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随惊鸿舞
01
茶楼内，鱼龙混杂，人声鼎沸。
“上回说到将军府大小姐叶惊鸿自小随父征战边疆，战功卓著，那可叫一个英勇无敌啊！她父亲都战死在沙场，她却能一直活下去，光这份能耐就不得了。报个名字都能吓得边疆小儿直接屁滚尿流。”说书先生一把拍响案几，神秘兮兮环顾四周，故作深沉道，“今儿，爷告诉你们个小道消息，不久那大小姐就会随大军班师回京，听说皇上已经给了恩许，只要是她看上的，大到皇亲贵胄，小到市井百姓都会为她赐婚。”
“不过你们可得小心了，听说那大小姐样貌极为丑陋，不堪入目，却是最爱美男子！而且脾气甚为火爆，在军营的时候就因为一件小事把十几个军官的头都给砍了。”一边说着，老先生一边瞪着眼睛拿手比划着抹脖子的动作。
听此，周围一片沸腾。
“李兄，你最近可别出门了，小心那丑婆娘刚好回京碰上你就把你给办了。”
“哼，虽说我只是一介平民，但若真到了那种地步，我定会向皇上以死谢罪，誓死不从。”被提到的李欢是附近有名的秀气小伙，此时憋红了脸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如何的清高不屈。
茶杯叩击桌面，沉声一响，一股若有若无的功力朝周围散去。整个茶楼顿时安静下来，朝声源处望去，只见一黑色劲装少年右手手握瓷杯，左手紧握腰间剑柄，眉目清秀，面色深沉，随时可能拔剑的样子。
就在大伙儿都把心眼提到嗓门儿的时候，少年突然眉目舒展，裂开了嘴，嘻嘻一笑，“老头儿，我怎么听说那叶家大小姐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而且之所以砍了十几个军官的头，只不过是因为他们仗着自己是皇亲国戚就随意违背军令奸杀妇女。”
店内气氛顿时缓和过来。
老先生一听竟然有人砸自己的招牌，立马故作高深地教训起少年，“你个毛都没长不齐的小子懂个什么，那都是叶府为了能把自家女儿嫁出去传来的假消息，虽说你刚刚提到的军官一事可能为真，但她在边疆苦受黄沙几十年，样貌能见人就不错了，哪来的美人坯子一说。”
听此馆内人都觉得有道，纷纷附和，“说的没错！”更有甚者道，“说不定人家叶惊鸿就是相貌‘惊鸿’，惊得把你魂都吓出来！”
“小伙子，你如此维护那叶家小姐，该不会是看上了她吧？小生敬佩敬佩，真是勇气可嘉。”
哈哈哈，馆内一片哄笑。
一片嘈杂声中，少年已是把手中的茶杯握碎，只是无人注意到那茶杯竟是顷刻之间化为粉末的，且粒粒粉末均匀大小。而整个皇朝能有如此功力的，屈指可数。
“真是气死我了，这要是放在边疆，我早就把他们鞭刑示众了！”少年已经忿忿走出了茶馆。
“将军，不要因为旁人气坏了身子，他们哪知道个什么。”墨剑在一旁劝着，生怕将军火气上来直接把人给都砍了，倘使在自己的地盘砍就砍了，但这是在京城，若是随意砍了就有些麻烦了。不过，也只是有点麻烦而已。
更何况，伤害将军的人，都该死。他的将军，明明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人。
原少年非少年，而是刚从边疆脱离队伍先赶回来的叶家大小姐。瞧着面容，细看虽说不上倾城倾国，但也还是算个美人坯子，比起旁人，还多了分英气和血性。
叶惊鸿目光微沉，看向皇都的方向，她才刚回便有人有了消息，若是皇宫里的几位得知那也算正常，可偏偏连个说书先生都能知道。她倒是要看看是谁特地在她进京之前散布谣言。
02
皇宫内叶惊鸿埋首跪下，殿上是整个天下权利最大的那个人。
王权抬起左手挥了两下，“都下去吧。”
殿内众人散去后，刚刚还一脸严肃恭敬的叶惊鸿立马笑嘻嘻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向皇上走去，“皇帝伯伯，想惊鸿了没？惊鸿为了见你可是特地连夜先回了京城，累死了三匹好马！”
若不是早就知道这小丫头的秉性，看着她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就该信了，“几年不见，小丫头的嘴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尽在这逗我开心。”在旁人眼中不可亲近的九五至尊对着叶惊鸿就像是个普通的长辈。
“你都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听到茶馆儿里都在传叶家大小姐是个丑陋无比、凶狠残暴的人。”叶惊鸿撇了撇嘴，故作可怜地看着王权道，“我的名声都被传成了这样，恐怕是找不到如意郎君了。”
“我看谁敢不娶！？”王权提起声来，皱着眉头，“蔡巡，去查。”他虽年近半百，心里却还是清明的，他现在年岁尚未过半百手下人就敢如此嚣张，死了那还得了。
看到王权的反应叶惊鸿满意的偷偷一笑，蔡巡一直都是皇帝的贴身侍从，深受其信任，且铁面无私。她看得出来，皇帝伯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既然如此，这件事，她也不必再管了。
正高兴着，一阵教训劈头盖脸就下来了，“你还笑，你看看你，平时就不能有个女儿家家的样子吗，长着不差的脸，非要天天一副男子打扮。”
“还不是因为惊鸿自小就生活在边疆军营里，鲜少回京，和一群男人呆在一块已经习惯了。”叶惊鸿知道，这个时候，她只能以退为攻，抓住王权心软的特点。
王权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越是响亮的名头背后的付出越是超过常人的，而一想到这些年小丫头受的苦，他就不忍心再训斥了，“罢了罢了，看你也累了，不说你了。”
眼珠子转着转着便转到了门口叶惊鸿的下属身上，身姿挺拔，眉宇之间尽是正气，长得…恩也算过得去，王权拍了拍叶惊鸿的肩膀，凑过去悄咪咪的，“嘿，小丫头！我看你那个侍卫还不错，反正也没有人看得上你，不如你就霸王硬上弓，强了他。”说着还发出奸贼奸贼的笑容。
门外的墨剑抽了抽嘴角，皇上，你难道不知道就算你压低了声音，习武之人也是可以听到的吗。
屋内叶惊鸿听得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猛地向后一跳，“我靠，亏你还是皇上，思想竟然如此龌龊！啧啧，你不再是我心中那个皇帝伯伯了。”她用着极夸张的表情说着。
“朕也是为了你着想。”王权正色，扯了扯衣襟，恢复了威严的模样。
真是牛掰，叶惊鸿不禁感叹，这变脸速度。
“这是整个京城上得了名头的公子，加上门口上的那位你今天不选一个出来去干了，就别想走了。”王权指了指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小册子。
这下，叶惊鸿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抢过册子，仔细翻了一遍。里头竟真的是京城各个公子的介绍，连皇子她能看到信息。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叶惊鸿转身就准备跑出去。
“站住。”不似开玩笑的声音，“我找国师算过了，倘若今年你再嫁不出去，必有性命之忧，不想选也可以，这次回来之后就不用再出去带兵了，好好在京城休息着。”
叶惊鸿捏紧了拳头，慢慢地转过身，扯着极其难看的笑容，“我选，我选不就好了吗。”不要让她知道国师在哪，否则她非得拿起自己的斧头砍死他不成。
说来也奇怪，王权这半辈子，除了对叶惊鸿非常在乎之外，最信任的便是国师说的话，不过这国师也并非虚名，听说帮着王权解决了几件不小的事。
叶惊鸿就奇了怪了，对她好还是可以理解的，谁让她长得像她的便宜娘亲呢，再加上父亲因为边疆战事身亡，王权于是乎把所有的愧疚补偿在了她身上。可怎么偏偏这国师要出来插一脚。
涉及到她自己和国师两者，叶惊鸿知道，今天不选也得选了，必须得表个态。
比起其他认识都不认识的人，叶惊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墨剑。不过，当然她是不会承认她有私心的。
“ 你身边小伙子长得可不错，你抓紧时间赶快办了。”王权瞅了瞅墨剑，又瞅了瞅叶惊鸿，十分忧心。
“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回去办！”说完叶惊鸿的脚底就像是抹了油，飞快地跑了出去。
03
月色如水，倾泻了一城。灯红酒绿，迷醉了众人。
想起宫内刚刚的对话，叶惊鸿不自觉的就有些上脸，她知道墨剑肯定全都听到了，丢丑真的是丢大了，不敢回头，“喂，刚刚宫里说的话你别在意啊，我就是为了敷衍那个老头子，要不然整个晚上都得呆在那儿了。”
墨剑停住脚步，凝望着叶惊鸿的背影，“那为什么这么多人，独独是选我？”
叶惊鸿转过身看到的就是一对深情的眸子，为什么？可能是你太帅了，也可能是自己的私心吧，“还能是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和你最熟啊，我们都多少年的兄弟了，那你出来当挡箭牌当然最合适不过了。”
夜风徐徐，叶惊鸿看着墨剑的面庞，突然升起了一丝侥幸的希望，于是故作戏谑地看着他，“难不成被你将军的绝世美貌给迷住了，真要嫁给我不成？”戏谑的语气中带着点点希翼。
“叶惊鸿，我从前只觉得你是个好将军，现在才知道，你在自恋这种事上也如此有天赋。”墨剑回答地有些不自然，故作大声，掩饰着他的心虚，“我从来只把你当作我的将军而已。”
原来对你来说，只是将军吗？
“好冷呀，我们快回府吧。”叶惊鸿转回身，眸子被风吹得有些泛红。
回到府中洗漱没过一会儿，蔡巡便奉旨来了。
“叶将军，皇上体恤您边疆作战辛苦，特意让老奴为您带来了一壶好酒，此酒为御膳房精心酿就，皇上吩咐您在睡前一定要喝上一杯，有利于活络疏血，不过一杯即可，不可贪饮。”
一看到是酒，叶惊鸿没想太多，兴冲冲地就接下了，回到房间便打开尝了一口。出乎意料是难得一遇的好酒，加上心情不算太好，于是没忍住，叶惊鸿直接把一壶都灌了下肚。
啪——嗒。
门外守着的墨剑听见屋内突然发出声响，急忙唤了一声将军，却无人应答。踌躇不过片刻，墨剑便推门冲进了房间，没有想象中的刺客，只见叶惊鸿喝醉了倒在地上，茶杯摔了个稀巴烂，面色潮红。
“将军，没事吧。”墨剑一个大步欲扶起叶惊鸿，紧皱眉头，明知道不会喝酒还偏偏爱喝。
“好热——”原本浑身发烫的叶惊鸿在墨剑扶到她的那一刻，突然感觉到了清凉，也不管面前的是谁，直接搂了上去，“真舒服。”
崩地一下，墨剑大脑一片空白。软玉在怀，叶惊鸿温柔的气息不停地吐露在他的耳垂。意识到不对劲的墨剑急忙为叶惊鸿把脉——最强劲的春药。此时此刻，他只有三个选择，一是自己上，二是找个男人来，否则就看着叶惊鸿爆体而亡。但无论是哪种，他都无法抉择。
全身紧绷，某个部位开始僵硬，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要推开身上的人，不料，却是怎么都推不开。完了，他的武功没有将军好，这种情况下真的可能被强。他是愿意的，可是他害怕，害怕醒来后的将军会后悔。
正踌躇的时候，叶惊鸿再次动了，手不停的扒开墨剑的衣服，想要进一步感受这清爽，嘴巴也不停地啃着墨剑的脸，“我想要，给我。”带着蛊惑的声音。
浑身一个激灵，墨剑摆正叶惊鸿的脸，迫使她望着自己，“叶惊鸿，你知道我是谁吗？”
叶惊鸿微微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说，“不就是被我从边疆救回的臭小子吗。”
好的，你知道我是谁便行。“惊鸿，这是你逼我的，不要后悔。”墨剑一把横抱过叶惊鸿，带她到了床上。
一个扑身，叶惊鸿便处于墨剑上面的位置，屁股坐在某个僵硬的部位，不停扭动，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嘿嘿，终于把你强上了。”说完把自己的衣服都脱光了。
一瞬间，属于男人的野性迸发出来，墨剑转身将叶惊鸿压在下方，位置互调，“这种事情，还是我在上比较好。”
叶惊鸿出奇的没有反抗，温柔地像只小猫，看得惹人心怜。
看着浑身燥热难忍不停乱动的叶惊鸿，墨剑忍不住俯下身去，“停，你是不是没洗澡。”不适宜的声音奶奶的从叶惊鸿口中呼出。
“不洗了。”墨剑声音有些沙哑，强忍着难受，欲继续。
“等等，灯还没关。”
墨剑的手爆满了青筋，挥手灭掉灯，欲再继续。
“等等，我饿了。”
“明天再吃。”
“等等——”
墨剑直接独断她，“没有等了，你该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俯身交融，一片春光。
04
头痛欲裂——叶惊鸿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浑身骨头就像是散了架一样，难不成她昨天喝了酒就跑去找人打架了？她这该死的酒品。突然想起了什么，叶惊鸿急忙啪了自己一巴掌，醉就算了，怎么还做这样的春梦！有辱斯文！
推开房门，到处都没有看见墨剑，“喂，看了我的那个侍卫了吗？”随便抓着一个丫鬟过来问。
“回将军，他一早便去厨房了。”
厨房？难得啊，这小子竟然起这早去厨房，难道刚回京就看上哪个姑娘了？叶惊鸿蹑手蹑脚地往厨房靠近，准备一把拍向墨剑，只是手刚举起来他便回头了。
“惊鸿，你来了？正好给你熬了粥，快来喝喝。”墨剑的眸子温柔地可以滴出水来。
“喂，你这小子今天抽了什么疯？惊鸿？熬粥？精神错乱了？”叶惊鸿一脸惊恐。
“你，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墨剑一字一顿。
“昨天？”不会自己昨天打的就是他吧，不应该啊，我打他他给我煮粥干嘛，叶惊鸿小心翼翼地问，“我…昨天怎么了？”
“没怎么！”墨剑把碗摔在桌上，“你昨天晚上吐了我一身！”
“记得把粥喝了！”本来已经要离开的墨剑又转过身凶神恶煞地吩咐了一次。
莫名其妙，叶惊鸿端起粥小声嘟囔着，不过粥还挺好喝。
没过多久，蔡巡便又过来宣叶惊鸿进宫。
宫内。
受了一肚子气的叶惊鸿看到那个老头子就来气，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怎么可能会失态！
看着叶惊鸿的表情，王权的心里了然，立马哄着，“我知道昨天是伯伯的错，是伯伯不应该给你送那酒，这样行吧，我从我的私人小金库赏你黄金万两作为补偿。”
难道今天的人都不正常吗？就这么大的破事这老头也愿意给我这么多黄金？不要白不要。于是乎，王权庆幸他轻易地哄好了叶惊鸿，而叶惊鸿也觉得她大赚了一笔。
皆大欢喜，除了墨剑一个人在后面跟个受气包一样，大家都很开心。
05
“墨剑墨剑，快过来，这个金钗步摇好好看，买它！”
“你不会自己付钱吗？”墨剑板着脸。
“我的全身家当不都在你这里嘛。”叶惊鸿故作可怜兮兮，“放在平常家，你就是帮我管账的夫人呀。”
“是丈夫。”
呃……算你会撩，付钱就行。
……
“墨墨，剑剑，你就让我吃一个肉呗。”某个发烧女人正不要节操的想从墨剑身上抢回肉块，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力不从心，连墨剑都打不赢了。
“不行。”
“墨墨～”
“不行。”
……
“墨剑，等边疆稳定了我们一起去找个有山有水的小镇吧，京城太闷了，你放心我会给你取很多媳妇的。”
“滚。”墨剑神色黯淡，他想要的，一直都是叶惊鸿一人而已。
听此叶惊鸿眼底笑意也消失殆尽，原来他是不愿意和她一起的。
……
边疆战事再起，墨剑主动请缨率二十万大军前往，王权允。
城门外，墨剑望着京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将军，该出发了。”副将催促道。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远处传来气冲冲的声音。
临行前，想见的人终于是可以见到了，这个月来，墨剑难得的笑了，“抱歉，将军。恕属下并未告知便私自向陛下请令替你出征，但我心意已决，此战，必去。”
脑子里事先想好的一大堆话突然都消失了，一瞬间，叶惊鸿不知道她该说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她没有理由阻止他建功立业。何况她只是自私地想让他留下来。
看着什么都不说的叶惊鸿，墨剑突然想说出他从未说出口的话，此去，不知何处是归期，他不想用那夜的事情逼她，他只想知道她的心意，“将军，有句话我从很久之前就想说了，我墨剑，心悦于你。”
面对墨剑灼热的目光，叶惊鸿愣住了，就是这一愣，墨剑再次开口，“你还是再想想吧，等我回来再告诉我，我怕我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
可是，叶惊鸿那句“我也心悦于你”墨剑终究是听不到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每个等着墨剑的日子，叶惊鸿都好好记着，她要等着那个少年回来，亲自告诉他她也喜欢他。
最近几日，叶惊鸿越发心悸，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王权见了特意传来御医诊断。
“恭喜将军已有三月身孕。”
“身孕？”她还等着和墨剑洞房花烛夜呢，怎么就怀孕了，“你个庸医竟敢满嘴胡话，我分明还清清白白的，怎么就有身孕了！信不信我把你拖出去斩了！”
“将军息怒，的确是三月身孕有余。”
“你……”叶惊鸿刚准备上去踹死这庸医，就被王权拉住了。
“你忘了三个月前的事了？”王权小声提醒。
“三个月前？”
看到叶惊鸿是真不明白，王权只好解释，“就是三个月前…我…我给你下药那次啊，你不是把你那个下属墨剑给强上了吗？”
脑子一片短路，联系到之前墨剑的一系列举动，一切豁然开朗。
“你大爷的啊！”
就在这时，边疆急报传来，“禀陛下，我国大获全胜，不过大将军墨剑战死疆场，没有找到尸骨。”
“什么？你说谁？墨剑？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要回来的，他说过还要听我答案的。”
“惊鸿，你冷静——”
叶惊鸿冲出宫门骑上快马赶到边疆，战场之上尸体还未完全清理干净，她翻了一个又一个尸体，找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条河的下游找到了墨剑，全身上下皮肤无一好处，已没了气息，怀中微微露出了那个他曾经拒绝给叶惊鸿买的金色步摇。
叶惊鸿紧紧握住步摇，生生握出了血色，“你不是说要等我的答案的吗，你怎么能先离开呢。你个臭小子，不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吗！”
“当初救下你的那一刻就是想把你当成童养夫，那天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都怪你，我现在已经有身孕了，难不成你把我吃干净就要抛下我了吗？”
“我不怪你了，墨剑，只要你醒过来就好，求求你了，你快醒过来吧。”
可是，天与地之间，再没有那个少年听她说了。
后世有书记载，灵国大将军墨剑战死一年后，前大将军叶惊鸿再次请缨杀边疆蛮族十余万人，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可惜此役后，便暴病而亡。二十年后，又有新大将军叶思剑逼退蛮族至弹丸之地。自此，世上再无蛮族之名。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