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在路上

大理

2018-05-12  本文已影响0人  泥湖泛舟

      到大理的时候,天已经朦胧欲合了。

      晚上吃过饭,我们约了摄影师,来到古城的一间酒吧,朋友们和他商谈合作的事情。倦于每次都说些一样的介绍,听些对方相似的说辞,我挪到靠近演台最近的地方。

      坐了约摸三个小时,换了四位主唱。

      不时望望远离演台那一桌的朋友们,猜测他们谈涉的进度,继而又把头扭回舞台,听他们打鼓弹琴。因为离的近的关系,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击在我的身体上,杯盏之间,听着民谣愁词,脑袋也有些迷离。

      翌日,赶巧是三月街的第一天。三月街是白族人民最为盛大的节日之一。我们临近中午才离开青旅。来到主街上,车人早已混在一起,水泄不通。古城墙外,道路两旁,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游客,当地人,各族服饰都有见到。小到手链耳坠,大到马匹车辆,都能成为市集的销售品。我们勉强地挤出车流,从才村慢慢开到喜洲,一路上都是人和车。看着这样喧哗的景象,不禁生出一股厌倦的情绪。

      初见洱海,正好是阴沉的天气,湖面也跟天空一样,泛着灰蒙蒙的颜色,既不及真正的海一般阔达宽宏,又未有青藏高原的寥远圣洁。好在我习惯性地不对事物报有什么期待,这样的好处在于,真正见到所见之物时,不会因为期待与失望的之间落差而过分扫兴。因此看见这样的洱海景观,幸也并不会有遗憾之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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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驱车沿环海西路绕了一下午,有时太阳会开玩笑似的露露面,这时的洱海会照出天空的淡蓝,对岸苍山错落连绵,偶有水鸟鸣唤。此番景色,比较起阴沉的版本,虽然在档次上略有提升,却还是没有让人惊艳的感觉。同行的朋友解释,是因为角度与天气的原因,如果站在苍山上俯瞰洱海,碰上晴朗的天气,还是别有一番姿色。

      我笑着点头。如果只因为第一次的眼缘就妄下定论,听起来似乎过于苛刻,然而旅途如此,感情是如此,生活也是如此。在大多数的春夏秋冬里,时间未曾让我有过机会体验第二次的相逢,第二次的情动,第二次的厌倦,第二次的离归。平淡而来,平淡而走,这也是大多数的人间故事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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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的时候,我们又转回古城吃晚饭,顺便送一位朋友去火车站。这天的古城比起昨日,人又多了许多。在一条繁华的大道上碰到一位乞者,身旁只有一捆布衣,四条狗。走到他身边停下的时候,他会抬头看看你,随即又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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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朋友,已是十一点的光景,我们径直前往洱海,准备露营湖边。

      从古城到洱海的路是一条越来越荒的路,这个时间,极少有车开往洱海。人造灯光逐渐减少,四周只有路灯,与几个回家的当地居民,白天一开始那股人流熙熙攘攘的厌倦情绪也淡了下来。看着对岸的古城灯火,甚至都想象不到,刚才那里还声弦鼎沸,人似酒浓。

      由于计划的问题,缺少一个睡袋,我自告奋勇地说我可以睡在车里,帮大家守夜,顺便写写稿子。说是这样,其实是想独处一会儿,每天和一群人在一起,天亮启程,等到能停步的时候大都已经午夜,叽叽喳喳,难免有些浮躁。趁着他们搭帐篷的时间,我插到一条小道里,决定去看看夜晚的洱海。

      夜晚的大湖,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三月街这天的月亮向来大而明亮,作为大理「风花雪月」中的一环也算是风景。夜晚的田埂显得齐整规矩,湖风吹在冲锋衣上仍有一丝凉意,对岸的灯火与天边的圆月融进水中,比起白天更加静谧深沉。村庄,田野,山影,星月,一切如此熟悉,但冰冷黏腻的风,与阑珊无声的远岸灯火,却是全全迥然的异乡情触。

      这一晚,我躺在车里,把座椅摇到最低,从天窗里看到月盘从最前面,慢慢逛到看不见的地方,被车顶遮住,在偶尔阵阵的鸡鸣犬吠中,趁着东方未亮,披上大衣,柔柔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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