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数当年六一
既然你们都在说自己是宝宝想过儿童节并且身体已成年思维还天真纯洁单纯烂漫,那我也跟着矫情地回忆我不堪回首而向前看也看不到什么所以还是回首找点素材自嘲一下。其实不瞒你说,虽然我身体成年,某些时候思维也成年,不过更多的时候,我真的只是一个宝宝。可是为什么每当想到这儿我就记起《女性瘾者》里那个老头的一句话: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综合来说,儿童就是一个多重性变态……,算了,反正弗老爷子已经不能辩解了,所以我要大声地反驳他:虽然你说的很对,不过这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我代表所有拥有美丽心灵的儿童义正言辞地在这里声明,在别的方面,我们儿童并不是都因为性的原因来思考问题做坏事的,毕竟……咳咳,就好像一个人耳朵还没发育好,他不太可能懂肖邦,咱们儿童某个地方还不至于让我们多花心思去了解。
本来我就觉得回忆往事这件事儿吧,挺矫情的,特别是读《追忆似水年华》最有感触,虽然普鲁斯特细腻得快成了善于写长句的李清照,可是用矫情来形容整本书是不过分的。于是我就略略回顾了一下当年的六一以及某些童年时光,很是惊恐地发现,原来我从小时候就开始矫情了……
在上小学以前,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儿童节这玩意儿,只知道过年放鞭炮中秋吃月饼端午节啃粽子清明节上坟以及三八妇女节的时候女老师不来上课,哎哟抱歉抱歉,三八节女老师不上课是初中才知道的。总之就是,既然不上学,天天都是乐,有个节日其实就是给快乐的生活添彩头,能吃就吃想玩就玩,早睡早起嗨到老妈的竹条抽到屁股上。
该来的还是要来,逃不掉。某个早晨,我还在睡觉,被子突然飞了,睁眼一看,老爸横眉立目,说,开学了!然后都没问我想不想去上学,他自个儿就往锅里掺进温水壶的开水,开始煮面条了。老爸那时候在我们那儿的小学当老师,尽职尽责,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打学生,因为那些家长开学的时候都是这么对我老爸托付他们的孩子的:D老师,他要是不听话,您尽管打尽管揍,我们不心疼。我老爸也是够老实,当恨铁不成钢而且这铁还不打算表现出想要成钢的渴望的时候,他就二话不说,一顿胖揍。说实在的,打学生当然与教师守则不相符合,不过还不至于打到留下后遗症的程度,可是就因为这暴脾气,有一次一个被打的学生的家长告了老爹,赔了她好几百安抚费。那个年代,老爹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百。话越说越远了,有时间咱再聊这个话题,之所以铺陈这些背景呢,其实是想说,由于是老师,老爹每天都会早起准备去上课,所以既然他都起来了,我也就睡不成懒觉了。
要是能够记起来从一年级到六年级每个六一是怎么过的,我肯定会用自己的嘴唇狠狠地亲一下我这颗记忆力良好的脑袋,可是记不住就是记不住,回忆不起来就是回忆不起来,所以我只好片段地、杂乱地写下所有暂时能找出来的印象。
每逢六一,整个学校都会上下同乐、普校同庆,一副今年期末考都是及格分以及年终奖金都是千元大洋的欢喜样子。一年级时,S老师,我的班主任,全班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兼数学老师,自然课老师兼社会课老师,美术老师兼音乐老师,总之他一个人负责所有课程,也负责整个一年级(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我就读的小学规模是这样的:一栋三层的教学楼,教学楼前紧挨着一个篮球场,篮球场周围有一米宽的围着的方形草地,草地每隔一米左右种一颗树。球场的一边有一个厕所,男厕所六个坑,女厕所……没去过也没问过女生,所以不知道几个坑。不过倒是很清楚的记得,当我第一次在学校去上厕所,若不是恰巧在二楼的二姐撕声裂肺地大叫“那是女厕所!!!别去!!男厕所在左边!!”,那么我可能会因为“装作蒙在鼓里进入女厕所”而成为全校的笑柄。又跑偏了,继续讲讲这个小学的配置。教学楼每层有两个教室,楼梯口在中间,两边各一个教室,教室旁边有老师的两室零厅,零卫半厨。基本上一个老师负责一个班级的所有大小事务,而刚才之所以说S老师也负责整个年级,是因为一个年级就一个班)。某一天他走进教室,不像往日那样板着络腮胡的脸,而是慈眉善目老佛爷一样亲切地问我们:“你们想买什么过六一儿童节?”
我的天,在学校里居然有我们能自己做主的事儿!不过一开始几十个小伙伴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除了惊讶和不明就里,其他的什么表示都没有,既不知道回答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是六一儿童节。在我们那个山疙瘩,小孩子哪里知道节日这种东西,连过年都不知道叫做除夕,更不知道我们这种淘气捣蛋不听话天天挨骂三天两头吃耳刮子的小屁孩会有属于自己的节日。看到我们一副“你在说什么?今天不上课吗?”的表情,S老师用“这他妈都不知道,一群土包子”的不耐烦口吻解释了所谓儿童节的来龙去脉,当然,这条龙和这条脉很短,差不多一句话概括就是:有一个专门为小孩子准备的节日叫做儿童节定在每年公历六月一日,这一天你们都解放了不用上课只管玩而且学校还会给你们买好东西,所以你们想买什么?
S老师这么一解释,我们都恍然大悟了,原来有这么一个日子我们可以当老大,可以在学校里闹得像没上学之前那样。可是,虽然他已经说的这么清楚明白,我们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心里想买的东西数都数不过来,但是嘴里半个字都吐不出,因为在上学之前我们就已经被灌输了这么一个概念:老师想干嘛就干嘛,老师都是对的,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老师想揍你就可以揍你。咦,貌似不止一个概念,反正总的来说就是,我们都怕老师。后来开学了,除了开学当天交学费的时候老师是和蔼可亲的,之后的日子都像是顶着泰山过童年,一点差错都不敢出。所以当S老师询问我们的看法让我们做一次主的时候,心中略微蠢蠢欲动想要打破某种规则与束缚,可还是用沉默来回答他:还是您做主吧。
于是,S老师说:既然你们没什么想买的,那我就跟校长说不买了。说完他就……上数学课了。
最后结果就是,记不得一年级的六一怎么过的,似乎六月二号来上课的时候每个人发了一支铅笔和一个橡皮擦。哦对了,貌似S老师新添置了一套锅碗瓢盆。
二年级三年级以及之后的年级,慢慢对六一有了概念,也渐渐学会珍惜和安排这个一年一次不可多得的节日。假如以后还能回忆起更细节的东西,我再记下来,毕竟此时此刻除了几个特别深刻的印象之外,实在是从回忆里搜不出别的了。
记得某个六一,中午放学回家,老妈在磨坊里忙碌着,曾祖母给我做午饭。不过结局却是:饭没吃成,六一也毁了。起因很简单,我问老妈要两块钱的零花钱,老妈不给,坚持只给一块。虽然我接过了老妈递过来的一块钱土黄色钞票(那时候的一块钱还不是现在的绿色),但是却在房间里把这一块钱撕得粉碎并且扔在地上,没吃午饭就跑学校去了。
故事背景得好好啰嗦一下。
首先,当年学校周围有好几家规模简陋的杂货店,除了揪女孩子的头发以外我们每天最欢乐的事情就是光顾杂货店,手里捏一张一毛或两毛或五角或一块的纸币,高高兴兴地往老板手里递,然后高高兴兴从老板手里接过地糖果、辣条、气球、果冻、棒冰、玻璃珠、方便面,或是捧着或是揣在兜里,一路边吃边瞎聊天,等到铃声响起,抢媳妇儿似的往教室跑。特别是六一的时候,这几家杂货店都会去乡镇上进货。辣条有长辣条短辣条,有一袋一袋卖的也有一根一根卖的,有辣得流泪的也有吃起来没感觉的,种类繁多,挑得你眼花缭乱;棒冰也新添了许多花样,有苹果味梨子味菠萝味甚至还有咸味儿的,有的长条的有方形的还有椭圆的,要是兜里钱多准保你吃得牙齿冷冰冰地疼;玻璃珠就更不用说了,那是男生所有消费品里面花钱最多的,一到六一,玻璃珠似乎也变着法儿地挠得我们心痒痒,有大如牛眼睛的、有镶着碎芝麻的(不知道那种镶嵌进去的东西是什么,不过看起来真的像芝麻),有小到一不注意就丢失的,还有各种花纹各种颜色的。反正年年六一,都是童年的嘉年华。于是之前我要零花钱不是像往常一样要一块而是两块了,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六一,总得给个例外吧。那么第二个背景来了。
其次,那时候钱这玩意儿,稀罕物,觉着一百块半辈子都花不完。在我那地儿,我家经济条件还可以,所以能有得起零花钱,三天两头能搞到五毛一块什么的。平时手痒心也痒,就乖乖儿地,做出一副“我可是你亲生儿子老妈你多少得给点零花钱让我用用吧”的可怜样,再加上“我穷得要死再不花钱我就要枯萎了”的语气,一般都能从老妈的兜里鼓捣出一块钱来。一块钱是一个很中肯的数目,五毛钱略少而两块钱又略多,所以平时要钱的时候,我不指明要多少,老妈也不会问我要多少,往兜里一抓,两个指头夹一下,一块钱就出来了。所以当我指明了要两块时,老妈果断拒绝,她既没有想起来今天六一也没有问我要两块钱干嘛,不过可以猜测得出,她肯定以为我要用来买玻璃珠然后玩玻璃珠再然后一心扑在天天玩玻璃珠上于是学习成绩变得更差。
虽然当时心里十分坚定,想着一定要得到两块钱,下午要买棒冰买辣条买气球,可是老妈递过来一块钱的时候,还是很不争气地接着了,然后撅着嘴,双脚使劲儿踩地,啪嗒啪嗒走了。
从磨坊回到家里(其实也就几十米的距离),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气得呼吸急促,委屈的就快要流泪了。最后愤怒占了上风,我将那一块纸币撕碎,一片片指甲盖大小,扔在地上。撕了钱心里还是怒不可遏却又无法更痛快地发泄,我就憋着气,紧咬着牙齿,恨恨地睁大眼睛,不自主地微微颤动着脑袋,然后……可能是导致血压过大,鼻子里一股暖流滑出来,鼻血滴在地上。地上灰尘泥土混杂,血滴散不开,也不能跟雨水那样还会弹起来,被裹住了。我胡乱地扯一点纸,揉成一小团,堵住鼻孔,又撅着嘴,啪嗒啪嗒地快步跑去学校了。
此处应该响应第二段我吐槽自己矫情了。
我现在都还觉得挺矫情,当时为什么不提醒老妈今儿是儿童节所以特殊情况特殊考虑能不能破个例给我两块钱呢?偏偏要等到老妈自己察觉,然后哎呀一声,说,原来今天儿童节啊!好好好,给你两块钱。其实就是矫情的想着,今天六一,是我的节日,老妈你可得应该记着的啊!就好像,如果老妈记起来今天六一,那么就证明了自己还是老妈的亲儿子,在她心里还是挺重要的。当然,考虑到这一层是多年以后的事儿了,那个时候更多的就是气愤,就是觉得老妈不理解自己,就是觉得自己这样做理所应当,就是觉得应该得到比平常更多的零花钱。
如今是什么看法呢?除了觉得原来从小就可以看出矫情的端倪和征兆以外,还觉得真的是太年轻太简单太天真太幼稚了。只知道索取,不知道为他们多想想,就算可以用年龄还小不懂事来当理由或借口,还是会觉得很抱歉。好吧,这样的感慨实在是有点矫情,那就暂且撇开不说,继续聊聊六一趣事。
记得某另外一个六一,学校大力操办了一番。如你所知,我那个小学校只有一个两个半篮球场大小,水泥地篮球场占去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剩下的部分则是一栋三层教学楼、连体男女厕所、球场周围一米的绿色覆盖区,然后就没了。学校举办儿童节,布置游戏场景的地方自然就只有一个选择:在篮球场上安排。我记得有:大胆唱歌可得一支铅笔或一块橡皮;蒙眼直走手夹铅笔或劣质挂件;拔河比赛赢取大型奖品——笔记本和钢笔;其余的就记不得了。大胆唱歌那里,K君比我大一岁,此人也比较放的开,受不住崭新铅笔的诱惑,他举手示意要唱一首。K君走上走上台阶,立定。其实他还是挺紧张的,眼神不安,两只手放在肚脐眼前,不住地互相揉搓。台阶下的同学终于安静下来,K君的声音又轻又快,捉摸不定,他说:我唱《求佛》。大概是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K君有模有样地咳嗽一两声,然后放开了嗓子,音量越起越高:
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想我就快变了摸样
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闭上眼看见天堂
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
我躲开无数个猎人的枪
赶走坟墓爬出的忧伤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摸样
为了你,染上了疯狂
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
为了你,换了心肠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
唱到高潮,K君就结束了这次表演,没去管台下起哄式的鼓掌和口哨声,径自折转身,找负责这个游戏的老师领取铅笔了。
我也参加了其中一个游戏,就是蒙眼直走手夹铅笔、橡皮或劣质挂件。这个游戏是这样的:在篮球架上挂一根绳,再用细线把铅笔橡皮等差不多等距离间隔挂在绳子上,位置高低不同,风一来,还要左摇右晃。规则是这样的:罚球线处,给你戴上眼罩——其实哪里是眼罩,无非是半透明的红领巾来回叠几次然后蒙住眼睛拴扣在后脑勺上——然后你单手——要么左手要么右手——伸直,食指和中指比作剪刀的样子,就这样往前凭着感觉尽量直走,走到了篮球架前面,两个指头一夹,夹住什么就是什么,归你了。运气不好夹个空,或者直接偏离太远,那你就只剩两次机会了。
红领巾蒙住我双眼后,不管怎么努力看,前面都是红扑扑的一片,眼前人的身体只能够看到极模糊的轮廓。我右手伸直,剪刀手叉开,如同在夜里摸黑找厕所似的,瞎子一般向前走。周围看热闹的、等着下一个玩的,看到我这模样,有的忍不住嗤嗤笑,有的则好心地提醒:偏了偏了!左边!然而立刻被老师制止:不要告诉他!让他自己走!估摸着大概走到了篮球架前面,我停下来,游移不定,不知道该不该螃蟹使钳子——夹一夹。罢罢罢,不能不夹,于是我就右手往前一戳,两指一并,夹了个空。我自顾扯下蒙眼布,一看,可惜!我夹的时候,食指碰到了细线,晃动了那支差点归我的铅笔,假如再向左过来一厘米,此事可成。
本来每个有三次机会,但是时候已经不早了,快要到下午放学的时间了。再者说,六一儿童节本就是我们的主场,玩游戏也是助兴过节的消遣,老师们不会跟收作业一样严格,最重要的当然是大家都开心。于是这个游戏的规则就变成了:只要你来玩,蒙眼走路让旁边的人看个高兴,就给你一支铅笔或者橡皮或者挂件。因此,我虽然没夹到,却还是得到了一支没有橡皮头的新铅笔。
再讲一个。
好像是六年级的六一儿童节,这回学校操办得更大更隆重。有多隆重?首先,有上级领导要来。其次,有节目表演。再次,学生家长也被邀请来一同观看。
我们班出了两个节目,一是小品,二是团体舞蹈。团体舞蹈由班上仅有的六个女孩子出演,语文老师担任练舞负责人。我记得她们的舞蹈是中国风的,各自从家里带了一把伞来,大小、花色都不相同。舞蹈内容我就记不得了,应该和油纸伞舞蹈类似。
另外一个节目——小品演出,则是几个男生来表演,我相当于小组长,写了剧本,安排排练。
剧本的大致内容,似乎是一个关于抗日的舞台情景喜剧。虽然说的那么高端,其实就是瞎凑合、乱编乱造的一个剧本。其中有这么一段对话:
甲:你叫什么名字?
乙:我叫王二蛋。
甲:那我叫什么?
乙:你是我八弟。
甲:二蛋三蛋四蛋五蛋六蛋七蛋……你骂我王八蛋!
……
尽管很幼稚,但效果似乎出奇的好。六一当天表演的时候,节目虽短,但时时引得观众笑声不断。可惜,我已记不得剧本的全部,甚至连大概也记不得,而且更是没有备份或者保存,恐怕只有永远沦为越来越模糊的记忆了。
我们排练得很认真。
剧本定下来后,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们都留下来排练。教室被女孩子占用去排舞蹈,我们只好和她们交替使用。说来可笑,我们为何不在教室之外排练呢?因为考虑到如果提前泄露,笑点被大家所知,等到儿童节当天,就没有效果了。小品里有一个场景:“我”被另外一个人推了一把,往后一倒,倒在了地上。排练的时候,多数情况下我只往后踉踉跄跄退几步,就当是被推倒了。有一次,为了使排练场景更加逼真,等放学后人都差不多走光了,我们一行人跑去篮球场上,实地演练一番。太阳西沉,就快掉到山坡后面,篮球场上尽是干燥了的尘土飞灰。“我”被对方一推,顺势就倒,认认真真地倒在篮球场上,衣服被淡黄的细沫尘土染了个遍。
然而天公不作美,六一那天,淅淅沥沥的小雨飘了一整天。早晨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忧心忡忡的,生怕儿童节被取消。但是没有。领导来了,老师到齐了,学生家长也来了,所有节目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顺序,一个个登场表演。
我们的小品好像是第五个节目。由于之前的排练十二倍充分,我们的小品表演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观众笑声不断,表演完了后还有掌声。当然啦,既然下雨了,篮球场上一片泥水,我是不可能真倒下去的,临时拜托Y君,我向后倒的时候,他就来托住我。
所有节目表演结束了后还评了奖,我们的小品得了一等奖,有奖状一份,奖金——五十元。我读六年级是09年,家又在农村,几个小屁孩得了五十块钱,已经是很不错的,够好几个星期的零花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令我羞愧难当的事。如今想起来,不至于羞得满脸通红,却也忍不住苦笑。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的节目得了一等奖,奖状我们不关心,但是那五十块的奖金,我们是很上心的。在分配奖金上,我们产生了分歧。
Z君的主张是:我们五个人共同表演了节目(连同Y君在内),五十块钱刚刚好,一人十块。
我的主张是:我多劳又功高,出力最多,所以应该这么分:我二十,Q君十五,C君十块,L君五块。至于Y君,他只不过是扶了我一下,花钱买零食的时候分他一点吃,就够意思了。
其余人的主张是:我们选择沉默。
最后呢,我决定按照Z君的方法,五个人一人十块,把奖金平分了。
我之所以有那样的主张,是因为我觉得多劳多得,剧本是我写的,排练是我负责的,主演又是我,那我当然要多分一点。从公平分配的角度来说,我的确是可以要求多分奖金。然而我们既不是什么公司,也没有什么谁是大股东谁是二股东,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在儿童节表演节目的团队。仅此而已。
不知有多大必要解释一下:我虽然有那样的主张,但我只是在心里这么想,并未说出口来。并且分奖金一事,我也没有拖延犹豫,几乎是到手十分钟之内就分了。
好了好了,此事到此结束。这是黑历史之一,说过即揭过,再不提及。
呼~差不多回忆结束了。假如初中也会给我们举办儿童节,那我倒是还可以再啰嗦几句。但是没有。初中没有,高中没有,大学没有,一辈子也不会再有。今天看张公子的推送,提到儿童节,他是这么比喻的:
譬如猪八戒一口吃了人参果,没尝出滋味来,请大师兄再去弄一个,好细嚼慢咽,悟空说吃了一个已是大有福缘,哪里有第二个?
——童年就是人参果,过去了,知道是好的了,却没法子细嚼慢咽了。
——摘自张佳玮公共号“张佳玮写字的地方”,如若侵权,联系立删。
张公子这个比喻,很准。当然不是说变相把我们比作猪八戒很准,而是后面那句:过去了,知道是好的了,却没法子细嚼慢咽了。
所以我也只好劝慰自己:过去已成定局,未来遥不可知,活在此时,活在此地。
那,还能再写点什么结语呢?貌似没有了。
不谈童心弥足珍贵,不谈成长让人迷失,假如回忆让我身心愉快,那就尽管回忆。如果回忆里遗憾比比皆是,我也权当补一补童年日记。
不祝您儿童节快乐,祝您回忆起儿童节,快乐多于遗憾,微笑多于扼腕。
以上。
………分………割………线………
其实这篇文本该去年儿童节就发的,可惜没有写完,于是就住了手,耽搁下来。平日里贪图享乐,拖延偷懒,更是不能续上。趁着今天再又六一,给补上,算是了结一桩小事。
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