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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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包间里，成对的和成对的坐在一起，单身狗和单身狗扎成堆儿，秦宜和唐糖比较尴尬，就随着程承坐在进门左手边的长沙发上，沙发后背就是长长的吧台，暗黑色的大理石在交叠闪烁的灯光下显得神秘莫测。这是秦宜地一次来KTV，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既兴奋又紧张。和秦宜的内敛不同，唐糖早在吃饭的时候就和他们的班长李鹏熟络了，这时候正和他们一帮男生争抢着点歌曲。这个场合，本来就是热闹的，哪来那么多矜持和风度。

男生们点了加冰的啤酒，给女生们顺带要了几瓶果汁。秦宜看到果汁，如获至宝，赶紧拿了一瓶“咕咚咕咚”倒进肚子里，方缓解了吃饭时那几杯啤酒对胃的冲击。包间里冷气开的很低，秦宜又几乎不活动，很快就冷的不停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刚点完了歌曲的程承转身就看到秦宜缩着脖子很可怜的样子，不禁笑了，把她身边的衬衫展开示意她穿上。

“有衣服怎么不穿？”程承凑近她，男生身上特有的气息混着酒精的甘醇喷在秦宜耳边，她感觉心里酥酥麻麻的，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么的感觉。她嗫嚅道，“那不是你的衣服吗？”

“那本来是拿给你穿的啊！”程承微微带有醉意的声音在嘈杂的包间里若有若无，刚刚够两个人听到。秦宜还是红了脸，下意识地看向唐糖，她竟然在和李鹏唱任贤齐和徐怀钰的合唱《水晶》。她知道唐糖从小到大都喜欢唱歌，可这貌似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合唱一首情歌。等等，不对，那丫头，对唱时看着李鹏的眼神？难道又是她入戏太深给自己造成的假象？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唐糖和李鹏已经合唱结束，大家不约而同地鼓掌，夸他们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唐糖嘻嘻笑着，对一众玩笑话不置可否，开心地一屁股坐在秦宜身侧，挽了秦宜的胳膊：“姐们，姐姐我唱的怎么样？有没有原唱的范儿？”

秦宜点了点她的鼻子：“糖糖啊，自信过头可就成了自负了哦！”唐糖开始挠她的咯吱窝，“让你变着法的损我！”秦宜受不了痒，“咯咯”笑着，“我承认，我承认，唐糖唱的和原唱不分伯仲好不好！”

“哎，谁点的张紫豪的《可不可以》？”李鹏突然喊了一嗓子。一众同学纷纷摇头，秦宜身侧的程承突然站了起来，走上前去接了话筒。

“嘘，秦宜，咱们不要闹了，我也是第一次听程承唱歌呢！我们好好听哈。”唐糖搂了搂秦宜，一副花痴的表情看着台上的程承。今天的程承穿了青色的棉麻衬衫，袖口随意向上挽着，他干咳了一声，眼睛看着前方一众同学，开始唱“说好带你流浪，而我却半路返航。坠落自责的海洋，发现离不开你，我开始决定回去，你已不在原地。我可以接受你的所有，所有小脾气我可以带你去吃很多很多好东西......”

秦宜看着程承的眼睛都直了，虽然这几个月两个人在一起相处知道他有事没事都爱哼哼几句，可没想过他的声音这么磁性好听。她承认，这个声音彻底征服了自己。不知不觉她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在腿上，专心致志地听程承唱歌。

“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们之间有太多回忆。爱上了你，没什么道理，只是刚好情窦初开遇到你。不希望我的未来不是你，只愿意和你永远不分离，趁我还没有过保质期，趁你还愿意。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

程承一步一步走向秦宜，握着话筒的手心有些出汗。秦宜看着眼前那一衣青色一步步朝自己走近，然后蓦地一低，她慌忙站起身来。因为，程承单膝跪下了！

程承深情地看着秦宜继续唱着：“我们之间有太多回忆，爱上了你，没什么道理。只是刚好情窦初开遇到你。不希望我的未来不是你，只愿意和你永远不分离。”

秦宜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了眼唐糖，唐糖急了，推了推她：“快答应啊，秦宜！程承这可是拿出求婚的姿态来让你当他女朋友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答应他！答应他！”

秦宜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尤其看到旁边有好几个同学还拿着手机录着，心里更是慌张的不知道怎么办，她红着脸伸出手去拉程承：“先起来再说吧！”程承就着她的手起来，一个旋转将她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动情地说：“秦宜，谢谢你让我喜欢你！”

“程承，你喝醉了。我们回去再说，啊，听话。”秦宜的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她拍拍几乎在把身上大部分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的大男孩的背，小声说着。这幸福来的太突然，怎么都觉得好不真实。

程承像个小孩子一样“咯咯”笑着：“秦宜，不管我醉没醉，我都喜欢你。”

唐糖把话筒从程承手里抢过来交给其他同学，撇了撇嘴：“我说两位，你们回去再腻歪行不?别在这里撒狗粮虐我们这些单身狗了！”

秦宜吸溜了下鼻子，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程承，和他商量要不要先回去，程承点点头，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三个人便打道回府了。

“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微醉的程承在深夜燥闷的街道里边走边唱，时而跳到秦宜面前嬉皮笑脸的做个鬼脸，惹的唐糖和秦宜哈哈大笑。唐糖一边笑一边腹黑地把程承的恶作剧给一路录了下来，她告诉秦宜，等程承酒醒了一定会向自己求饶的，想想那场面就很过瘾！

其实程承并没有醉，只是今日的他感觉到久违很久的放松，以致他在秦宜和唐糖面前展露了压抑和深藏了许久的自己。什么傻，什么幼稚，统统不管，他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秦宜一直不肯承认喜欢自己，他又怕逼得太紧她躲起来不肯见自己。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让自己这么纠结和在意。只希望呆头呆脑的秦宜，能永远记住这一天。

夏天干燥的风里裹着程承身上微醺的酒气，一阵一阵地扑向秦宜的鼻子。第一次，她觉得，男生喝醉的样子也挺可爱。她看着昏黄的灯光在程承的脸上明明灭灭，像极了前一阵子他烦躁不安的情绪，时而安静时而狂躁。也像极了某个时期奇怪的自己，忽而大笑忽而痛哭。她觉得，他们两个能安好的相处这几个月的时间，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程承，而是她觉得自己有太多地方和程承相似，看到彼时的他，就看到那时的自己。太多痛苦太相似，因为相似，所以惺惺相惜。可这并不是爱情呀！秦宜想着想着，鼻子就开始酸酸的，心口的位置又开始隐隐地疼。

秦宜的每一次表情变化都落在程承的眼里，虽然他嘴上言语无状和唐糖开着玩笑，可一双眸子却清澈无比地留意着秦宜。

“唐糖啊，你去睡那个大房间哦。我去和秦宜挤挤。”程承一边擦湿发，一边对窝在沙发上的唐糖说。

“哦，好吧，那秦宜交给你咯。”唐糖慢吞吞地站起来，揉揉自己酸疼的肩膀，并没有觉得程承的话有什么不妥。秦宜这个死妞，说好了说会话，结果自己睡的跟个死猪一样！

程承笑笑，看唐糖重重地关了房门，才俯下身来，小心抱起秦宜，仿佛捧着一件心爱的瓷器，怕稍有不慎就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