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们曾经爱过吗？
也许只是我的幻想
2020年4月19日 周日 阴 文/想想
夜晚月光如水，窗外的瓦片，梧桐看得一清二楚，房屋与树木的倒影构成了一幅凄清的画面，让人不忍心破坏。
马路上的路灯此时倒显得逊色多了，平日里，夜晚来临便是它的主场，照亮一方土地。可是现在，月光映着灯光，灯光被月光温柔地抱着，慌乱地失去了自己的色彩，分不清哪些是灯光，哪些是月光，再看时，它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月光下，小阁楼，林沐又一次失眠，已然没了睡意，看着天上的月亮正一点一点地向自己靠近，可是她和那个人的距离却越发遥远。
嘿，你瞧，月亮都在努力地和大地亲吻，为什么你要先放开我的手。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是否会想起我，萧北，我们曾经爱过吗？你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吗？还是自始至终只有我一个人爱过。
林沐亮了台灯，头脑异常清醒，盯着正前方，一只小蚊子趴在雪白的墙壁上，享受台灯微弱的光芒，耳边是远处草丛里传来的虫鸣声，陪伴着疲倦的人们入眠。
夜深人静，虫鸣伴奏，适合思念，这样的夜晚有很多，两个人的回忆在林沐的脑海里闪现了无数遍，现在想来好像只是一个笑话。
他们爱过吗？或许吧。
（1）
半年前，林沐和萧北经朋友介绍认识，在网上聊了一段时间。萧北虽长她六岁，但他们之间有聊不完的话题。萧北会配合她幼稚的表演，像孩子一样，有问题找他时，萧北又瞬间变成大男人，林沐很爱吃这套，线上聊天一片和谐。
两人决定要奔现，萧北国庆假期从外地回来和林沐相约见面。
约好在一家奶茶店碰面，那一天，林沐着一袭红长裙，斜挎黑色小包，不惧狂风，势必要给萧北留下“瘦美人”的形象。
萧北先到达目的地，成熟男人的装扮，风雅又不失礼仪，在门口抽了一支烟，进店买了两杯奶茶，坐了一张三人桌，四下张望。
林沐迟到了五分钟，并非她故意迟到，她提着裙子在门口吹了五分钟的风，她听别人说和男生约会，不能那么积极，也不能提前到，更不能踩点，晚到五分钟是最好的，可以观察男生在这五分钟之内做了什么。
嗯，提前点了热奶茶，等会我喝的时候温度刚刚好。选了三人桌，方便女生放东西，还挺注意细节的。林沐暗自在心里给了萧北一个好评。
第一次见面印象不错，林沐也没吝啬自己的笑容，顺理成章，两个人对对方都比较满意，后来还陆续见了几面，感觉依旧很好，喝的奶茶还是爱情的滋味。
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没那么讲究，当萧北后来捧着奶茶放到林沐手上，让林沐做她的女朋友时，林沐欣然答应了，奶茶算是他们爱情中的“红娘”。
林沐憧憬爱情，并不沉迷爱情，她觉得爱情不是所有，她有自己的梦想。她想要考研，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有时林沐会想，如果萧北再年轻几岁，也许他不会因为急着结婚而逼自己做选择。
梦想是美好的，爱情也是美丽的，如何取舍？
萧北的父母知道了林沐的存在，高兴之余又表达了中国传统父母趁自己还能折腾两下要带孙子的思想，催促他们赶紧定下来，早日结婚生小孩。
林沐还年轻，不想那么早步入婚姻的殿堂，她喜欢萧北，但还没准备好要为他生孩子。这边想着如何让萧北和他的父母沟通好，另一边自己的爸爸妈妈也知道萧北是她的男朋友，不是为她祝福，而是一起劝离。
“沐儿，和萧北谈恋爱可以，结婚不行，你看男方多么着急，这才认识多久就说结婚，而且你们现在还是异地，妈是舍不得你嫁过去的，听妈的话，赶紧分了，别浪费时间，妈不会害你。”
林沐一时慌了神，太多的麻烦事碰到一起，她马上给萧北发去了消息：
“怎么办？我妈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她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我妈是希望我们尽快定下来。”萧北像是没有体会到林沐内心的害怕，说着自己的话。
“你知道的，考研一直是我的梦想，马上就要考试了，现在事情这么多，怎么可能定得下来，况且我妈这边……”林沐想要萧北替她出主意，她不想放弃梦想，也不想和萧北分开。
“考研之后你还要好几年，我已经快三十了，我妈挺着急的。沐，要不别考了，我跟我妈说不用等那么久，再让她去跟你爸妈好好沟通一下。你爸妈看到我们这么相爱，时间一久，肯定会同意的，而且我们之前不是已经畅想好了我们的未来吗？难道你要放弃吗？”萧北这回没有打字，发的一串长语音。
“太快了，我们才谈了几个月，我……还没想好。”两人刚谈恋爱的时候，她会和萧北想到他们的未来，房子怎么设计，家务如何分工，似乎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幸福的。
“那你是要梦想还是要爱情？”
“我……我不知道，你别让我做选择。”林沐不知道是不是萧北的试探，这样的试探一点也不好玩，难受。
“你好好想想吧，这段时间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像忽然间什么都冷淡了，文字，语气都是淡淡的。
（2）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很少人知道林沐喜欢文学，尤其酷爱纳兰性德的诗词，她想要“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爱情，初恋便是终身相伴，是每一个女孩子所希冀的。
她觉得萧北就是那个人，不想更改，可是现实总是在让她做选择。
林沐思虑再三，决定考完试再和萧北好好谈谈，也许为了爱情她愿意妥协。
离考研时间越近，林沐越烦躁，不知是害怕自己考不好，还是因为这些日子萧北没有和她联系让她心难安。
考研的前一天晚上，林沐没有等到萧北的祝福，却等来他的一句：
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那么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说得如此平淡无奇，为什么终究是你先放开了我的手？
萧北什么也没解释，林沐选择不问，她想好聚好散。尽管那晚她哭肿了眼睛，第二天仍然微笑着走进了考场，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之后还是很感动。
这份感动没有保留很久，一个月后，纯子私聊她，说看见萧北在朋友圈高调秀恩爱。
林沐一阵恍惚，急忙打开联系人列表找到萧北，发了一个苦笑的表情，却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对方的好友。
你以为他还在疗伤，你以为他还在回忆，你以为他还想着你，所有的你以为只是你以为。
林沐可以接受萧北因为父母的原因和她分手，可是她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内萧北竟然再次官宣，一段感情刚结束马上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吗？林沐做不到，她希望萧北别那么残忍，在她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捅一刀。
“林沐，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讲，那个女孩子萧北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当备胎用的，估计看你一直在犹豫，就去试探备胎的想法。”纯子说。
“其实，男人嘛，都喜欢追求年轻的小姑娘，也就图一时新鲜，不可能跟你一直耗下去的，终归要成家立业。”纯子总是会把美好的爱情剖析得赤裸裸，没有一点浪漫可言。
“不，纯子，我不在乎那些，我只想弄清楚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有没有偷偷和那个女人联系，这是原则问题。我不可以让自己的感情受到污染，我接受不了，真的。纯子，萧北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林沐知道这个消息比她和萧北分手时还要难过，心如刀绞，因此痛哭流泪。
“你别哭，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他们俩在一起了是真的，我发图给你看。”纯子发来了一张照片，是萧北和他的新欢，他们笑得很甜，连面貌都有些相像，那个女孩站在萧北的左边，挽着他的手臂。
“沐，快过来！以后拍照你一定要站在我的左边，因为我想让你离我的心脏近一点，让你感受到我的心为你而剧烈地跳动着，我左边的位置永远留给你。”
林沐和萧北也拍过这样的照片，只是如今站在他左边的人不是她。
林沐想起萧北曾经对她的承诺，原来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最终林沐也没有当面质问萧北，只是在无数个漫漫长夜里醒来，和夜晚对话：我们曾经爱过吗？
林沐挺怕黑的，但人一旦陷入过往，便毫不在乎了，即使黑夜从来没有回应过她。
林沐望着窗外的月亮，确实很圆，很亮，很冷。
黑夜已深，白昼将近，回忆却依然那么绵长。
天将破晓，林沐熄了灯，闭上眼睛，安静地等待着。答案，已经不重要了，她要拥抱阳光，迎接带走一切忧愁的清晨。
完（由真实故事改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