报业吧,这是一个很好的跳板!

        的确,无论传媒形式发生何种转变,省委机关报依旧名声在外。

  不少记者在南方报业遛了几年“金水”之后,顺利转入企业,拿着不止翻倍的工资,实现从新闻民工到高薪白领的华丽转身。也有部分记者,仗着多年积累的政府资源,成功挤入体制内,从此开启安稳度日的新篇章。

  那么问题来了,党报记者转入体制到底有多难?转入体制是否是党报记者最好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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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朋友A邀请我吃饭,庆祝从媒体行业成功出逃。

  A天生是读书的料,高考时他本想考取清华大学,一失手掉到了中山大学。他一毕业就进入南方日报,细算起来,至今已经到了发痒的年头。

  如果说记者是新闻民工,那他绝对是潜藏在民工中的隐形富豪。凭着多年的线口、人脉积累,他的稿费加上各类业绩提成和灰色收入,年薪差不多30万。

  然并卵。对于晋升无望的记者来讲,记者早晚都会沦为一份“拿青春赌明天”的职业。青春转瞬即逝,但饭终归一辈子要吃。改变吃饭的方式,是他的追求,也是诸多老记者的梦想。

  赚取生活费的方式有很多种,铁饭碗无疑是当前最受追捧的一种,也是诸多过惯奔波生活的记者向往的一种。A便是这支浩荡队伍中的一员。

  凭着多年在政府积累的良好关系,他赢得了一个考取事业编的机会。尽管有着多年工作经验和不凡的实力,为了得到这个编制,他还是要跟一堆刚出世面的小鲜肉一起过“独木桥”。他必须把自己放在跟小鲜肉同等的位置,一起笔试、面试,凭实力过关。过往光鲜亮丽的省报媒体从业经验,在这里形同摆设。

  A说,小鲜肉得知他的“前世今身”后惊叹,省委机关报平台那么高,我们挤破头都进不去,你何苦来争这个编制?A表面风光,暗地里冷汗不止:还好最终通过了考试,不然在这群小鲜肉面前,不知脸面往哪搁?

        正式成为体制内的一员之后,A兴奋之余不禁感叹:早知道有今日,不如毕业时早早考个编制,何必在记者队伍里蹉跎这么多年的大好青春,到头来竟换了个“浪子回头金不换”!


2

  与A挤破头颅的过程相比,朋友B进入体制,多少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意味。

  当时,深圳某区机关报正好缺领头人,他们之前连续招聘了几位,但用起来均出现“水土不服”的状况,情急之下想到了在南方日报就职的B。

  B以编委办副主任的职位进入体制内,统筹管理整个区委机关报的采编工作。一年后,因为工作调整,加上工作能力得到领导认可,她顺利晋升为编委办主任和编委办旗下经营公司的总经理,管理业务拓展到手机报、政务网站、报刊经营等。

  从挑灯夜写的码字员,到机关部门一把手和国企老总,伴随着工作的华丽转身,B的生活质量也明显步入了转型升级阶段。

  以前是熬夜爬格子赚稿费,现在是做做策划改改稿件,剩余时间想怎么浪就怎么浪;以前是为开拓经营广告低声下气,现在是鲜花掌声口哨声不断;以前是为赚奶粉钱风里来雨里去,如今是一边拿着稳定的收入一边在办公室里挥斥方遒;以前是跟家里人两地分居,现在是单位和家庭几乎成邻居,从单位到家里开车仅需5分钟车程。

  用朋友的话说,体面的生活、稳定的收入,该有的都有的,缺的只是一个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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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A、B两位不同,从未想过要进入体制的C,进入机关就职,多少带有点“上错花轿嫁对郎”的错落感。

  去年是C进入南方日报的第四个年头。这一年,C往日追寻高人足迹的激情,逐渐变成“今天重复昨天故事”的疲倦,转型的念头日益强烈。

  穷则变,变则通。今年年初,C决定裸辞,在紧要关头给自己下一剂猛药。为了“快狠准”找到工作,他对现状做了取舍:舍的是城市变动,取的是高薪。

  定下方向之后,C在国内各大求职网站上广泛撒网,面向省内月薪1.5万起步,与记者有接边的高薪工作大幅开刀。很快,C接到了东莞某家大型企业的offer,月薪为1.5万元。

  几乎与此同时,某机关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该机关因为工作需要,需引进媒体专业人才,而C之前跟进该机关的线口,工作能力得到领导肯定,有幸成为他们引进的意向人选。当然,尽管该机关按照C的条件,采用了引入编外人员最高工资标准,但待遇依旧无法与企业相提并论。

        这事要是放在四年前,C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奔赴东莞,大不了混不好重头再来。可如今不得不承认,岁月是把杀猪刀,杀掉了所有年少轻狂,剩下的更多是柴米油盐的务实。变换城市的成本、不适合新岗位重找工作的风险、企业效益变差薪水缩水的可能,以及加班加点毫无个人生活可言的隐忧,都成为他顾虑的对象。

  最终,稳定压倒一切,C还是选择暂时躲入体制内休养生息。

4

  党报记者进入体制并非新鲜事。一方面,党报记者跟其他行业的记者相比,有着政府资源丰富的先天优势。另一方面,多年的奔波生活,让其对稳定的生活更为向往。

  尽管体制内的待遇不见得比党报记者高,但至少不会有一疲倦停下来,底薪甚至连“五险一金”都不够扣的危险;尽管体制内也有加班加点的情况存在,但至少不会有忙到“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记如妓,编无鞭”的境界。随着年纪渐长,越来越多女记者的身体状况难以适应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也是不争的现实。

        普通党报记者转入体制,途径并不多。一般来讲,机会大多出现在新闻报道写得出彩获领导青睐、机关部门因为业务需要,需引入专业人才等。但是,不管是从最基层的工作人员做起,还是一入门就有领导职务,对于每个从党报转入体制的记者来讲(有事业编或领导职务的除外),没有编制几乎是横在面前,必须直面的大问题。

  所以,党报记者在工作多年之后转入体制重新开始,更多是某个人生阶段较为合适的选择,并非最完美的结局。

5

  其实,顶着省委机关报的光环,只要愿意放宽条件,如工作范畴、工作城市等,南方日报记者在体制外找到月薪过万的工作并非难事(其实珠三角很多记者本身就月薪过万)。

  身边的记者总说转型难,不外乎以下几方面原因:

        一方面,当前党报记者受人尊重、工作自由,待遇也还过得去,所以转型只停留在口头上,真正行动的并不多。纵观身边记者获得新工作的途径,大多是朋友介绍,或是受某位领导青睐,将工作送上门,主动出击的少之又少;

        另一方面,很多记者将转型条件局限在很小的范围内,如一定要机关单位、国企、高薪、本地等,这无疑将转型的几率逼到了绝路。

        不过,我觉得最要命的是,记者在度过3—5年的成长期后,就会逐渐进入“温水煮青蛙”阶段。如果这时候不注意悬崖勒马,就容易在今日重复昨天故事中形成惰性,转型也因此变得遥遥无期。

  因此,对于正处于成长阶段的记者,南方报业作为报业中的“黄埔军校”,是个极好的学习和锻炼平台,大可不必急着转型;但是对于进入疲惫期、不想在报业混一辈子的记者来讲,转型便成为唯一的出路。而随着年纪增长,顾及的东西越来越多,转型的成本也变得越来越高。

  在报社的时候,我们经常听到老同事抱怨,十年前在报社工作是这个待遇,十年后还是这个待遇,物价一直在飞涨,但我们的工资从未涨过。或是听到老同事说,某某当年从报社出去创业的时候,状况还不如我,如今他身家过亿,而我还是原来的我。如果我在年轻时能选择拼出去,也不会混成现在这样。

  以当前的媒体形式判断,十年后的纸媒状况与现在相比,几乎没有变好的可能。所以,对于处于“温水煮青蛙”阶段的记者,转型需趁早,莫让惰性和惯性磨灭了你的大好青春年华。尽管转型之后,不见得一定比原来好,但至少不会在多年后,仍发出“我还是原来的我”的落寞感叹。

撰文:小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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