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想(一)
今天路过小学校。惊觉我已经从这所学校走出来22年了。时间太无情。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校门,记忆刹那间涌来,淹没了我。尽管我只呆了一年。
曾开玩笑说:我比较适合白手起家。这话有点夸大,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于家庭不说,单说我的工作即可见一斑。
在小学呆的一年,由于是新建的学校,除了教学楼不用打理,整个操场的绿化全是教师自己动手。刚去的那个学期是冬天,一下雪白茫茫的看不出来什么,可转过年的春天当应该绿的都绿了,应该红的都红了时,要是还光秃秃的就难看了。校长一声令,在教学楼北面的小操场按照他设计的开始植树种草,高的矮的,一季的长绿的,反正是花花草草的,全弄来了,量间距,株距,挖坑,浇水,踏实,歪了的拔掉重新栽,平时几乎是上课就是劳动,没课的老师全体出动,每人在办公室里都另备一套工作服,上完课就出去劳动,很热闹,由于平时不干活,第一天手上起了好几个泡,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基本上是瘸的,肌肉酸痛,可也得咬牙坚持,一个星期后,手上起泡的地方成了茧子,很有成就感,可能是被校长描绘的美好明天激励着吧,那时还少听到抱怨,大家除了热火朝天就是精神焕发,果然劳动能改造人。半个月的时间将小操场绿化完成,校门正对着的是一条宽两米多的通道,两旁是两排半米高的绿化带,是那种叶子黑绿黑绿的耐活的植物,到了夏天会开出一串串白色的米粒大小的碎花,一直很喜欢这种植物,只是总不记得它的名字。绿化带再往里左右都是各两个大小不一的花坛,种的是各种花,都是我喜欢的类型,平凡、耐活。靠近学校围墙的是一排小树,以柳树和松树为主。现在,中心小学还基本上保持着以前的设计呢,每次送女儿去上学,我都能辨认出哪棵树是我挖的坑,哪棵树我浇了水。到了大概是六月份的中旬吧,前面的大操场开始沙化,因为之前操场太洼,所以拉了很多很多的沙子,这些沙子上级只管拉到学校,平整全靠我们老师自己,学校老老少少齐上阵,那么大的操场全是我们一锹锹平出来的,当时感觉找到了书中刚建国时人们建设新中国时的豪情,累着也痛快着,劳动加深了同事间的了解,加深了同事间的友谊,没有人去计较多多少少,人和人很纯净。现在脑海里全是当时操场上干活的情景,只不过旁边的人不记得有谁了。可能是看沙子看多了吧?感觉当时的天是黄色的,空气是温的闷的,带着初夏的暧昧。当时真的很笨,不会用铲车平吗?
好了,二十几天边上课边劳动的日子结束了,学校的任务完成了,这时也正是林业局开始建设的开始,印象最深的一次应该是下雨天,我们十几个人的任务是学校附近的一条排水沟的清理工作,由于是小雨,谁也没有走,可是雨越来越大,终于湿透了,这时基本上我是上下牙打架了,脸冻的青紫,眼镜被雨水浇的迷迷蒙蒙,根本没法干活了,那时的劳动场面那时的我可用惨烈来形容。我都想不明白,那天气为什么大家还要坚持呢?害的我回家后,尽管及时洗了热水澡也还是感冒了。关于天气的记忆,除了黄色就是阴着的,阴着阴着就好像马上能下雨一样。阴冷,是我能记住的唯一感觉。
该干的都干完了,学校大事都完成了,而我也走了。调到了二中,二中的教学楼是一座四十多年的老楼,二层,就像一位老人,处处透着深邃,透着慈祥,还透着厚重,给人踏实的感觉。学校北边直接挨着主道,前面是个大操场,在南边堆着很多原木,下课了学生们都会跑上去玩,还记得早上时,有毕业年级的学生坐在木堆上背题读书。木堆后面是一排很粗很粗的白杨,夏天,树叶哗哗响,我最喜欢秋天看它的叶子。校园西边是一排厢房,里面有一个长长的黑黑的走廊,走廊的右手边是一间间教室。这个老校区我呆了一学期多一点,现在人们一说方位是还说老二中楼下或者老二中附近。99年10月份吧,迁到了新校区就是现在的学校。又赶上新建,就是拆了以前旧的二小然后重建,(我最早上班呆的地方)除了一个新楼什么也没有。建设的工作量远远要比中心小学大。校长带着大家,一点一点开始规划整个环境,好在初中学生大了,有一些活学生们都能干了,除非是难度稍大的需要老师们完成,所以印象不太深,印象比较深的就是铺学校后院的小操场,拉了沙子,超平,铺砖。技术性的活,由男老师完成,我这样的充其量就是个力工。大大小小的,杂七杂八的干着一些力气活,很高兴,劳动强度远远没有前几次那么惨烈,所以就当是工作调剂了。如今,学校也早不再是坑坑洼洼的,瓦砾遍地了,现在教学楼前当年栽下的小树已经长过了我二楼办公室的窗户,昨天还有两只不知名的小鸟在上面嬉戏,我甚至都看到了它们转动着活泼的灰色的小眼睛。
能见证两个学校的建设与发展,这中间有自己的参与,很自豪,有时侯我就会对女儿说,你们学校以前呀........我们学校以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