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这是什么感觉？

    四肢无力，感觉不到方向，只有迎面扑来的浓烟，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地鼓动，越来越快——

    谁在唱歌吗？我的天使，我的救赎，我的光……等等！艾米丽小姐，不要走……黑暗要过来了……

    啊，对了。这是坠落的感觉。

    艾米莉亚·肖·布朗小姐是在一个深秋的早晨捡到我的。

    草垛寒冷漏风，但至少可以算作一个蔽身之地，庇护我丑陋的疮疤和畸形的肿块免受霜冻和其他孩子石块的袭击。

    当艾米丽小姐指着我对扫落叶的雇员问：“那里是不是有个孩子？”的时候，我努力遮挡自己后背的形状，跪在地上用自己最卑贱的口吻请求艾米莉亚·肖·布朗小姐原谅。我保证马上消失，绝不再现身惊吓他人。哪怕凭我那瘦骨嶙峋的腿绝不可能带我在清晨嘈杂的街道上快速移动。

      我哆哆嗦嗦蜷成一团以掩盖从口袋里掏出的锋利石片，考虑划伤马匹再趁机逃跑，——没有人在看清了我的身体后能够保持平静，他们尖叫，歇斯底里的用手边找得到的一切东西丢向我。

    我决不能再受伤，否则绝对无法看到明天的太阳。

    突然间，有什么散发着橙花香气的东西从背后包围了我。我愣了一下发现是艾米丽小姐把我用两手固定在胸前。雇员惊讶的问艾米丽小姐为什么要抱这个东西。我挣扎，然而艾米丽小姐立刻镇压了我。她的力量居然远超那些丢我石块的小混混，轻而易举固定我的躯干。

  “好了，没有人会伤害你，孩子，你伤的很重，现在跟我走，我保证会治好你，好吗？”艾米丽小姐这么说着，她的眼神严肃，里面有一种我不理解的东西。她没有真的在征求我的意见，因为接下来她立刻叫了一辆出租马车，去到那栋五层高的红砖房子——友爱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