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杀人的气球

“11点46分……这个点我们刚到终到站不久……难道真的有人趁机调了摄像头的角度……”看到餐车里的监控画面从7月11日晚上11点46分开始出现变化，视角一点点地下移，中年乘警无法继续否认摄像头被人擅自调整的事实。

“动车上的哪个位置可以直接控制车厢里的摄像头，麻烦你把7月11号那节车厢的监控录像全部拷给我们。”确认摄像头被调整的时间，方凛重新把U盘从电脑里拔出来，交给中年乘警告诉他说。
从中年乘警手里拿到动车驾驶室的监控录像，方凛把U盘交给陈有帆，然后屏住呼吸，盯着对方将视频上的时间条拖到23时46分。

“王……王跃东……怎么会是他？！”同样屏息凝神地盯住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中年乘警看到出现在驾驶室里的青年乘警，突然大惊失色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王跃东，这家伙叫王跃东？！”看到画面里的那名青年乘警，方凛记起对方是那天晚上把他按倒的人。
“是他……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干这事……”中年乘警惊慌地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声音有些发颤。

“这么说来，他也介入了欧阳静雪的案子……对了，他现在也在动车上吧？！”方凛盯住中年乘警的眼睛，问他。

“他……他这两天休息……没跟在动车上……”意识到朝夕相处的同事参与了那晚的谋杀，中年乘警脸色苍白，手脚发麻。

“你先把他的联系方式和住址告诉我，假如这段时间你碰到他，记得先稳住他，然后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方凛神情严肃地盯着中年乘警，说。

“知道了，要有什么情况，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的……”中年乘警闭上眼睛用力吞了口口水，过了很久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之后，他找来一张白纸写上王跃东的电话和住址，手指发颤地交给了方凛。

“对了，今天的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你千万不要走漏了消息，要是王跃东听到风声潜逃的话，我第一个过来找你！”从中年乘警手中接过那张白纸，方凛看了眼周围，发现现场没有其他人，于是盯住中年乘警的眼睛告诉他说。

“放心吧，方警官，这种事情我还是分得清的……”中年乘警抬手擦掉额上的汗水，神情显得十分疲惫，说。

“方哥，我们要不要先把情况告诉华队，让他立刻派人控制住王跃东。”和中年乘警道别后，陈有帆跟在方凛身后，心情沉重地向他提议说。

“华远强现在估计还在紧急处理杨婕茹的案子，这个时候就不要打扰他了。而且……我怀疑队里还有凶手那边的人，要是抓捕行动布置得不够严密，我担心王跃东那小子会跑掉。”方凛将纸折好收进口袋里，回头看了陈有帆一眼，否决他的提议说。

“方哥，难道你还在怀疑我们队里的人有内鬼？！这个王跃东是最有机会提取到欧阳静雪的血液的，现在他暴露了身份，我觉得队里的弟兄都能排除掉嫌疑。”听到方凛的话，陈有帆不满地辩驳说。

“凶手既然收买得了王跃东，你敢保证他收买不了其他人？！小陈，王跃东的事，我们回到鸣海市之前，绝不能透露给其他任何人。当然，也包括华远强。”方凛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陈有帆的眼睛，严肃地告诉他说。

“摄像头的监控范围，应该只到这个地方。”和陈有帆经过餐车时，方凛停在餐车尾部第三排座位旁边，看了眼身后的摄像头，说。

“是的，摄像头只能拍到这张沙发的下半部分，拍不到坐在沙发上的人。”陈有帆走到沙发旁边，弯腰用手指着摄像头可以监控到的位置，说。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能查到最后三排坐着什么人，他们有没有看到飞过来的气球，有没有把气球藏起来，我们全都不得而知……”考虑到气球最后消失的位置，方凛低头凝思，说。

“方哥，坐在这些位置上的人，要是发现餐车里有人被杀，应该会立刻逃到旁边的6号车厢。”顺势在沙发上坐下，陈有帆瞄了眼身后通往6号车厢的通道，说。

“你的意思是……把案发时6号车厢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就能知道这几个位置坐着什么人，然后把他们找出来，确认他们的作案嫌疑？”方凛顺着陈有帆的目光看向6号车厢，猜出了对方的想法，说。

“是……不对……方哥，这块玻璃有问题……”听到方凛的话正打算点头，突然，陈有帆注意到他旁边的那面车窗有问题，于是立刻凑上去，说。

“那扇窗子怎么了？！”看到陈有帆如此剧烈的反应，方凛盯着眼前的窗子走上去，问。

“这扇窗子……好像和别的窗子不一样……”陈有帆把手放到车窗上，然后对比旁边的另一扇窗子，说。
“不一样……哪里不一样？！”顺着陈有帆的视线对比眼前的两面车窗，方凛没能找出区别，问。

正当方凛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的两面车窗，试图从中找出差异时，在他身后，一阵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听到那阵脚步声渐渐靠近，方凛飞快回头，看到出现在他身后的，是刚才那名中年乘警。

中年乘警站在方凛身后，双手交握着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不过，最终他还是看着方凛，清了清嗓子，在对方面前开了口：“方警官，关于王跃东的事……我刚才仔细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和你们说一声……”

“怎么了，是不是欧阳静雪出事前，他就开始出现不同寻常的表现？！”方凛转身走到中年乘警面前，问他。

“要说过于反常或是明显涉案的表现，我是没看出来，不过……他从今年春节开始，就在手机上玩些赌博游戏，听说输掉了不少钱，就在上个月，他还找我借了两万……”中年乘警深吸一口气，把王跃东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方凛。

“是吗，也就是说，他可能是因为经济原因，所以被凶手收买，最后在餐车的摄像头上动了手脚？”方凛看着中年乘警的眼睛，问他。

“也许吧……其实小东人挺不错平时也蛮仗义的，这次可能是因为输多了钱，所以才走错了路……”中年乘警为王跃东感到惋惜，说。

“他的事检察院会处理，不需要我们考虑。”对于王跃东的事，方凛冷淡地回应说，之后，他指了指眼前的两扇车窗，询问眼前的中年乘警：“对了，你看看这两扇窗子，能不能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不一样的地方……我……我看不出来……”听到方凛的话，中年乘警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然后他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回答说。

“这块窗子应该是最近才换上去的。”陈有帆趴在那扇车窗前面，用手轻敲眼前的玻璃，说。

“这……陈警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听到陈有帆的话，中年乘警低头擦掉额上的汗水，然后抬起头，长叹一口气，问。