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人间道

愿, 有情人终成眷属!

2018-02-14  本文已影响0人  邵氏语文
照片拍于杭州某85度C门口

  远远地看着他,蹲下去,在石板上摸索着什么,动作大概持续一分钟左右,终于忍不住好奇,想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时,有一个路过的小伙子,帮这位老者,拾起一块硬币。

  我也在远处搜索着,虽然有点近视,但是一块硬币的亮度,还是能够看到。不知这块硬币,是本来在地上,还是小伙子从自己身上翻出来的。

  他拿好硬币,就直起身来。从刚才的细节,和他身边的木棍,可以断定,前面的老者是一位盲人。

  很困惑,今天是中国的农历二十九,西方的情人节,街头多是来往的情侣。在杭州的年轻人,早已习惯用手机支付。老者,一不跪着行乞,二无旁人照顾,估计今晚收获甚微。更不解的是,老者,为何不回去过年?

  我终于忍不住,走向前去。摸出钱包里剩的几块硬币,递与老者。

  “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我没有家了!”老者语气微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盲着的双眼,不忍细问,不忍细看。转身走去,在店门口等老婆,买面包出来。

  临走时,我又回看他。靠着一根细竹竿,双手颤巍巍地举着乞讨的碗,还好,今晚的杭州比较温暖,盲人老者的身后是他全部的家当。

  我与老婆说起,这位无家可归的老者,老婆从袋子里取出一块面包,让我递给他。我犹豫了,让老婆送去。

  当我把面包递到他手手中,告诉老者,晚上吃这个。一样不忍细看他,听他说了声谢谢,迅速转身离开。

再回头看时,见老者把面包塞进身后的口袋,依然举着碗,靠着墙、倚着竿,站在店门外,来往行人过,他看不见,却希望他可以被看见。

  回去路上,老婆说,看我给老者面包回来,感觉要哭。这一句话,终于没让我忍住。背过脸,任两行泪,顺流而下,迎风带着些凉意。

  “他真的很可怜,大过年的无家可归,而且还是个盲人,他刚才看我的表情,说话时的语气……”

  “他需要救济,或者被好心人收养……”

  “我流泪,不只是因为他可怜,见过很多行乞者,大多都在卖残,还有些假装很惨,而这位盲人老者,只静悄悄地站着,默不作声。他看不见,但我们可以听见他的声音,他说自己无家可归,在除夕夜……”

  我脑海中想起,一篇屠格涅夫的文字,叫《乞丐》,写得也是位老年行乞者,满身惨状,却给人以不一样的感动和震撼,文章不长,下图是原文。

图片拍自民国老课本

  “春天来了,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见”,我想起诗人雪莱的故事。不知道这位老者到底经历了什么,将来怎么过活,我的几枚硬币和一块面包,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施舍,还是人间的一点温暖?

  我不愿意称他为“乞丐” ,因为从我遇见他,到和他分别,他一直保持着人的尊严,没有跪着,没有哀求,向着黑暗,努力求生!

  我们生来自由、平等,拥有人高贵的尊严,没有人应该成为乞丐。每一次的下跪和哀求,不是考验爱心,而是践踏人的尊严。如果这两天,在杭州的街头,还能碰到他,请给这位“老者”,多一点人间温暖,让他不耻为人,不羞于世。

  最后,为看到本文的有情人,推荐一部电影——《我叫布莱克》。

“生而为人,为人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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