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男友后,我后悔了
偌大的世界,茫茫人海,与前任偶遇的机率有多少?
当陈橙看到那个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沦陷了。
大三的时候,正准备考研的陈橙被室友临时拉进了啦啦队,满脸不高兴的她就那么往篮球场上随意看了一眼,那个叫做高向宇的人就从此住进了她的心中。
那时的她,阳光上进,对未来充满希望,喜欢了就是喜欢了,不顾一切的往上冲。
在花费了大半个学期的不懈追求下,那个帅得一塌糊涂,酷得不可一世的“篮球王子”终于答应了她交往的请求。
学生时代的青春是何其耀眼,她们的爱情就是何其美好,但所谓美好,是容不下一点瑕疵的。
对陈橙来说,那场美丽的爱情就像浮生若梦,如今四年过去了,抓不到半点实感。
“好久不见。”陈橙欣喜又故作镇定地说道。
高向宇的神情冷冰冰的,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就越过了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你来这做什么?”
他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好奇意味,只是很淡漠地随口一问。
陈橙心底一片冰凉意,泪水在眼眶打转。果然,不是所有情侣分开后都能以一句“好久不见”消除过往一切。
“做过的约定我不想毁约。”陈橙尽力控制自己的悲伤,但声音却藏不住地颤抖,明明他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熟悉,但感觉却是那么的陌生。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了高向宇,他转过身,十分讥讽的笑了笑,“你又何时守约过。”
“我一直很守约啊。”说着,陈橙向前走了几步,越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是被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挑拨到了泪腺,她悄悄擦掉眼泪,看向长长的阶梯,毅然地踏上了第一个阶梯,然后转身继续说道,“我们约定过爬完爱情天梯就结婚的。”
高三报志愿那年,她从一个记录片中认识了重庆,了解了刘国江和徐朝清的爱情故事。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重庆江津的刘国江和比他大10岁的徐朝清相爱,为了躲避世俗的眼光,他带着徐朝清和她的四个孩子私奔到了海拔1500米深山老林。
为让妻子安全出行,刘国江在悬崖峭壁上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凿出6208级的长梯,后被人称为“爱情天梯”。
陈橙为他们的爱情故事感到震撼,毅然决然的报了重庆的大学,一心想要亲自去爬一次爱情天梯。
但,她从小就有哮喘病,所以这个愿望一直都没能实现。
后来,她和高向宇交往后,陈橙开玩笑似地说,只要她爬上了爱情天梯的顶端,她就嫁给他。
高向宇把这个玩笑当真了,经常有空就会带着她来爬爱情天梯。
可惜,陈橙的身体不配合,每次爬到一半就已经是极限,高向宇只能“自讨苦吃”地背她下山。
此刻,她们又站在了爱情阶梯的起点,陈橙看着四年过去依旧英俊的高向宇,忍不住地说道,“这个约定依旧有效。”
高向宇突然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怎么?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高向宇?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你?”
“没有,我……”
“够了。”高向宇打断她的话,几步逼近了她的面前,“别再假装可伶,你的眼泪廉价得让人恶心。”
说完,高向宇踏上了阶梯,越过她快步向前。
“高向宇。”陈橙在他身后喊道,“这四年来我一直都爱着你。”
高向宇停下脚步,转身俯视她,“陈橙,你是不是有病?”
四年来一点联络都没有,现在跟他说一直爱着他?骗鬼吗,当时约定好一毕业就一起去北京闯荡,结果呢,她一句分手人就走得干干净净。
“别忘了当时是你提的分手。”高向宇想到这情绪不由自主就激动起来,“现在说爱我,你配吗?”
“当时我们都吵得精疲力尽了,继续下去也只是彼此伤害……”
“陈橙,别再为自己找借口了。错过就是错过了,我在北京过得很好,也听别的同学说你在贵州过得也不错。我今天来这里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挑战了那么多次但一直没有到达过顶点,所以有点不甘心而已。”
陈橙走上台阶,走近他的身边,“今天没见到你之前我也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但见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过得有多悲惨。”
高向宇,你可知道,当初的我是费了半生力气,才能那样平静的你说分手。
“算了吧。”高向宇说,“你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陈橙拉住他,泪水充盈眼眶,几乎是祈求般的语气说道:“如果我坚持爬到顶点,你可不可以娶我。”
高向宇无情的甩开她的手,烦躁的说,“你有完没完,四年了,我变了多少、我还爱不爱你、我有没有女朋友或老婆统统你都不问,上来就问我娶不娶你?真的很让人不理解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陈橙崩溃的吼了一声,情绪很激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还爱你,满脑子都是你,不想再错过你,不想再去考虑我们之间的差距,也不在乎你们家会不会嫌弃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胡乱发泄一通,陈橙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急忙想从背包找出气雾剂,摸索半天手抖得打不开背包的拉链。
眼看陈橙的脸色应呼吸困难而变得透红,高向宇一把摘下她的背包,扶着她坐了下来,轻车熟路把喷嘴塞进她的嘴里,手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试图让她放松,“别着急,慢慢来。”
在他的安抚下,陈橙缓了过来,眼睛润润地盯着他,无比可伶的说,“所以你有女朋友吗?有老婆吗?强彬说你没有呀。”
徐强彬是他们的大学同学,现在是高向宇律师事务所的合作伙伴,这四年来陈橙偶尔会通过他得知一些关于高向宇的事情,高向宇也会从他那里得知陈橙的消息。
虽然两位当事人都没问,但作为朝阳区的热心市民,徐强彬总会时不时的双向透露双方的“一些”消息。
“强彬那嘴你能信吗。”高向宇说道,“这么说来你一直都知道我的消息,但一直没来找我,现在又是为何?”
“因为你也没来找我呀。”陈橙委屈地说,“你不找我,我怎么敢找你。”
高向宇扶着她站起来,叹了叹气,说:“陈橙,算了,我们就这样吧,没有彼此也过得很好,没必要再互相折磨了。”
陈橙抓紧他的衣袖,“我都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了呀,当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怎么可能跟你去北京。”
大四下学期那年,陈橙的父亲因为酒驾遭遇车祸,一头撞上了护栏,幸好当时没有其它其它无辜的行人受到牵连,但陈家就此毁了。
陈爸爸一只腿因为被压迫损伤直接截肢,昏迷了一个月后醒来就开始消沉,整个人变得暴躁无比。陈妈妈因为无法忍受他的语言暴力,决绝地离了婚,然后迅速改嫁。
这场事故,第三位受害者就是陈橙,为了给爸爸挣医药费,她放弃了考研,每天除了上课就是打工打工,与高向宇的感情也在精神和身体的疲惫中开始出现裂痕。
高向宇心疼她不分昼夜的打工,主动拿钱承担陈爸爸的医药费,但心高气傲、自尊心强的陈橙哪肯接受,两人就经常为钱和一些琐事不休止的吵架。
但即使吵的再凶,两人还是没有提分手,直到毕业的时候,高向宇提出一起去北京发展,被陈橙一口拒绝了,并提出了分手。
那天,高向宇在机场等了一天,陈橙都没有出现,他愤怒地跑回学校,才发现她人早就坐上了回贵州的火车。
那以后,一向先服软的高向宇就再也没主动联系过陈橙,陈橙亦是如此。
直到今天,两人因为朝阳区的热心市民徐强彬“意外”的说漏嘴得以在爱情天梯再次相遇了。但一切似乎已是物是人非。
“我不爱你了。”高向宇肯定的说,“就如你说的,我们曾经那么精疲力尽,早就消耗完所有的爱的。”
“那我再追你好不好?”陈橙不想就此放手,从接到徐强彬的电话到不顾一切奔向这里的路途中,她就已经下定决心,无乱如何,她都会留在他的身边。
“没用了,你下去吧,我不想再那么辛苦地背一个我不爱的人下山了。”高向宇把她的气雾剂装好,塞进她的书包,递给了她,“回去吧。”
“如果这次我可以坚持到达顶点,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陈橙退而求其次地祈求到,“我真的可以做到的,再给我一次挑战的机会好吗。”
“你能不能到达顶点跟我没关系,我也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明知不可行还偏行,受累的都是别人。”
说完,高向宇捡起自己的包,一步一步的踏上阶梯,他走的很快,似乎迫不及待地想摆脱她。
陈橙没有听他的忠告,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但慢慢地,她的呼吸开始急促,汗如雨下,到达第520阶梯的时候,她扶着护栏,对着十米开外的人喊道:“我离职了。”
高向宇暂停了脚步,陈橙趁机加快脚步想要追平他,但高向宇又往前走了,这一次他走得很快。
“因为你我才辞职的。”陈橙连追了十几个台阶,拿出气雾剂又吸了一口,眼前的景物开始蒙上阴影。
前面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陈橙甩了甩头,眼前又变得清晰后立马追了上去,不料脚下一滑,膝盖重重地磕在阶梯上,
听到陈橙的惨叫,高向宇冲了下来,担忧的说道:“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陈橙把正往外冒血的手掌心递给他,“手和膝盖受伤了。”
高向宇一言不发地打开自己的背包,掏出消毒液和沙布细心地包好,面色铁青。
陈橙不敢吭声,消毒水接触伤口的时候疼得皱眉,但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放大。能再次近距离的观察高向宇的表情,足够让她开心到忘记疼痛。
“其实我知道你有没有女朋友或老婆,”陈橙盯着这张思念了四年的俊脸,决心坦白一切,“这些年来我都有知道你是如何度过,强彬有时候会说,我有时候会问,也会偷偷地去看你。”
高向宇手上动作顿了一下,而后轻轻的缠上纱布,依旧不发一言。
“没想到吧?但我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怕你已经不爱我了,我怕我打扰你的生活……”
“陈橙……”高向宇直视她的眼睛,平静地说道,“这些都不重要了。”
对他而言,一切都太晚了。
陈橙的泪珠一颗一颗地掉,她不想哭,她想以坚强乐观的面貌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为此她准备了四年。但当她再次面对他,她还是软弱得一塌涂地。
“没关系,你可以拒绝,我可……”
“够了陈橙。”
高向宇沉默了很久才继续说道,“我们已经结束了,刚分手的时候我整个人都烂透了,脾气不好整天喝酒不务正业,但时间治愈了一切,我已经可以正常的生活工作了,有一天,我会再次遇到那个让我愿意用余生守护的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你。”
陈橙很清晰地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心脏好像一瞬间被炸药炸碎了,痛到不能呼吸,耳边已经没有了树林飒飒的声音。
陷入昏迷前,她仿佛幻听到有人在橡胶跑到上呼唤她的名字:“橙子。”
那遥远的呼唤,终究是挽不回如今破碎的情感。
原文经作者授权后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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