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是种幸福
九洲芳文
今天的事比较多,
今天的我比较忙!
不过为家而忙碌,
却是最大的幸福!
早上,我照例被六点半的闹钟叫醒,就在我准备起床的时候,睡在一旁的妻温柔地拥住我,让我再睡一会,天大亮了再起。虽然我早已睡意全无,但我还是重新钻了回去,然后将妻揽入怀中,尽享缠绵缱绻。
七点左右起床,匆匆洗漱完毕,我顾不上吃丈母娘已经准备好的早餐,便急匆匆地直奔老家祁红。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安全地抵达了老家祁红,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粽子后,我便载着母亲驶向祁门县城。
一路上车来车往,实习期未满一年的我开得十分小心,尤其每个转弯,我都提前松开油门,并把脚搭在刹车上。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安全地到达了目的地。
别看祁门县是一个小县城,每年年前,大街上都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我们南城水岸小区到阊江小学一段还算好一点,过了体育场,人流就渐渐密集起来,再加上两旁摆满了电瓶车,使得街道显得更加拥挤。在这其间,还不时有三轮车和小汽车强行通过,倘若遇到两头会车,那就只能是一个结果,堵塞!
今天最最拥挤的地方还是菜市场!无论蔬菜摊还是鱼肉铺,都围满了人,卖菜的左招右呼,买菜的你挑我拣;卖菜的自吹自擂,买菜的吹毛求疵;双方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停地讨价还价,最终玩了一把心理战术,费了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双方谈拢价格,各自心满意足。当然,也有一些相对大方不太介意的商贩和顾客,这样的生意做起来就相对轻松多了。
手里的篮子和袋子渐渐满了起来,这分量也自然而然就重了许多,原本菜市场里就人满为患,现在行动起来就更加不方便了。倘若挎在旁边,势必会影响旁人走路,没有办法的我只能双手提溜着放在身前。尽管行动如此艰难,但是,我心里的温暖却和这手里的分量一样沉甸甸的,毕竟,这些都是我们过年要一起分享的美食啊!想到这儿,幸福就情不自禁地挂上了眉梢。
菜买完之后,我们又在取钱上耽搁了一些功夫,等一切妥当之时,已经不知不觉中午十二点了。我们顾不得休整,便立刻驾车往家赶。可是行到半路,我正在惦记起来,忘记给车加油了。纠结片刻之后,我临时临刻决定从平里走,在平里加油站加了油之后,便直接绕花桥过芦溪,在查湾把妻儿的东西放下来之后,再转到祁红。
尽管一路风驰电掣,但赶到祁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一回到家,母亲便迫不及待地忙着给我炒我最爱吃的白年糕。品尝着这熟悉的味道,我心里就像吃了蜂蜜一样的甜,幸福那就更加不言而喻了。
上午的时间几乎是在街上和车上度过的,下午的时间那我就是在家里和山上度过的。
还没丢下饭碗,母亲便在一旁提醒我,让我记得把车子擦洗擦洗,毕竟这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开下来,车上沾染的灰可着实不少,再者也好讨个除旧迎新的彩头。车子外面擦洗并不难,难的是内座垃圾的清理,灰尘、石子还有前两天儿子吃的板栗碎壳以及今天车上人吃的桔子白筋都极其顽固,那你怎么弄就是很难弄出来,这时候,我想着要是有一个吸尘器,那该多好啊!看着自己的小白狮变得干干净净,别提有多幸福了!
车子刚洗好,母亲便到马路下的发响哥那里讨来了一大桶的浆糊,于是,我又紧接着开始贴对联。自从能做些事情之后,几乎每年贴对联,我都是要参与的,后来读初中,那就更是积极承担了,毕竟这种事情也就一年一次而已。尽管如此,但是二三十年的经历还是让我熟能生巧。房子虽然有些老旧,但是鲜红的对联一贴上门楣,那种喜气洋洋就自然而然地升腾了起来。站在马路上抬头仰望,那抹红色特别亮眼,预示着我们未来的生活必将红红火火。
因为明后两天会有小雨和大雨,母亲便一直暗示我最好今天去把坟给上了。其实,我是想着明天把儿子带回来,然后和他一起去上坟的。可是四下里接连响起的爆竹声,一次又一次地示意并催促着我们。我刚把贴对联的浆糊还给发响哥,母亲便已然收拾好了上坟的东西,还给我拿出来一双我当年上山干活时穿的解放鞋。看到那双解放鞋,旧事历历在目,尽管心中满溢幸福,可脚下的能力却一落千丈。母亲走在前面健步如飞,我则在后面追得狼狈,平路尚且如此,上山那就更是囧态百出了。小山坡才爬到一半,我就已然累得气喘吁吁,双脚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当爬到那片母亲辛苦开垦出来,却被别人眼红想要掠取的茶籽林时,我的双腿也已经紧绷紧绷的,丝毫提不起力气,每提一次脚,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母亲见状,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停住脚步,回过头来,让我休息休息再休息。
杨岗岭的茶籽林里是爷爷和奶奶的坟墓,奶奶方末女在我还未经世的时候,就因病离开了这个世界,对于她我没有丝毫印象。爷爷胡成根不仅长寿,而且辈分极大,早早的就成了村里的“不成公”(“公”是村里人对最长辈的称呼,因为爷爷有个口头禅,总是喜欢把“不成功”挂在自己的嘴边,所以大家便习惯性地不叫他“成根公”了)。
杨岗岭这边路还是比较平缓的,红薯湾高坞那里的路才叫真正难爬,站在山脚下,抬头往上望,那路与地面几乎成了一个直角。我心疼母亲,便说我一个人上去可以,可是母亲见天色已黑,不放心我,执意不肯,偏要同行。母亲依旧步伐轻盈,早早地就上到了前头,我呢,早就步履蹒跚了,不一会儿就被母亲落下了一大截。
红薯湾高坞上是后奶奶的坟墓,后奶奶名叫王招娣,虽说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但对我却是极好极好的。正因如此,过年过节时,哪怕山陡路难,无论阴晴雨雪,我都是照顾要去祭拜的。毕竟,一想到小时候被她百般呵护的往事,我的内心便澎湃着如海浪般无尽的幸福。小的时候,因为好哭,我似乎成了个最讨人嫌的孩子,不仅外公外婆都不喜欢我,甚至连村里专职带娃的姑姑姐姐们也不愿意带我,倘若不是后奶奶的执意坚持,爷爷当然也是不待见我的。
过年过节,许多的事情必须要做,因为这不仅仅是一种习俗的传承,更是于细节中回想自己曾经的往事,寻找自己曾经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