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一醉解千愁

“太山文化与美学”文化考察记

2020-07-20  本文已影响0人  焰归来

“太山文化与美学”文化考察记

吴金生

今年的7月1日,适逢一个特殊的日子。几个退休老者组成的团队,以一个特别的文化行动——“太山文化与美学”课题文化考察——来纪念党的生日。

晨,从府园东居出发,于山西大酒店门前的公交站会合。我在郝岱先生带领下,与郭林国、宋建成一行4人乘公交车前往晋源镇南城角村、赤桥村进行了文化访问和考察。

1、南城角村 访老放映员

在南城角村,我们访问了83岁的陈泽老人。

老人原是南郊区电影放映公司放映员。听说我们是来采访的,目的是要了解太山历史文化,他非常兴奋,主动打开了话匣子。

先是从公元710年武则天登临太山说起。据村里上几代人传说,武则天登临太山,站在了东面的一处山坡上远眺,感叹道:“我的北都在哪儿呢?”言外之意,是山不够高,眼界不够开阔,看得也不够远。令人惊叹的是,武则天此言一出,这山竟猛然间升高了许多。这让武则天的眼前顿时开阔了许多,并不遥远的北都一目了然,犹在眼前。武则天惊叹一声“哦,巍巍北都,于我心安!”这太山似乎也十分懂得人情,闻声而止,不再增高。由于这个传说,后人将太山这处东峰命名为望都峰(?)。也许是为了坐实这并不仅仅是个传说,还在望都峰上修筑了一座“望都阁”。

在中国文化中,一座名山,往往会伴随着一个美丽的传说。这个美丽的传说自然让我们听得入迷了。猛然间,想起了英国语言哲学大师维特根斯坦说过的两句话:“建筑给某些事物以不朽和赞美。因此,哪里没有崇高的赞美,哪里就没有建筑”、“记住好的建筑物给人的印象,那是在表达一种思想,它使人想要用一个姿态作出反映。”(《维特根斯坦笔记》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41、119页)看来,智慧的哲学家才是最能够读懂民众智慧的。

陈泽老人说,几年前,由高荫桐(祁县人,小店区原政协主席)倡议,与陈泽、郝岱一同成立了“古太原文化研究会”。他们拟仿刘大鹏先生写作一本《晋祠胜境》,也就是现代版的《晋祠志》,旨在挖掘太山、龙山、店头等古迹文化,以润泽后人。陈泽老人所承担的《晋祠胜境》第十八章《太山景区》即有关于太山的详细内容。研究太山,找到了当地正在整理太山资料的文化老人,可谓一抬腿就走到了光明大道上,没有弯路,也没有迷途,这应该是我们的幸运。当然要归功于郭老师下功夫联络人脉,还有郝岱先生的热情相助。老人也毫不保留,不仅拿出《太山景区》已经排印的小样,而且出示了24页7000余字的手稿。我们也十分认真,逐页拍照留存。

陈泽老人说,历史文化是没有现成饭可以吃的。出于对家乡的热爱而发掘地方文化,是一种责任。作为清末和民国初年名士的后人,多年来,他与家乡的几位文化爱好者,对于古堡店头的文化也进行过深入的探究。如考证“妙前山”应名为“妙尖山”;“店头村”应称为“店头古堡”;“店头古堡”不仅仅是一个古村落,更是一处兵营和驿站。对于家乡文化浓烈的情愫,让这位八秩老人也活得特别精神。

除了访问主题之外,此行其他方面的收获也非常丰富。陈老是清末和民国初年地方名士陈畏三的后人,谈起先人,陈老颇为自豪,他拿出了《陈畏三旧居解说词》(4页)向我们展示并做了详细介绍。陈老的讲述中透露了一个细节,是一个十分有价值的线索,即陈畏三、刘大鹏与老师郑伯阳,都曾经在明太原城内的“桐封书院”读过书。说者无心,听者留意。近年我们一直在关注身边书院的建设和发展,眼下这个“桐封书院”单单是名字就让人眼前一亮:这不就是取自西周成王“剪桐(桐叶)封弟”传说而化成书院名称的吗?唐叔虞祠近在明太原城咫尺,而明太原城又建在了古晋阳城的遗址近旁。“桐封书院”这个名称的厚重,让人情不自禁会联想到千年之前的历史和文化。厚重文化产生的内心震撼难于掩饰,当即与宋耳语,以示当下产生出的一个灵感和大胆设想。(什么设想?)

告辞陈老,往赤桥村考察。看得出来,陈老不仅对于乡土文化十分痴迷,而且对于关注这些文化的来访者,也怀有十分的激情和敬重情感。他一直送我们走了老远到公交车站,还一再叮嘱行走的路线。

2、赤桥村 豫让桥

带队的郝岱先生,也是个文化迷。参与创办过三晋文化研究会、古晋祠文化研究会、古太原文化研究会等学术文化社团。他也是南城角村人,而且是赤桥村刘大鹏的外甥女婿。他带领我们行走在村子里大街小巷之间,所遇路人,居然不是其外甥,就是其侄子。可见他与这里根深蒂固的亲情。在这十分熟悉的一街一巷,介绍起各处古树老院来,自然充溢着浓厚的故里深情。徜徉在赤桥村,无论是深埋于地下的豫让桥,耸立于街头的十三株千年松柏,还是村头规模宏大的般若寺,都会让人思接千载,会通古今。

据史料记载,全国各地保存的豫让桥遗址共有四处,最主要的就是太原赤桥村的豫让桥,据明代洪武版《太原志》记载:“赤桥在太原县西南晋水北渠上。《旧经》云:“豫让桥即豫让欲刺赵襄子处”。《史记》:“让事智伯,智伯为赵襄子所杀,让欲报仇,伏于桥下,即此也。”。明嘉靖版《太原县志》记载:“赤桥,县西南七至晋水北渠上。智伯引水灌城。初名豫让桥,至宋太祖凿卧虎山有血流成河,故更今名。”

豫让是春秋末年、战国时期的晋国人,跻身智伯门下后受到尊宠,称他为国士,刺赵襄子后以“士为知己者死”一举成名,成为战国四大刺客之一。豫让的故事传颂了2000余年,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一行人看罢刘大鹏先生的“退想斋”,领略了关于先生的日记失而复得的传奇故事,待坐在了傅山先生的老师郑伯阳先生的宅第中品尝“郑府家宴”,一边舒缓劳顿,解决肚子问题,一边策划下一步行动的时候,我们的心中所涌动的,就不仅仅是对于“太山文化与美学”这个课题考察的激情,而是对于我们太原这片热土深厚文化的赞叹了。

庆幸这个新时代,让我们能够以退休之身躯和力气,衣食无忧地安心从事这样一个文化课题的研究。这不仅仅是一种老有所乐的兴趣,更是对于民族文化复兴的一种责任。

2020年7月20日

府园东居·隽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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