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风走了八千里
01
元旦没两天的时候,已经有了几分喜庆的氛围,街道路旁新增了几排长长的红色灯笼,楼道入口处的小广告也被洗刷干净了许多,宿舍楼前的快递小哥来得也越发频繁了些…
生活区附近的小朋友拉着新买的皮卡丘图案的氢气球,欢快地向自己的爸爸妈妈跑去,爸爸俯下身在孩子手腕处打了结,拽着它又飞奔了起来,我心生羡慕,拿着厚厚一打复习资料,仰天长叹一句:中风中脏腑中经络的区别是什么来着。
02
看似无忧无虑,也的确,像我们的儿时,我们还会丢沙包,跳皮筋,攀双杠,玩沙子堆“尿炕”。
时间过得飞快,想了想也无非几个最重要的新认知就是,又老了一岁,爸妈又老了一岁,爱我的人都老了一岁。
这一年365天里,我多多少少会祈祷一些事情。
处在一个要见证有朋友结婚,有亲人离世的年龄段,生死离别的场面会愈发频繁,因为好朋友a的爷爷去世,好朋友b的亲戚过世,年纪不足六旬的长辈因病去世,在名牌高校上学要准备考研的朋友因感情和生活压力过大选择服药离世。
可我们还事业无成,疆土未开,学业未毕,苦于思索未来。不知是社会舆论给我们的压力太大,还是我们给自己假想敌过于强大,开始想极力沉淀自己,却在喧嚣的城市里盲从地浮躁了自己。
03
麻烦哆啦A梦给我一个时光穿梭机,我要钻回娘胎重新来一遍,把我满月一百天每个周岁的日子都做拍照留念,二十多年也该有厚厚一打,陈列开来,有自己成长的快乐与父母老去的心酸。
再将最爱吃的零食(跳跳糖,变色龙,六丁目,以前的老冰棍儿,酸梅棒)照下来,跳的皮筋,丢的沙包,玩的纸牌,象棋,跳棋收藏起来,二十年后再和曾经的闺蜜回味几遍。
从小到大的教科书和辅导书,摞起来也许可以绕地球几个圈,我要把它们囤在屋子里,告诉我的下一代,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就是把这些原价看似几十几百块的书籍都卖掉,也不够你一个月的生活费。
小时候都有个怪癖好,收藏各种笔杆笔芯,那些漂亮精致的会被视作考试神笔,考前膜拜一二,总会得个心里安慰,于是每每考试都会飞速极快地绕过正确答案。
把伴我走过童年,幼年,青少年,成年…的童谣儿歌和流行歌曲都收藏在音乐里,不至于这么多年在ktv里唱歌都没有几首拿手的歌供我装一把麦霸。
把离校后的校服都保存好抽空冒充到学生队伍里,再走走曾经的班级,回忆下自己的桌椅位置和曾经暗恋过的小伙子,曾经偷懒睡觉求帮忙盯梢的同桌和从窗户边透出两股犀利目光的班主任,
再压过草坪穿过主席台,回忆下曾经拼命接力传棒的团队和那个几千米长跑第一名的某某某,
再流转到那个篮球场,有个潇洒的投篮姿势和矫健的背影,
和每一位教过课的老师留一张合影最后算算把多少知识都还给了老师,
再在附近的小吃街吃上一份麻辣烫,米线,烩饼,炒河粉,炸香蕉,炸鸡柳,炸鸡排,兰州牛肉拉面,十元一份小火锅…
要是穿着校服再有人叫自己阿姨的时候狠狠说一句,要叫姐姐,我还小。
……
现在想想,一定要在大学之前,或者大学的时候谈一场恋爱直到结婚最好,这样有共同的回忆,你说出上一句发生过的情景,他自然接到下一句了你心意的默契。
只不过现在有很多故事已经数不清了,也记不起来,很多快乐的事情像失了忆的碎片,零零散散不完全,拼也拼不好看。
那些曾经让自己痛哭流涕,没形象的样子也随记忆的长河奔流入海,想找些泪点高的故事让自己煽情一把,于是大浪淘沙一般淘出记忆里的那点金子,如今回忆起来,值得难过吗,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04
我是一个爱写字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爱抄写不爱动脑的人。
如果不是科技发展得这么迅速,有了电脑手机打印机复印机这么高级的工具,我想我可以用印蓝纸抄东西抄到废,宁可做一个体力劳动者,也不想做一个脑力劳动者,因为思则耗气,伤脾,会吃不好睡不好,并且加速提前衰老。
于是我从小学到高中,一路抄过来,字写得还过意得去的时候,我就会写得多学得多,于是帮过几个好哥们写情书,我情窦初开开得早也多亏他们的褔。
从那之后,我发现,男生追女生的天赋应该是自带的,那个手机不是个个都有,网络信息不发达,不能事事靠百度的时代,人类文明发展得还是相当蓬勃,追女孩的语句也是登峰造极,不像现在告白都要老三套,情书都要全网抄。
结果不懂爱情,却要提早尝试的我们无不一一打脸,不是毕业就分手,就是刚谈不久就崩了,剩下两年多低头不见抬头见,再加上对方找了个新的,自己也倔找了个没感觉的,兜兜转转,初高中几年就这么玩完了。
可气的是,姑娘A的前男友B在上大学后的某一天,忽然抖了下屏幕:那个C是在你们学校吧,把你们的地址发过来。
结果那个C是B的前女友,找前女友A问地址是给前女友C邮礼物。
世界真奇妙,还有思维逻辑这么奇怪的物种。
05
年龄虽然大了,心却小了。
我们不再是像是被教育过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好像很多事情不争论出所以然,是非对错就显得自己很懦弱。
大沈说,退什么退啊,都退到悬崖边了,再退就自行跳崖好了,社会哪个不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是退了,千千万万只不要脸的草泥马还会再涌上来,你不反抗就被踩死。
年龄大了,胆子也越来越小了。
开始考虑还没着手准备的事情可能发生的后果,思虑来思虑去,弊大于利,还是算了。
怕人前失言,索性少说或者不说,结果更加没有勇气在人前表达自己的想法。
怕自己再努力也白费受到嘲笑,索性就放弃努力,不给他们嘲笑自己能力弱的机会。
怕别人背后放冷枪,所以束缚了自己的意愿,不敢特立独行,索性盲从大家玩乐自己也玩乐,最后发现一个毕业家里就能安排工作,一个毕业就会结婚,一个可以出国留学,一个继承家业,唯独自己。
年龄大了,越发怕不常联系的朋友突然的关心。
小学同学多少年没联系过,叫了句我的名字,问我最近怎么样,刚想和他唠唠最近几年怎么样,联络下友情,还没来得及谈感情,问我一句,方便借我几百块钱吗?
不是我不借啊,多少年不联系,也不是好闺蜜,没什么信任度,上来没聊两句张口就要钱,要你你给啊?
我回一句,真不方便,我这里生活费也不多了,不然你问问那些工作了的好朋友?
我潜意识里还想告诉他,你都工作了,还来找我学生借钱,你也是思想六的可以。
年龄大了,给父母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大学以来,一年就回两次家的学生大有人在,节假日家远回不去的,不回家去旅游的,陪异性朋友开个房间说悄悄话的,和好基友通宵打游戏的,以复习四六级各种考试为理由不回家却在图书馆占座默默追剧的。
其实,陪在父母身边真的很好,不是为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找的借口,而是呼吸到家乡熟悉的空气心里就舒畅,哪怕空气质量指数有时候差到爆表,但那就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
十一七天,我陪他们上了山,去了寺庙,拜了佛,我本不是一个信佛之人,因为一旦有了神灵,就会出现相应的鬼魂,但我相信心诚则灵,而母亲每一次虔诚的叩拜也肯定希望家人平安健康。
一个家庭,永远不离不弃,相偎相依。会原谅你的过失,会抚慰你的心灵,就是全世界都反对你,世界上总会有这么两个人义无反顾地支持你,要在他们尚不那么年迈的时候,多一些陪伴才好。
06
不慌不慢游荡了这么久,
失去的找不回,得到的没想象中那么美好。
这就是跟风走了八千里,
蓦然回首,末了只有你们。
2017,愿君一切安好。
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