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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城”还是“鹤城”?

2022-05-08  本文已影响0人  青年尚书

看过姜文的电影《让子弹飞》后我一度以为“鹅城”就是齐齐哈尔,后来往齐齐哈尔跑了几趟,发现搞错了,齐齐哈尔不是“鹅城”,是“鹤城”,丹顶鹤的“鹤”,鹅城是电影中出现的地名,是百年前碉楼、旧镇、城墙的结合体,现实生活中确实也存在鹅城,不过只是广东惠州、台山,山西静乐,广西百色几座城市的别称,直接称呼“鹅城”的只有山西忻州鹅城镇,是静乐县政府驻地。

别称“鹤城”的也有几座城市,分别是齐齐哈尔市、鹤壁市、商洛商州区,齐齐哈尔要更知名一些,辖内丹顶鹤之乡扎龙自然保护区更是拥有“世界大湿地、中国鹤家乡”的美誉。明·董其昌《画旨》中提到“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所以说读万卷书重要,行万里路更重要,只有将书本知识映照现实世界才不会闹出将“鹅城”当作“鹤城”的乌龙,这种乌龙让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我感到羞愧。

感到羞愧的不止有我,还有命运,它可能觉得怎么会有我这么一个将“鹅城”认作“鹤城”的混蛋玩意,为了让我认识到自己的愚昧无知又不至于伤我自尊,它化身成朋友的模样用娓娓动听的语气蛊惑道“齐齐哈尔,BBQ烤肉,不错哦。”

2022年4月26日,阴转多云,海拉尔火车站站台,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小伙,他手提公文包,背着厚实的黑色双肩包,双肩包有些沉重,这让小伙的身形略微佝偻,弓状身影在偌大的站台更显孤独,头上的帽檐在与呼啸而来的东北风做着抗争。

他在等待从嵯岗开往齐齐哈尔的4188次列车,那是一列从遥远处开来的绿皮火车。

锈黄的铁轨,沉着而笨重的4188次列车从晨曦中驶来。嵯岗到海拉尔短短125公里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因为前一天的雪满山川,硬生生晚点90分钟,他在想,这列破旧的绿皮火车大概是走着来到海拉尔的——一场不算大的降雪拦不住一位正值壮年的钢铁巨人。

列车穿越大兴安岭腹地,去往齐齐哈尔,全程507公里,停靠19个站,历时8小时19分钟,列车有9节车厢,3节硬卧6节硬座。步入硬座车厢,上世纪90年代的气息扑面而来,短短的6节硬座车厢里,每天都上演着世间百态,演绎着社会底层最真实的人间烟火。

火车在海拉尔停留足够的时间开始慢慢滑行,车体与车体之间的詹式挂钩在拉紧后碰撞出巨大的“咔嚓”声,这是列车吹响了即将开行的号角。阴天铁轨上疾驰的火车总像是在穿梭时空隧道,车厢里已经有旅客在豪气干云地灌着冰镇啤酒,酒瓶与酒瓶清脆的撞击声像是报站的时钟,每每停靠在月台,喝酒的旅客都会走出车门吞云吐雾。我透过车窗记录,在时间缝隙中记录这种生命状态的真实感悟。

列车穿过隧道,隧道外连绵的山岭百里长,青山远望如黛,山下近水含烟,天边的落日犹如一颗眉心痣,含羞带怯,有点可爱。列车一路晃晃悠悠穿过大兴安岭褶皱带东缘的扎兰屯市,从低山丘陵驶进了松嫩平原,地形之外变化最大的莫过于气候。齐齐哈尔正值深春浅夏,春风骀荡,轻拂车壁,铁轨两侧百米开外有烧农荒荡起的炊烟袅袅,炊烟逸散于河流湖泊之上,为农田郊野的盎然绿意更添色彩。

城市生活久了的人,总觉得乡村的生活处处充满情趣,连辛苦的种地耕田都可以发掘出人间至味。

列车越过横跨嫩江的铁路桥,在一马平川的黑土地上继续摇晃,前方不远处显现出“鹤城”的轮廓,车上的旅客将在十分钟后成为我的过客,这些过客是城与城之间传递生活的使者。无论他们前往哪个角落,旅客还是那些旅客,在生活中一路穿梭,一路奔波。

“鹅”还是“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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