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福兮霍兮（21）
自从心里有了关于霍兮的秘密，王俊凯觉得自己变得越发谨慎。虽然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想她，但是每每熬过二十四小时，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但是又想起千玺说的话，无时无刻都觉得担心她。过了两天，中午吃饭的空档，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霍兮，谁知电话接通，却听见霍兮明显难过得要哭的声音，“小凯，王源他摔伤了……”
原来王源前一天晚上和霍兮联系说，有一首新作的歌要弹给她听，约好了今天中午有空，可以视频。但是刚刚又打来电话过来说抱歉，说不能视频了。霍兮觉得奇怪，有空打电话为什么没空视频，于是悄悄问了强哥，才知道王源拍摄的时候，旁边一个替身演员不小心差点从高处摔下去，王源好心去拉她，结果倒在地上摔到手，当时手指就骨折了……
王俊凯闻言心疼得要死，赶紧安慰了霍兮两句，挂了电话想打给王源问一下具体怎么回事，这时千玺的电话忽然打了过来。
“老大，你看到没？源哥上热搜了。”
“啊？这么快，国内大家都知道他受伤了？”
“什么受伤啊！是一段音频文件，源哥给小溪表白的！我听得真真的，就是源哥没跑了。”
“扯，王源儿哪里给小溪表白过……”王俊凯心急毛躁地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瞬间诧异地顿住了。
“我是很喜欢小溪，喜欢她单纯又通透、没有野心但又不会轻易认输，喜欢她笑起来天真烂漫的样子，也喜欢她做事认真的态度……我喜欢呆在她身边，感觉很温暖、很安心……”
“千玺你等等，我看看再说……”
王俊凯此时脑海中一遍遍回忆着王源在车上给他说过的话，心神恍惚地挂了千玺电话，打开微博热搜。果然位居第一的是：王源疑似表白“五千年美女”霍兮，音频实锤！
王俊凯颤抖着手打开那段音频，王源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我是很喜欢小溪，喜欢她……”
“把安保所有的人，都他妈给我叫过来！”王俊凯愤恨地冲着手机发飙，小马哥在电话那头，震得直掏耳朵。
事情很快查清了。此时一个二十多岁，身材有点莽壮的女孩，正垂着头站在王俊凯办公桌前面，一抽一抽地哭泣。
“你要用钱可以先找财务借啊！实在没办法你卖了我不行、干嘛要卖我兄弟！他跟你什么仇！他都不认识你……”王俊凯此时已完全气到不能自已，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这个女孩叫简红梅，年纪也不大，刚过二十的样子，体校毕业，是安保上刚招聘来的新手。前几天正是这个女孩在检查车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录音笔，其实当时录音笔是开着的。但是女孩说了谎，并偷偷拷走了文件，只上交了空白的录音笔。后来她在文件里截取了王源说话的一段音频，五千块卖给了一个曾经私下联系过她的记者。
“那你卖我呀！”办公室就他俩和小马哥三个人，不是小马哥一直按住他不要发脾气，王俊凯简直想破个例打那个女孩一顿。“你都看过了是不是？那你卖我的料不是更劲爆！你卖了五千块是不是？那你干嘛不卖给我？我给你十个五千、一百个五千，你单单卖我兄弟！”
女孩依旧不言语，低着头只是哭泣。
小马哥拖着暴怒的王俊凯硬把他按在座椅上，“好了好了，哥知道你生气，哥也生气。事情已经这样，你就算把人给剐了，又能怎样？”然后又蹲在王俊凯边上，好言相慰，“你看小简吧，也怪可怜的。从河北农村过来，前几天她奶奶得急症要手术，家里三番五次地催着她筹钱。她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剪了那段音频拿出去的……”
“哥，你别说了。”王俊凯听着马哥在旁边喋喋不休的烦躁，想到这个女孩和当初的小溪一样，也是因为家人生病逼不得已……瞬间心软了半截。他不耐地挥挥手，“我可以不追究她的法律责任，但她卖了王源这事过不去。哥，你带她到财务那儿结算，让她马上走，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这种人！另外后勤管车辆的，虽然没查出录音笔是谁放的，但是、也换了吧。以后每天不管哪辆车出去，先查过一遍再放行。”
“好好，我这就去让他们办。”马哥答应着赶紧把女孩领了出去。
简红梅一步一回头地看着王俊凯办公室掩着的房门，心中充满悔恨和悲戚：老板，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起初并不是想出卖谁。我只是太想听到你的声音，想把你的声音据为己有，才一念之差犯下这样的大错。老板，我知道自己不配拥有你的声音，我已经把它彻底删除干净了，你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的，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王俊凯想去马纳罗拉看看王源，他推掉手头所有的工作，一定要去看看。尽管公司上层因为音频的事情已大发雷霆，声称等王源回来要让他公开道歉声明，承担所有责任后果。但他一是担心王源的手，再者一心要去找王源请罪，所以急匆匆办了手续，不管不顾地来到了意大利。
兄弟永远是兄弟。乍见到王源，王俊凯难过到要落泪！他宁愿源源打他、骂他、生他的气、不理他，也不是这样依旧满面笑容的来接他……
“源源，对不起。”
“好了老王，从见面到现在，这句话你怕不是说过几百遍了。你大老远跑意大利来，是铁了心地想烦死我吗？”
“好好，我不说了，只是工作室已经很努力了，声称是台词练习，可是网友不相信，越描越黑……现在网上说什么的都有……”
“这也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小溪……我这两天也不想去看，不知道海纳那边怎么回应的。”
“海纳当然是尽力撇清了……”
“意料之中，海纳能尽力撇清最好……”
“可是你怎么办？公司那边……源儿，你最聪明，赶快想点法子……”
“在想啊。”王源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说话间强哥敲门进来，他这两天跟着王源难过，又劳累，整个脸上都有些肿肿的很不精神。“那个文恩熙，又来了，说送些吃的东西，仍旧让她走吗？”
“算了，拿进来吧。你待会吃了，正好补补，也别浪费。”王源勾起唇笑笑。“你就给她说，我吃了，很好吃。”
“你这是干嘛？”强哥闻言诧异地说到：“你不是挺烦她的吗？怎么忽然……”这个文恩熙就是带累王源受伤的替身演员，本来王源好心救了她也没太在意，可是这女孩有的没的太烦人！自从出了这事就好像她和王源之间，有了什么天大的交情似的，时不时的逮到人就哭诉炫耀：王源如何如何心善、如何如何救了她、如何如何对她好，天天借口探望送东西要见王源，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王源危急关头拉了她一把，然后她就要以身相许怎么的……神烦！忒讨厌！
“没什么，就是……哦，哥，吃完给她说的时候再加一句，就说‘小熙，谢谢你’ 。”
“源儿，你这是要干嘛？”强哥出去后，王俊凯忍不住问王源。
“这就是办法啊，”王源看着他无奈地笑笑，“那段话确实是我说的，我认，我也不后悔自己说过。但是现在小溪在海纳屋檐下，不能因为这事被影响到什么。海纳既然急着撇清，很快会找到文恩熙这只急于出头的鸟。”
“可是你……如果不是我那天……”
“看看你又来了又来了，老王，咱们这么些年的兄弟了，你能别老这样了行吗？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帮我办，你再提这茬我就找别人了。”
“什么事？你说。”
“就是……我这手……医生说虽然痊愈后不会有什么大毛病，但是钢琴、吉他什么的应该弹不好了。我北京那把吉他，是从小溪的老房东那里买来的，以后也不弹了，送给你吧。也许有喜欢的歌，你可以替我，弹给她听……”
“源儿，你这是……干什么呀……”
“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愿意接我可给千玺咯。”
“谁说我不愿意，你这哈儿，大哈儿……”王俊凯说着终于忍不住，捧着王源受伤的手泪如雨下。
互联网时代，信息不再局限于地域，不管身处地球的哪个角落，也少不了八卦这种不用翅膀，一个回车键就能飞出去的东西。果然没两天，千玺打电话来说：王源为救替身演员受伤，被救女文恩熙感恩声称要以身相许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有媒体连线采访了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文恩熙，该女自述与王源关系很好，王源还时常亲密的叫她“小熙”……正如王源设想的：此料一出，海纳第一时间揪住，把“表白音频”的事情帮霍兮择了个一干二净。
兄弟俩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感觉王源的状态还不错，千玺这猴孩子趁机又玩了把嘴炮，“哥，你这出国拍个电影的功夫，可上好几回热搜了。是不是在意大利学了什么新招？共享一下噻。”
“鬼的新招，还不是哥哥我水逆。”王源电话这头无奈地笑笑。心想自己该不是小溪生日那天头脑发热，特意跑到海淀去，坐了老王坐过的楼梯给他感染了什么倒霉病毒，还真是……流年不利……“哎我说你个死幺儿，你哥我手都断了，你也不买斤苹果来瞅瞅？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亏你哥我这些年对你那么好。”
“这我有什么办法，哥，你蹲马纳罗拉看风景倒是清净，大哥也跟着你跑。你俩知道不，公司那边最近忒勤快，逮不着你俩一天打三个电话过来折腾我，耳朵都给那一帮菩萨念出茧子了，哪还敢乱跑。只好呆北京每天给哥你的手烧三柱高香，希望它早点好……”
“去你个哈儿，老子又没死，哪个让你给哥烧香！”王源电话这头笑着骂道。
易烊千玺放下电话，脸上嘻嘻哈哈的笑容渐渐散去。刚才有些话在电话里也不敢跟王源提，大哥今晚应该就回来了，是不是该告诉他一声……可是以大哥的脾气，知道了怕不是要急疯。音频泄露的原委过程大哥是主动跟他坦白过，是他那边工作室的安保人员剪辑了他和王源的聊天内容，泄露出去的，因为牵扯到霍兮，王俊凯也很不好意思，再加上一心挂念王源，可能这几天还没能联系霍兮。而王源现在更是不能和霍兮联系的。所以他们应该都不知道，霍兮的电话已经关了三天了，谁都打不通。千玺甚至联系了北戴河那边霍兮的爸爸，也说霍兮这两天没打电话过去，给她打也关机。千玺只好宽慰霍爸爸说“霍兮最近特别忙，肯定是在摄影棚赶戏不让开手机。”之类。
可是自己心里越来越不踏实：虽然霍兮和他们三个也不是天天联系，但是她爸爸那里，可是几乎要每天打过去电话问候的。这忽然又没了消息……小溪，你到底怎么了……
西山，“春秋墅”。
天晴得很好，阳光灿烂，上午的拍摄进行了大约三个小时，所有人的头上都冒了汗。虽说是春天，室外工作，热起来也有了夏天的感觉。一热就格外累，再加上此时光线有些过强了，于是摄制组要大家先休息、吃午饭，吃完等光线弱一些了再拍。
霍兮一个人坐在走廊下，心不在焉地吃着饭，王源昨天摔伤了手，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好些。昨天打过电话就一直忙得什么也顾不上，这会儿空下来想给他打个电话，但是算算时差，还稍有点早，他受伤了，一定要多休息会儿才能好得快些……
“原来姐姐喜欢吃这个呀？”一个瘦高的男生走到霍兮面前，他叫郑煜阳，是公司今年新签的练习生，参加了《偶像新势力》的录制，目前发展势头不错，蛮吸粉的。霍兮今天就是和包括他在内的几个新人，一起录一个MV。公司也是有意让霍兮带一下他们的意思，好提升新节目的收视率。
霍兮今天是第一次见郑煜阳本人，此前听网上消息说他长得像王俊凯，就多留意了一下，结果发现越看越不像。况且脸上粉涂得厚、眼妆太浓，大太阳底下不时叫化妆师补妆，拍摄时老端着个四分之三右侧脸，感觉有点作。据说他和霍兮同岁，大约小着月份，所以看到霍兮注意他，就时不时地凑过来赶着叫姐姐。
“我也喜欢吃这个，小时候我妈妈常做给我吃。”
霍兮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并不是很想和他聊太多，于是微笑着说，“今天太阳真是好，你到里面去歇一会吧，小心晒着了。”
说话间吃完了饭，这时助理冯燕燕走过来，递水杯给霍兮，“就是，好热啊，多喝点水。”霍兮接过水，打开了热气腾腾，泡着她平时常喝的桂圆红枣茶。“燕燕姐，今天太热了，我不想喝热的，你帮我拿个纯净水吧。”
“这……”冯燕燕迟疑了一下，“我去拿。”
郑煜阳还没进去，这会儿闲闲地站在走廊上四处看，见冯燕燕离开了又问霍兮，：“姐，你唇膏的颜色挺好看的，什么牌子？”
霍兮心说，刚吃过饭这唇膏早都到肚子了，你从哪看出来的好看？嘴上却只得应付了一句，“大约是雅魅的什么唇彩吧，今早上妆时没怎么注意。”
“喔，是王俊凯代言的雅魅呀，怪不得……姐姐就是长得好看，涂那种口红都好看。”
“你也很好呀。”
“大家都说我和王俊凯长得像，姐姐你看像吗？”
霍兮有些无奈地转头看看，安慰他说，“是有点像。”大约是个子长得像吧，都一米八几的样子。
冯燕燕拿着瓶纯净水走过来，脸红红地冒着汗，拧开瓶盖递给霍兮。霍兮笑着问她，“看你热的，要不你先喝点？”冯燕燕一惊，连忙把水塞到霍兮手里，“你喝你喝——我、刚喝过了。”
“那我喝了，谢谢哦。”霍兮举起瓶子喝了两口，感觉入口有点涩涩的，可能是刚吃过饭的原因吧。加上天气热真是有些渴了，于是起身站在廊下一口接一口的喝了半瓶下去。
好在有点话痨的郑煜阳这会儿热得熬不住进去休息了，周围马上安静了不少，霍兮独自站了会儿，觉得有些困，掩着嘴打了个呵欠。
“小兮，楼上有休息的房间，要不你去睡一会吧。”冯燕燕在旁边说，“这大太阳要过去应该还要等好久，你去睡会儿，要拍的话我再叫你。”
“好吧。”霍兮揉了揉阳光下有些发酸的眼睛，跟着冯燕燕走进门去。
门厅的沙发上两个工作人员正在和郑煜阳聊天。
“覃总选人眼光很好哒！煜阳，说不定你以后就红过王俊凯呢。”
“姐姐你老夸我，好难为情……”
“现在就流行养成系嘛！没看网上说，找老婆都要在幼儿园找，打小培养，放心乖巧……”
下午的阳光很好，透过落地窗薄薄的轻纱流淌进来，给房间里低调奢华的家具镀上一层柔和的微光。四下里一片静谧，同样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霍小溪，仿佛也被这阳光温暖着、体贴着，像个做梦被老师夸奖的孩子似的，睡着了嘴角还噙着一抹浅甜的笑意。缀满米粒珍珠图案的牛仔短外套被脱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打底的裸粉色吊带裙，散着长长海藻般的头发，衬着无比精致嫩白的脸庞，使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藏在云朵里的天使。
覃文景不由得伸手去抚摸那张莲萼似的小脸，左颊上还有没有划伤的痕迹？他细细地摩挲着，似乎不能确认，慢慢地伏下身去看仔细。
似乎感觉到脸上异样的触感，霍兮在睡梦中不安地皱皱眉头，长睫微微抖动。覃文景微微一笑站起身，端了放在床边的半杯红酒，啜饮一口慢慢踱到落地窗前。楼下是空空如也的庭院，树木、长廊悄无声息地伫立在大好春光里。
霍兮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自己光着脚，穿着睡裙仿佛在梦游。有人在喊：小溪……小兮……声音忽远忽近，又好像喊的不是自己。霍兮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唤醒，只觉得四周镜像变幻，闭上眼纸醉金迷，睁开眼一无所依。
走着，走着，霍兮看到熟悉的灯光设备、电缆、各种摄像机……她小心翼翼地跨过纵横的轨道，很奇怪片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千玺，千玺，”她想起一起拍戏的千玺，“你在哪里？”
可是四周没有任何回应，她来到一个幽暗的角落里，那里有一台老旧的夹娃娃机，霍兮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枚硬币投进机子里，看着夹子无声地动了起来，放下去，才发现娃娃机里什么都没有。霍兮觉得它好不真实，忍不住伸手去触。可是什么也没触到，因为娃娃机碎了，像开谢的花慢慢散落开来。
霍兮的目光落在脚下，到处是亮晶晶的碎玻璃，夹杂着乳白色的糖块。她蹲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颗拿起却发现手指被玻璃划伤了，很快渗出鲜红的血来，染红了糖块。“呀，糖都弄脏了，不能吃了。”霍兮傻傻地看着血越流越多的手，心里一直在想，“手受伤了，你会不会痛？你会不会痛？可惜糖块不能吃了……”
那鲜血一股股顺着她的身体流下来，落在地上又幻化成狰狞盘曲的触角慢慢将霍兮自下而上的盘结，霍兮兀自望着那只受伤的手发呆，浑然不觉。
直到最长的那只触手绕过她赤裸的肩背，攀上了纯净无瑕的脸庞，吐着血一样鲜红的蛇信试探着舔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